陆闻皱了下眉,想着任骄明下手太狠了,那几个人都倒地上了他还又每个人补了一脚,踹得那些人吐血的吐血,吐水的吐水,没一个能再站起来的。
他觉得没必要下手这么狠,马上警察就过来了,反正一个也跑不了。
陆闻刚想去劝,任骄明径直走向了站在原地一脸震惊地陈燃。
陈燃也是练过的,他本不应该怕,但看着任骄明面无表情的脸上那让人心生恐惧的眼神,忽然就想起了他上一次被任骄明踩断腿时,任骄明的眼神就是这样,危险狠绝,与他那张秾艳如玉般得面孔一点也不搭。
任骄明在陈燃面前停了下来,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你刚才说你碰了谁?”
陈燃后退了一步,做出防御的姿势。方才他出来后十分不爽,就向任骄明炫耀了他摸了楚商络,还认真夸了楚商络肌肤的触感,他却不知道这彻底激怒的任骄明。
陈燃虽说心底有些恐惧任骄明,但他到底是连命都不要的,他扯了扯嘴角,“摸了楚商络啊,怎么了?任老弟吃醋了?楚商络那个胸呦,啧啧,任老弟也喜欢?可是听说你们并没有和好……”
陈燃挑衅了一半,忽然一阵天旋地转,他的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他甚至都没看清任骄明是怎么撂倒他的,“你他妈……”
陈燃发出一声闷哼,他的手被踩在了任骄明脚下,臂剧烈颤抖起来。
“任骄明,你他妈松脚!”陈燃眉头紧皱,另一只手扒住了任骄明的鞋,下一次却又被任骄明抬脚踹翻,一尘不染的鞋面上留下了一个手印。
任骄明目光落在陈燃开着的腰带,眼神越来越冷。
任骄明抬起了笔直的腿,毫不留情地一脚踩在陈燃裆部,陈燃发出一声惨叫,脸上瞬间毫无血色,冷汗流了一地,晕了过去。
陆闻心想虽然陈燃活该,但这一看也太疼了吧!
楚棕和沈珏与警方在这时赶到,任骄明收回脚,快步往大楼里去,随即“嘭——”得一声,从三楼传出了爆炸声,滚滚浓烟夹杂着炙热的火气从楼门口喷出。
陆闻一愣,顿时手脚冰凉。
任骄明短暂得失神后,迅速往大楼跑去,陆闻也紧随其后,二人刚跑到楼门口,一个人影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
任骄明眼里闪过一丝喜悦,待看到来人是林治时,眼神渐渐冷却。软
林治拼命地咳嗽,双腿一软往前摔去,陆闻立刻抱住他,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任骄明往楼内看了一眼,揪住了林治的领口,冷声问:“楚商络呢?”
林治回过神,眼眶瞬间涌出泪水,呜呜咽咽的说:“老板和温彦打起来了,温彦死死抓着老板不放,老板让我先跑,说马上解决温彦来追我,可他……”
接着又是一声爆炸,大火瞬间燃烧了半个大楼。
林治脑袋发懵,转头盯着熊熊烈火的大楼,放声大哭。
在林治撕心裂肺的哭声中,陆闻也回不过神来,连一向冷静的任骄明在这一刻浑身都不受控制地颤抖。
警察劝他们离大楼远点,任骄明死死盯着楼里的烈火,手脚冰凉。
任骄明四下巡视,瞥到了不远处的水龙头。他想也没想跑过去拧开水龙头,将水浇在了自己身上。
寒冬腊月,水冰得仿佛要冻伤人的骨头,任骄明却仿佛没有任何知觉,把冷水淋了满身,不顾警察的阻拦冲进了大楼。
沈珏看到这一幕魂都要吓出来了,任骄明的身影早已经消失在了楼门口。
他眼眶红了,任骄明怕火,连烟味都闻不得,他的人生从来都不是一个正常人的人生,只有仇恨与算计,如今大仇得报,任骄明终于过上了平静的生活,可现在……
沈珏痛苦地攥紧了拳头,狠狠砸了一下轮椅。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面如土色,因为他们知道……也许什么都没有了。
楚棕吓得直接坐在了雪地里,双手捂住了眼睛,他想都不敢想表哥要是没了楚家怎么办。
*
烟与火弥散的二楼,楚商络揪着温彦的领子躲在一扇铁板后,温彦口鼻都流着血,被楚商络揪着领口像拎垃圾一样在地上拖来拽去。
楚商络的手已经被烫出了几个水泡,他之前想从二楼往下跳,然而窗户上都是铁质的防盗网,他手一碰上去就被瞬间烫出了泡。
楚商络满身汗水,刺鼻的浓烟呛得他睁不开眼,他拳头紧紧握着,正在蓄力往一楼冲。
温彦忽然咯咯笑了两声。
楚商络气得抬手甩了温彦两个大嘴巴,“你他妈还有心思笑!”
温彦肿着眼睛瞄了一眼楚商络,楚商络现在的样子也挺滑稽的,灰头土脸的,衣服还被烧了好几个大窟窿,比要饭的还像要饭的。
温彦虚弱的说道:“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圣母?你以为刚才爆炸的时候你把我带下二楼了我没被炸死,我就该感谢你?我可没求着你救我,我一点也不会感谢你。”
楚商络又抽了温彦一嘴巴:“去你妈的,我他妈才不想救你,你炸死得了。见死不救我怕做噩梦,我不过是图让我自己良心过得去,我才不是为了你,我把你拎出去后你就是死刑都跟我没关系!”
温彦被打得脑袋一歪,吐出颗牙:“楚商络你真他妈烦人。”
楚商络咳嗽了两声,“准备冲了,你他妈别给我拖后腿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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