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萧煜泽示意了一下一旁的病房,
“医生让你好好静养几天,观察观察,你就别乱跑给人添麻烦了吧?”
季司棠:“……”那还不是因为某个人?
回到病房,正当季司棠思索着该怎么和林婶介绍萧煜泽时,却见萧煜泽直接对着林婶扬了扬手中的袋子,
“林婶,给你带了一份锅贴和一晚牛肉粉丝汤,都是刚出锅的,趁热吃。”
林婶接过了饭盒,直接弯起了眉眼儿,
“萧先生,真是太谢谢你了!”
说着,她望向一旁的季司棠,笑道,
“少爷,你真是交了个好朋友啊,帮着你忙前忙后不说,昨晚还陪了你一夜。”
陪了……一夜?
季司棠望向萧煜泽,不觉神色有些复杂。
毕竟是从小看着季司棠长大,林婶马上看出了季司棠神色间的尴尬,不由马上拿起饭盒起了身,
“你们两个慢聊啊,我出去找个地方把饭给吃了。”
季司棠还没来得及开口拦着,林婶就先一步出了门,还顺带着帮他们把门给带上了。
因为住的是单人病房,在林婶离开后,整个房间就剩下他和萧煜泽两个人了,
不知道为什么,季司棠竟是莫名地觉得有些紧张。
“你身子板还比较弱,我给你带了点粥。”
萧煜泽从袋子里拿出了一碗粥,撕开了勺子的包装后,舀了舀那还冒着热气的粥,随后盛了一勺,吹了吹,伸向季司棠,
“张嘴?”
见他一副明显是要喂他的架势,季司棠顿时感到脸颊一红,伸手就想拿过勺子,
“我……我自己来!”
萧煜泽:“先吃一口尝个味,我买了两个口味的。”
虽然有些不情不愿,但毕竟人家都伸到面前了,季司棠只能张嘴吃了。
只见萧煜泽望向他,神情有些紧张,“怎么样?”
季司棠也不知吃的这究竟是啥味,只觉得刚才萧煜泽喂他的那姿势实在是太过羞耻,不由伸手一把抢过他手中的粥,结结巴巴着,
“我……我自己来!”
然而,他抢的太急,那粥又烫,一个不留神,却是直接洒出来了一些。
萧煜泽连忙将那碗粥放在一旁,伸手拿过纸巾给季司棠擦拭着,
“你小心点啊,这粥刚煮的,碗底烫,小心别烫着了。”
的确。
季司棠抬起头望向萧煜泽那微微泛红的手指,心底不觉也泛起了一丝莫名的心疼。
“要不……先放在一旁,凉凉再喝吧?”
顿了顿,季司棠再补充了一句,“别把你也烫着了。”
萧煜泽望向自己的手指后,缓缓点了下头。
“那个……”
似乎是要摆脱他们之间尴尬的氛围,季司棠马上回复到了他们之前的那个话题,
“你刚才的意思是,那个儿子拿着刀砍了自己?他不是凶手吗?难不成他是神经病突然发作了?”
萧煜泽愣了一愣,微微蹙起了眉头,“凶手?”
季司棠点了点头,将之前那中年妇女和他说的话,一五一十告诉了萧煜泽。
听着季司棠的话,萧煜泽的神情越发凝重,
“就算那个儿子有精神疾病,但他绝对不是凶手,那只是他母亲为了摆脱罪名,给自己找的借口罢了,她抓那些女孩,根本不是为了她的儿子,而是为了她自己。”
听闻此言,季司棠不觉倒吸了一口气,
“她自己?”
萧煜泽缓缓点了下头,
“当时我进入仓库,找到那三个女孩时,那个儿子并没有在伤害他们,而是在为她们擦拭着伤口,那些女孩身上的伤全都是那个母亲留下的。她是为了报复那个出轨的丈夫,他的丈夫当时就是被一个身材娇小,有着丹凤眼的女人给勾引去的,所以,她才会对那些女孩百般折磨,让她们在痛苦中死去,以此来发泄她对丈夫以及小三的怨恨。”
季司棠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 ,
“也就是说,根本就不存在儿子杀人这一说,完全就是那个女人在自我泄恨?”
萧煜泽“嗯”了一声,“也正是因为如此,女孩的身上虽然遍体鳞伤,但却找不到任何性犯罪的证据,因为,加害者本身就是女性,而他儿子虽然精神有缺陷,但他却天性善良,在抢过你手中的刀后,不愿听从他母亲的话伤害你,而是选择用自残的方式来反抗。”
萧煜泽的这番话,让季司棠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有着正常人思维的母亲,却被仇恨蒙蔽双眼,行径宛如一名精神病患者。
而作为精神病患者的儿子,却努力想要展现人性善的那一面。
萧煜泽转头望向季司棠,凝神望向他的眼眸,
“精神疾病不是原罪,也不是犯罪的理由,它只是一种病,得了精神疾病也不是什么凶手的代名词,他们只是病了而已,和感冒发烧一样,只要按时吃药,遵照医嘱好好治疗,和普通人并没有什么两样。”
萧煜泽的话,如同暖阳一般,直接照射到了他的全身。
精神疾病,不是原罪。
他只是病了而已……
他再次望向了萧煜泽。
深呼一口气,他开口道,
“萧煜泽,我有话想和你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