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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一点,阮梦溪轻手轻脚地走出帐篷,临走还不忘用驱蚊液把帐篷里外喷了一圈。
    草原上蚊虫多,第一天来的时候,几个人身上都被咬出了好多大包,后来吃一堑长一智,买了不少驱蚊液。
    夜里风凉,阮梦溪抱着膝盖坐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
    因为是团综拍摄,所以一整天机器都架着,只有这种时刻,他才能享受片刻独处的时光。
    少年仰面倒在柔软的草地里,风把身上都吹得冰冰凉凉的。
    抬头是满天的星星,好像伸手就能看见。
    草原的星空和城市或者乡下的都不一样,辽阔的看不见边,连星空都仿佛比平日里见得那些低不少。
    都说“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原来是真的。
    “风大,别冻着了。”
    阮梦溪好奇地偏头朝后看去,身上被盖了一条毛毯,沈漱石就在他身边一起坐下。
    “哥,我吵醒你了吗?”阮梦溪坐了起来。
    “没有。”沈漱石把人推着又倒回草地,自己也在身边躺下。
    其实他一直也没睡着,但是怕吵醒其他人,就也不动作,直到听到弟弟起身的声音,见他没带毛毯,才跟了出来。
    阮梦溪看着躺倒在自己旁边的哥哥,他也穿着单薄的衣服,看上去比自己还冷一点。
    弟弟主动把身上的毛毯分了一半给哥哥。
    沈漱石理所当然地凑近一点,两个人合着盖一条毛毯,一起看同一片星空。
    “想听歌吗?”沈漱石随口道。
    “嗯。”
    弟弟就像一颗牛奶味的软糖,靠近的时候闻得到身上的奶香,这么说话的时候又软软的,让人忍不住想一口咬掉。
    风从两人的间隙里穿过去,沈漱石自然地搂住弟弟的肩膀,好像只是为了固定住毛毯般自然简单。
    “摸不到的颜色
    是否叫彩虹
    看不到的拥抱
    是否叫做微风”
    阮梦溪觉得仿佛在做梦,曾经自己最喜欢的偶像现在就躺在自己身边,他真的站到了哥哥们跟前,和他们在一起写歌跳舞表演。
    一切都那么真实,却又让他觉得梦幻。
    他偶尔还能梦到另一个世界,脑海里总是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时间不多了。
    “细数繁星闪烁
    细数此生奔波
    原来所有
    所得所获
    不如一夜的星空”
    这是沈漱石写给弟弟的歌,他很高兴有这么一个夜晚,可以把自己写的歌唱给喜欢的人听。
    他实在太紧张了,虽然作为歌手的底线实力让他稳稳地唱完了这一段,但是他的心跳声大得盖过了所有的声音,直到唱完,他才敢侧目看一看弟弟。
    少年的呼吸渐渐舒缓,眼睛闭着,竟然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阮梦溪在暖和的帐篷里辗转反侧,脑海里全是倒计时的声音,就怕一闭眼再醒来自己就会发现这一切都是大梦一场。
    他焦虑,着急,又无人可倾诉,无处去倾泻,只能一个人煎熬着。
    却在有些凉的夜空下,有些温暖的哥哥的怀里,沉沉地睡去。
    沈漱石撑起一只手,在弟弟耳边轻声唤道,“软软?软软?”
    连喊两声都没反应,他捏了捏拳头,心里一时心猿意马起来。
    慢慢靠近熟睡的弟弟,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沈漱石的手不受控制地揪着地上的草。
    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少年的眉心,沈漱石近乎虔诚地亲吻。
    原来他的前二十多年被抛弃,被利用,被孤立,被误解……这些都不重要,老天爷还是公平的,给他送来了软软,这是他无尽黑夜里孤独的星星,也是他漫长生命里唯一的挚爱。
    沈漱石动作轻柔地抱起弟弟,将人送回帐篷里。
    凌晨四点,阮梦溪被毕盛喊醒,他揉着眼睛掀开身上的毛毯,脑袋还有些懵。
    “起来了,今天要等日出拍MV的开头。”毕盛轻声喊起弟弟,转头就换了个人似,直接掀开谭小武的被子,“起来了!赚钱了!”
    大家手忙脚乱地爬起来,阮梦溪的头发不出意外地又飞起一根呆毛,怎么也弄不下去。
    眼看着要出发前往拍摄地了,阮梦溪只能用丝巾把头发一裹,希望到地方的时候,头发已经顺溜下去了。
    在后来《日升》主打歌《四季爱你》里,开头就是这样的一幕。
    少年们骑着马,他们的背影挺拔,他们的面前是一轮红日,从地平线缓缓升起。
    光洒在青草地上,照着露珠折射出璀璨的光,风吹过,掀起少年头上的丝巾,那方纯白的巾帕随风飘远。
    四个人里最矮的弟弟即使坐在马背上也矮不少,他的头上翘起一根呆毛,好像一颗刚刚破土而出的小嫩芽。
    “看日升,看月落,看星星闪烁~
    看过了一年四季春夏秋冬的风景
    该怎么去形容我们这一生”
    草原上无名的野花被采摘后编织成花环戴在弟弟的头上。
    四个人与其说是在赶着牛羊,不如说是被牛羊赶着,狼狈地在草原上奔跑着追赶那几只离群的羊。
    “天苍苍,野茫茫
    去向所有的远方
    就不会再感到迷茫
    夜再长,终会亮
    要做彼此的太阳
    爱比讨厌更有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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