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印在成功冲进去以后,松了口气。
见多识广的程印当然猜得出来,对方的状态会如此奇怪的原因,是因为对方拥有一个小世界——虽然对方只是个……嗯……看起来现在已经比自己还弱了……
程印看着对方像个小动物一样颤抖了一下,一脸见鬼地看着自己,然后飞快地变成了春花般灿烂的笑容,程印非常想知道对方知不知道现在他自己到底挂着什么样的表情。
虽然这表情上一次已经见识过了,再一次见识到的程印,还是对此有种莫名其妙的不真实感。
他见识过许多看见他以后不同的反应,有人惊艳有人仇视,有人迷恋有人淫/邪,但是从来没有一个人像他这样用一种全然的欢欣和……信任看着自己,他并不觉得这是个昏了脑袋的陌生人,毫无疑问的这是自己认识的人——只是现在自己还不认识他罢了,程印想到了这样一个可能,然后他情不自禁地想,未来的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而这个人,又是谁呢?
于是程印这一回终于问了出来,他说:“第二次见面了,你,究竟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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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第二次见面?”陈修平惊讶地差点咬到舌头,“你记得你见过我?”
程印挑眉,反问:“那么我应该不记得?”
被抓住了语言中的漏洞,陈修平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干脆生硬地转移了话题:“你伤的好重,赶快疗伤吧。”
这一次他还是从储物袋中拿出药丸,准备掰一半先自己吃,但是还没下手,程印却已经把手伸到了他的面前,用目光示意他把伤药放在他的手上,陈修平又惊又喜地想要把丹药放在程印的手上,程印接过丹药以后,却反手抓住了陈修平的手腕。
程印抓着陈修平的手腕,目光直直望向他的眼睛,发现对方的眼中有惊讶甚至有害羞,唯独没有警惕,他想了想,问:“你的存在不稳定么?”
陈修平眨了眨眼睛,他还沉浸在手被师父抓住的喜悦中呢,完全不知道师父在说什么呀(w)
程印却以为对方是不想说,也不强求,干脆吞下了药丸,开始疗伤。
陈修平在程印松手后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缓过神来以后他想:自己是应该把一切告诉现在的师父么?要说的话,是要完完整整地说?可是现在的师父也并不是他的师父,会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么?
这么想着,就先把自己绕晕了,陈修平看着程印还显得稚气的年轻面孔,陷入了沉思。
然后沉思着沉思着,又变成了花痴——师父一如既往地那么好看啊(*/w\*)不过脸上都有那么多伤口也让人好心疼qaq
程印一从疗伤中回醒,看到的就是一双虎视眈眈的眼睛,稳重冷静如他,也不禁吓了一跳,程印看着一脸迷幻状态的陈修平,终于忍不住问:“你,难道是我未来的——”
这句话就算对于程印而言也并不容易说出口,但是程印向来就认为存在即是合理,因此并不扭扭捏捏,最后还是直球道:“爱人?”
陈修平就这样措不及防的被一颗导弹击中了,这颗导弹的威力足以让他丢盔卸甲毫无反抗之力,这一刻他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事实上他只是摆着手慌乱地说:“什么,这是什么,你在说什么呀嘿嘿嘿虽然我也……不是的不是的,我是说,我怎么会是——嗯我虽然也很想,但是——你是我师父呀。”
这番话他说的颠三倒四毫无逻辑可言,但是程印还是抓住了其中的关键词,这回他倒是更惊讶了:“你是我徒弟?”比起爱人,他觉得自己又徒弟更让他吃惊,因为徒弟听起来像是得浪费很多时间的一个物种。
陈修平涨红着脸:“是是是是的师父,师父之前你生气了么?”
程印:“……”
陈修平后知后觉,磕磕绊绊道:“对对哦,你你您还不是我师父,怎么怎么会知道呢。”
程印想了想,突然靠近陈修平,压低了声音问道:“你做了什么,觉得我会生气?”
他靠的太近,以至于陈修平觉得气息就吐在了他的脸颊之上,顿时大脑沸腾,智商下降了八十个百分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软绵绵颤悠悠叫了声:“师父——”
这声音令程印侧目,不禁觉得要是这个反应真的是徒弟的话,也实在是太——嗯——不体面了。
于是他自我脑补了一下,觉得,莫非其实师徒身份只为掩人耳目,实际上果然是……
他看了陈修平一眼,觉得对方虽然不算倾国倾城惊才绝艳,倒也算清秀可人乖巧可爱,勉强还是自己的口味,简而言之,一旦接受的这样的设定的话,倒也不是特别不能接受,何况对方也算救了他两次,再加上自带小世界的光环,还算是个不错的对象。
但是既然是未来的事,现在的自己也无需多做什么。
于是他远离了看上去已经快哭了的陈修平,说:“道友,追我的家伙应该已经走了,我们要不出去走走?”
陈修平泪光闪闪,看了程印一眼,说:“你之前不是叫我前辈么?”
程印瞥了陈修平一眼:“那是我还在筑基,现在么——你不是我徒弟么?怎么不叫师父?”
陈修平刚想说“现在这件事还没有发生”,一接触到程印的目光,却突然怂了,只说:“也是哦,师父。”
然后他又接着问:“可是我们怎么出去啊,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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