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已经算是不错的了,相比而言小康就惨多了。他的上衣被扯烂,左腿被一棍子抡中,当场骨折,后来还被揍了几拳,两个眼角全青了,正躺在地上抱着腿惨叫。
七小姐听得心里发凉,觉得一定不能认这事。
她不敢去看丈夫,便上前几步指着兔子对弟弟说:“你给我把他辞了,都是他在这里胡说八道,没影的事都让他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以后指不定还能造出什么谣来!”
封白青一脸斯文:“他只说了他知道的,再说这不见得就是假的。”
七小姐顿时尖叫:“我做没做过我自己还不知道吗!”
她的眼泪又下来了,“我知道咱们不亲,你小时候我也没理过你,但我怎么说也是你姐姐,你帮着外人伤我的心,我……”
“你理过的,”封白青不等听完,温和地打断,“小时候我被我妈追着打,你给我指过路,结果是条死路,然后你就走过来在旁边拍了我被打的视频,应该还留着呢吧?回头发我一份,我蛮怀念的。”
七小姐的哭声戛然而止。
两秒后,她“哇”地哭得更狠了:“所以你袒护他是因为在怨我?我那时不是故意的,我这些年心里一直是惦记着你的。爸,你快帮我和弟弟说说……”
她说着回头找靠山,猛地对上一张大黑脸,吓得“嗷”了声。
封白青微不可察地勾了一下嘴角,紧接着就抚平了。
在豺狼窝里活到现在,他早已练就一身能忍的本事,除去必要的做戏,脸上真实的喜怒哀乐永远浅尝辄止。
他欣赏了一番他父亲的新形象,这才吩咐保镖把小康拖过来,低头看着对方惨白的脸:“我给你做个主,这事如果是真的,你说实话,我出面保你。如果是假的,你把事情解释清了,我让七姐夫掏钱赔偿你。”
七姐夫狠狠“呸”了声,怒气未消:“老子亲眼看见他要摸小七的脸,这事哪怕是假的,他也欠打!”
“我没有啊,”小康忍着身上的剧痛哭着说,“我当时是在找七小姐问路,看见她头发上有东西,询问过她的意思就想给她弄下去,谁知道事情弄成了这样啊!”
他说着看向小兔子,双眼充血恨不得吃了他,语气则继续卖惨,“我昨天……那都是吹牛的,谁知你当真了……”
景西“啊”了声,往前迈出一步。
他的眼眶早就红了,张了张口,哽咽地看向少爷:“我……我不是故意的,要不少爷你把我辞、辞了吧。”
封白青:“不急。”
他看着小康,“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真是误会?”
小康答得斩钉截铁:“是啊!”
封白青点点头,对保镖说:“把他的手机解锁拿过来。”
小康:“……”
七小姐:“……”
这时代的手机锁大部分是指纹或虹膜。
保镖动作利落,一个摘手机一个按手指,总用时只有三秒。
小康眼睁睁看着手机落到了少爷的手中,知道要完,急忙哭道:“少爷我说,我和七小姐早就在一起了。最近你们家不是招助理吗,我先是培训了一个月,然后七小姐帮我弄了假证和简历,说让我获得你的信任,跟着你学学炒股,再……再想办法让你改遗嘱,等我捞到足够的钱,她就离婚和我在一起。”
七小姐尖叫:“你闭嘴!”
封白青翻着手机,叹了口气:“原来七姐所谓的惦记我就是这个……”
他说着轻轻“嘶”了声,“姐夫你得看看,这可不是离婚,他们是想找机会弄死你,继承你的遗产。”
围观群众:“……嚯!”
当事人额角的青筋狠狠一跳,瞥见老婆想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扬起来想抽她,但在空中停顿两秒,终是没有打女人,用力把人扔到小康的身上,大步上前接过了手机。
封白青:“你们也可以看看,挺涨见识的。”
围观群众早已按捺不住,快速围过来想瞻仰一番。
七小姐扭到了脚,一时站不起来。她一直是名媛,此刻像被扒光衣服似的,抱着腿崩溃大哭。
封白青拉过椅子坐下,近距离欣赏这番场景,扫见一旁的小兔子,把水果拼盘往他面前一推,温和地安抚:“别怕,有我给你做主,吃点东西缓缓。”
景西抽噎着应声,坐在他身边低头啃瓜。
封白青继续看戏,等他们差不多要告一段落,这才不紧不慢地插嘴:“小康你们带走治伤吧,我用不起他。”
他叹气叹得真情实感,“我以为你们让我找助理是为我好,原来是这么回事。”他看向正擦脸的老畜生,“爸,刚才这么为小王抱不平,这人是你派来的吧?”
“……”封家主表情镇定,“瞎说什么,我就是恰好撞见了,觉得你不能这么办事,你的助理你真想辞,我还能拦着吗?”
封白青转向小王:“听见了?”
小王彻底认命,便拎起行李箱跟着他们一起离开。
景西把瓜一放,弱弱地询问自家少爷:“少爷,我还没转完院子,还要、要转吗?”
封白青一听就懂:“转吧,这又不是你的错。”
封五叔闻言折回来帮腔,想接着当导游。
封白青便把人交给他,和气地说了句麻烦了。封五叔第一次被他委托事,当场拍胸脯保证说一定把人照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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