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最近这段日子和周景做生意,王仁对周景佩服到五体投地,每日都要问自己一遍这个周景真的是原来村里那个不学无术地无赖。转头看见围着沈墨转的周景就又觉得是了,只有周景才能做到,对外人一副精明能干,对沈墨一副死皮赖脸相。
“这个是你这个月的月例,现在你手里一共有五单,最多的三十五斤一日,最少的十斤一日,根据比例提成一共二两银子。”
二两只是月例提成,之前还有大头的奖励金,那个可是这个的好几倍。现在王仁手上已经有七两银子了。
“好了,银子收好,把外面的销售员和工人都叫进来排队给他们发月例,一个一个来,谁也少不了。”
随着周家生意越做越大,增添了鸡类产品,村里又新增了十家和周家签契约的。许多签不上契约的就托人来周家做工,现在周家工厂里已经有十五位工人了,男工十位女工五位。
由王仁和程昱轮着监工,倒班轮值。这个每天给三十文的补偿。不管王仁和程昱他两谁都非常愿意,没有因为耽误了推销而抱怨。毕竟推销不是每天都能赚钱的,有时候拿了香肠出去推销,常常会剩货,这部分就需要自理盈亏了。
程昱拿了四两,剩下四个新来的,最少的也能拿到七八百文,一个个乐的合不拢嘴。之前可还有奖励金跟着,这个又是月月有的,想想下个月就是不开张还能拿钱,几个销售员就美得有种大鼻子冒泡的感觉。
剩下的工人不拘男女都是一天二十五文的工钱,一月公休两天,要是不休的话就给算钱,除了有个别有事讲不开的,都没休,到月底拿了七百五十文,相当于一个壮力了。这直接导致在周家做生意的妇女在家里地位提高了,说话明显腰板都能挺直,偶尔买点胭脂水粉,手脂等物,不管是公婆还是当家的,或者儿子媳妇就没有敢吱声的,哪怕心里心疼那几十文的铜板面上也得乐呵呵地说好。家里要是买点大件,贵重的,更是得报备商量。
至于汉子不像别人家的汉子指着那点地,而是可以日日赚钱,那地位真真地高。别说在自己家里说一不二,就是出去了别的汉子都自觉低一头。汉子们比什么呢,别的就是谁有本事使自家婆娘孩子吃得好穿得好,这是最有脸面的事了。
而至于周家本身,地位早变得不可同日而语,如今出去谁都喊周景和沈墨一声老爷。
家里请了这么多工人,自家人就解放出来,白日里只忙乎铺子,回来就可以舒舒服服地躺着,或者读读画本子,唠唠嗑。
沈墨和沈霖现在不拗嘴的画本子完全可以读下来,这天晚上沈墨没读画本子,而是在做被,周景才恍然想起,要不了几日沈霖就要出门子了。心里没有丝毫不舍,反而差点乐出声。
周景凑上前,赖皮赖脸道:“给小弟做双人被呢,什么时候也给咱们自己做几床。我都说了,单人被不方便,双人被才方便。”
沈墨低着头,两颊咻地红了,神情不好意思,羞赧道:“这个不是给小弟做的,而是给咱两做的。”
周景楞了下,“大红的?”
“嗯。”沈墨更不好意思了,头低得差点埋进被子里。“我,我们两个还没有喜被呢,我想亲手给我们做几床大红的被子就算喜被了。”
周景听后,竟然没有像往常一样做点什么或者说点什么弥补小夫郎的遗憾,反而打着哈哈就过去了。
沈墨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觉得周景不重视他了。又想到家里的钱财什么的周景从来都给他掌管,想买的东西也不短了他,吃食上更是换着花样做,便觉得自己这是被惯矫情了,自己劝慰了自己番,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不得劲。
有些人总是在你落魄的时候恨不得一脚踩死你,在你飞黄腾达的时候又死皮赖脸攀着你,恨不得坠着你的脚也要跟着你走,王芬便是其中一个。
她看着自己的女儿越看越觉得如花似玉,不愧是村里公认的村花。
她啧啧两声道:“我就知道我女儿是个有福气的,就是该享福受人伺候的命,果然。”
张菊白了她娘一眼,既生气又嫉妒,语气酸溜溜道:“娘,大白天的你发梦呢。我是长得好,村里公认的村花,可有什么用,现在过得日子还比不过一个双儿呢!”
王芬不以为然,嗤笑道:“我的傻姑娘,你别忘了从前周景心里有的是谁。再说沈墨一个双儿肯定生不了儿子,周家这么大家业总得有儿子继承,所以周景再娶吃迟早的事。你可别忘了那会,周景穷成什么样子,你勾勾手指笑笑,一个肉乎乎的大王八还不是给你颠颠送来了。现在你要做的不过就是在勾勾手指,保管周景给你迷的晕头转向,立刻抬进门享福去。”
张菊目光闪动明显就是动心了。她今年十八岁了,在村子里是大龄了,可她之所以熬到这么大年纪还不愿意成亲就是因为她心气高,不想嫁给村里的泥腿子。每日围着灶台转,柴米油盐酱醋茶一文文的算计,年年还要跟着家里种地,累死累活赚不了多少钱,造的既磕碜又肮脏。
从前母亲就告诉她她多么多么好看,村里同龄的汉子们也捧着她,便是玩过家家的时候都抢着要她做婆娘。有好吃的舍不得吃也要偷出来给她吃,那会她就明白美貌到底能给她带来怎样实际的好处。
也是因为这种种,她自小就懂自己的外貌是与众不同的,长大后嫁给的汉子一定是那种有钱的公子哥,每日她要做的就是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出去溜达溜达,看上什么衣服不考虑银子就买下,什么胭脂水粉使人颜色同样买下。衣来张口饭来伸手,家人下人云集的伺候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