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若愣了愣:“不必了。”
“诶,别急嘛,我是这儿的……啊!”
那人不识好歹地伸出左手想去拉人,却被周迭一把扯过,然而还没被扯动,右手又被拽起。
江云边跟周迭像两大护法,就差没把小混混拧成麻花。
“手贱?”
“这里不欢迎没素质的客人,请出去。”
两人同时开口。
江云边的视线里藏了极淡的厌恶跟反感,在看见周迭出手时及时松开,似乎是本能地制止,没有套近乎的意思。
还挺有正义感。
小混混没想到自己轻飘飘一句搭讪弄得那么丢脸,气急败坏:“神经病吧动手动脚的?开个玩笑不行啊!”
周迭看起来就不是能随意招惹的,小混混先回头冲江云边撒气:“就是你说我手贱?”
江云边冷笑:“我是请你出去的那个。”
周迭漠然:“我是骂你手贱的那个。”
小混混面色铁青,徐昭若也不想把事情闹大:“算了算了,坐下来好好听歌吧。”
江云边是希望周迭赶紧滚的,最好跟那混混一块儿。
那人混在这两条街,名声一般,是那种有几个臭钱横行霸道的……跟周迭一个破样。
而江云边刚上台,小混混就拿出了手机:“老子点歌,你现在给我道歉,听到没?”
酒吧能打赏点歌,这人丢了那么大面子,明着暗着始终得找回场子。
键盘手扫了眼寂静的观众席,走到江云边隔壁低声道:“算了,不招惹这种人,这首歌唱完钱都给你,不闹事。”
钱是命门,江云边扶了把麦克风,强压下就想甩脸走人的心情。
可伴奏还没起,台下周迭轻描淡写:“我出双倍,不准道歉。”
“你他妈有病吧?”小混混忍不下去了:“我使唤他你也要管?”
“哦。”徐昭若翻开包,恰好今天还带了现金,她抽了两张:“一首歌一百八对吧,不用找了,出门右转买可乐喝。”
“呵。”小混混仰头:“行,你们大牌你们先,我等着。”
流氓就是脸皮厚且睚眦必报,江云边面无表情地把麦克风塞了回去:“我不……”
“小江,道歉吧。”店长从后台走了出来,一手搭在江云边的肩膀上:“不打扰其他客人,我们来后台沟通,好吗?”
周迭看着他的背影,莫名觉得要不是店长来了,这人刚刚就要给谁吃拳头。
“台下客人开玩笑,你插什么手?我请你来是驻唱还是看场子?”店长低斥道。
江云边舌尖抵了抵上颚:“这种玩笑他不回家跟他妈开?”
“我现在懒得跟你辩。”店长因为江云边不肯配合宣传的事情一直对他存有不满。
他搞不懂明明卖个脸唱两首歌就能挣钱的事儿,这小屁孩为什么就那么倔。
今天终于找到机会压一压他的气焰,其次威逼也好利诱也罢,得让他配合之后的宣传。
江云边刚到后台,那个小混混已经跟个大爷一样坐在椅子上:“我一早就听说你们这儿有个了不得的主唱,只是过来想看看有多迷人罢了,结果上来就对客人这么恶劣,真不是玩意儿。”
江云边站在一旁,没给他正眼。
店长像条狗一样对混混摇头甩尾,好话说尽后才拧过头:“来,跟客人道个歉。”
小混混翘着脚:“现在的小年轻就是脾气暴躁,这性格多磨磨就……”
哗——
一杯茶迎面而来,茶梗茶叶洒在混混的王八眼前,他激灵差点翻在地上。
“啊!”
“江云边!”
店长跟混混的声音夹杂在一块儿,居然听不清谁更混账。
“你要我跟他道歉,”江云边不紧不慢地放下杯子:“我总得先找个理由。”
店长怒吼:“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知道。”江云边没有感情地笑了笑:“我不干了,谁他妈爱道歉谁道歉。”
小混混手上还黏着茶叶片:“你……”
江云边把外套砸在他脸上:“晚你妈安。”
从十六岁第一份兼职开始,江云边见识到各种各样的奇葩,他性子从来都那么烈,容不得自己受任何委屈。
今晚在台上被这傻逼挑衅的时候他就已经觉得自己的容忍简直比起以前拓宽了一个档次,可惜傻逼终究是傻逼。
江云边干净利落地收拾好东西,不顾休息室里的所有挽留跟僵硬的气氛,径自从员工通道往外走。
周迭在后门的车前倚着,徐昭若长叹气:“好遗憾啊,没听到江云边唱歌,也不知道会不会给他带来什么麻烦。”
周迭垂着眼看手机,刚想说话就看到江云边从后门出来,而凑巧的是,马路对面那群蹲着许久的人在他出来时也有了动作。
是刻意来找麻烦的。
徐昭若也发现了,摸了摸脸:“我是不是有点乌鸦嘴?”
周迭把手机放到她手上:“嗯,待在这里别动。”
虽然他不怎么喜欢江云边,但这人好歹也是因为他们才惹上麻烦的,周迭不至于见死不救。
但有的人就是欠,明明自己都已经被流氓连推带拽堵进巷子里,但在看到周迭的时候,江云边的嚣张还是丝毫不减:“你他妈过来干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