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淳,你还有哪里不舒服?”
“没了,”苏淳毫不在意道:“大病没有,小病不断。”
南斯骞思考片刻,带着些担忧道:“那你好好休息,晚上哪里都不许去,就待在家里睡觉。”
苏淳反手捏了捏有些酸涩的脖颈:“有心无力,想去也去不成。”
他情绪的不高涨外露的明显,南斯骞顿了顿,迟疑着问:“那明天中午一起?”
苏淳有些犹豫不决,因为明天下午也有一节专业课。
南斯骞看了一眼时间,竟然不知不觉的聊了八分钟了。手表上的秒针仍旧片刻不停的往前转,使得人无端生出一种紧迫感。
他语速稍稍加快:“在学校附近吃就行,正好我明天下午要去公司,离你们学校近。”
苏淳沉默着,似乎正在考虑。
南斯骞:“明天中午不行的话,晚……”
“行,”苏淳打断他:“就明天中午,我等你一起吃饭。”
距离上课时间还剩不到二十秒,南斯骞抓紧时间问:“想吃什么?我提前定好。”
苏淳思考的时候南斯骞捏了一把汗,就怕上课铃响起他来不及回答就匆匆挂断。
好在他只是短暂的想了几秒钟,“吃点清淡的吧,我嗓子有点不好受。”
这句话尾音落地,校园里的铃声刚刚响起。
苏淳没有立刻挂断,反而轻轻的说:“南医生,上课了。”
南斯骞有些想笑:“好,去吧,下节课再打给你。”
·
苏淳最近专业课上的很清闲。
因为同学们都在排练毕业演出,苏淳正式报备过要出国之后,就不用再跟着一起排练了。
他一般都在旁边练习基本功或者提醒两句排练时出现的问题,还有很大一部分时间用来捋顺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如果他以分手或者生气来胁迫南斯骞接受异地恋,他肯定会接受。但是苏淳并不想逼迫他。
恋爱应当是自愿且自由的。
他之前从来不会陷入这种束手无策的境地。
‘独占’和‘不舍’就像怪兽一样大口蚕食着他的理智。
同学们正在努力的排练,他擦干净汗,长手长腿的坐在一边,怠倦而头痛的想,我真得好好休息了。
然而晚上即便苏淳只为了能睡个好觉把手机也关了机,却仍然阻挡不住令人烦闷的梦。
白天跟徐薇打电话说了一起吃饭这件事后,他晚上翻来覆去的一直想。第二天早晨整个人都像被拆开重组了。
李想看出来了他的不对劲,关心道:“实在不舒服就请假吧,以前也没有这么热衷于上专业课啊。”
苏淳刷着牙,消沉的摆了摆手。
李想坐在沙发上穿戴整齐看着他的背影:“我大概懂你这种感觉,就是因为身边环境即将产生重大变化而引发的激素失调,就跟我当初决定来这里大上学一样,暑假开学前一个月暴瘦了十六斤。”
苏淳转身靠在门上,一边刷牙一边听他说话。
眼圈下面的痕迹重的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睡眠质量极其差。
李想难以直视的拧了拧眉头,“你看开点,等事情一过就好了……要不你还是请假在家休息吧!”
苏淳沉默的笑一声,飞快了洗了两把脸,跟李想一起出门上课。
阳光已经透过树枝照射下来,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树梢上上隐而未发的嫩芽泛着淡淡的绿色,给冬末春初的灰白景色添上了春色。
小鸟在枝头乱窜,带着清脆的音符。
短暂的春雨过后,天气终于开始回暖了。
苏淳把烦闷的气从胸腔内呼出去,打开手机点开了跟南斯骞的对话框。
“醒了吗?”
南斯骞回复的很快:嗯,已经到医院了。
苏淳把电话给他打了过去。
第一声嘟声未响完,南斯骞那边就接通了:“昨晚睡得怎么样?”
“……挺好的。”
“听起来没多好,”南斯骞玩笑道:“你这觉还补不够了。”
李想跟苏淳打手势去前面买包子,苏淳点头,“我在学校门口等你。”
南斯骞:“跟李想说话呢?”
“他早晨要吃包子。”
“你呢,吃点什么?”
“没胃口,”苏淳清了清有些哑的嗓子:“攒着肚子中午一起吃吧。”
南斯骞笑了笑。
苏淳听那边挺安静,问道:“你怎么这么早去医院?”
“有点事找院长,忙完再去诊室盯一会儿吴医生。”
“吴医生检查结果出来了吗?”
“出来了,有抗体,虚惊一场。”南斯骞松了口气,仍旧不敢掉以轻心:“这孩子实习期八成过不了,我就担心这几天还出什么事,现在他值班我都提心吊胆的。”
“你下午也盯着吗?”
南斯骞:“下午去公司……你中午有事?不会爽我约吧?”
“没有,”苏淳说:“我以为你脱不开身。”
南斯骞松了口气,语气明显高兴了起来:“那我早点下班去接你?”
苏淳:“我去接你吧。”
“唷——”南斯骞拖的长音调说:“我男朋友要来接我啊,开那辆星空吗?”
那辆车一直放在小区的半开放式停车室里,苏淳住的离学校近,上下学高峰期走的都比开车快,平时出去也有李想一起,约会又有南斯骞接送,因此从没有开过那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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