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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月知面露疑惑,“属下未曾听过。”
    “离云山千丈外有一山谷名曰天机谷,谷中仅有两人,谷主为一老者,腿脚不便容貌尽毁,擅长机关术、医术和毒术,对奇门遁甲亦有涉猎。”
    林月知越听眉头皱的越紧,直言道,“如此之地,在江湖怎无姓名?又是如何瞒过我在清州的耳目?”
    “我也想知道。”季无鸣看了她一眼,声音微沉,“我落崖后,便在那谷中养伤月余,直到数日前,叱罗婵率幽冥教围攻,方才离谷。”
    林月知震惊不已的看着他,当即道,“属下立刻派人去查。”
    “嗯,仔细点。”
    季无鸣语气轻慢,转身离去。
    燕惊雨在院中同先前那名唤官渡鸿的书生对练,他两手空空,还分心注意着走廊,却逼的拿袖里剑的官渡鸿左支右绌,退无可退,露出颓势。
    燕惊雨余光瞟见季无鸣从长廊转出,当即不再留手,旋身逼近,一个擒拿手,官渡鸿闪身避过,便被他扣住手腕一扭,他暗道不好,立刻起身,袖里剑已经被青衣少年反握着架在了他肩上。
    官渡鸿重重的喘息,看到前后走出来的两人,面露懊恼,却也爽快的认了输。
    这次他吐出的倒是正常的青年声音,只是并无人在意。
    燕惊雨将袖里剑抛还给他,几步走到季无鸣面前。
    季无鸣莫名觉得他像只被养熟的狼,没忍住伸手在他头上揉了一把,露出一个笑,“回去了。”
    燕惊雨呆呆的碰了碰头顶,脸颊后知后觉的浮起一片红。
    片刻才瓮声瓮气的应了声,埋头跟了上去。
    第9章 说书人
    09.
    两人而来,却是三人而去。
    官渡鸿同林月知秘密说了几句后,林月知换了身便于行动的衣服,腰间别着骇人的流星锤,随同季无鸣一起离开。
    季无鸣看出她担忧自己,也没有拆穿。
    路上,季无鸣瞥见燕惊雨唇角紧抿眉眼深沉,时不时伸手扶着额头,以为他是沉思什么,主动开口道,“若有想问,我或许可解答一二。”
    微沉的声音落入耳中,燕惊雨猛地回神,一瞧见季无鸣的脸,便想起方才对方手落在他头上的触感,脸上登时漫起一片薄红。
    明明是羞怯窘迫,黑憧憧的眼眸却无端浮现一丝杀气。
    林月知头一个便警醒,绷紧了背脊,手已经摸上流星锤的链子,只待有异动便飞掷出去,砸碎敌人首级。
    燕惊雨敏锐的捕捉到林月知的动作,脸颊薄红霎时褪去,抿紧了唇眼尾下垂,流露出几分不知所措。
    季无鸣同他相处多日,虽不至于将他所有情绪揣摩透彻,也能瞧出一二分来,顿时背着手向林月知打了个手势,又问燕惊雨,“真没有想要问我的?”
    燕惊雨诚实的回答:“有。”
    他从知道季无鸣身份开始,便对邪宫多有疑问,只是平常季无鸣不提,他也不问。
    “哦?你且说说看。”季无鸣示意。
    他本以为燕惊雨会问一些隐秘,正在心中斟酌,却见青衫少年抿抿唇,问他,“为何自称斜阳宫?”
    季无鸣一愣,看他脸上疑问不似作假,有些忍俊不禁。
    林月知也没想到他会问这个,稍微放松一些,捂着发疼的腹部伤口道,“本来便是斜阳宫!”
    燕惊雨更疑惑了。
    季无鸣弯了弯嘴唇,为他解惑,“斜阳二字取自诗句‘山映斜阳天接水’,原是形容无尽崖上斜阳映瀑布的绝胜风景。”
    他顿了一下,神色淡淡的继续道,“邪宫的叫法是自我叔父上任后才真正流传起来,他也以此为傲,故天下只知邪宫而不知斜阳宫是以。”
    季无鸣并不多愿提起季远,林月知似也看不上那位旧宫主,面露嘲讽道,“他那些所作所为确实端的起一个邪字,只是连累——”
    她话未尽,两人很快便止住这个话题。
    燕惊雨又问了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大多是在询问幽冥教与邪宫之间的恩怨。
    这些权且由林月知代为解答,在季无鸣的授意下,她还透露了叱罗原衣就在安阳城的事情,故作忧思道,“如今我与阿蛮尽皆负伤,若是对上那些自诩正派之人,又有叱罗原衣虎视眈眈,怕是没多少胜算。”
    燕惊雨听的认真,看了看二人凝眉深思,忽而肯定道,“你们很亲密,她叫你阿蛮。”
    燕惊雨听得出来,林月知叫“阿蛮”是一种相当熟稔的口气。
    “啊?”话头突然急转,林月知没反应过来。
    燕惊雨盯着季无鸣看,盯的季无鸣莫名心虚,咳嗽了一声解释道,“我幼时便叫阿蛮,她师承我父亲,也算是我师姐。”
    他顿了一下,又笑起来,“你莫瞧她长相如此,实则比我大一轮有余,与江绮是同年生人。”
    世人皆知,邪宫左护法江绮擅使大刀,是位虎背熊腰满脸胡渣的壮汉,喜爱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瞧着倒像是正经的刀客;而右护法林月知身娇体软,眉眼含俏,长得人畜无害楚楚动人,武器是一对流星锤。
    两人一起出行时,瞧着如同父女。
    然而江绮入教时日还比林月知晚上许多,邪宫立宫之时,林月知就是教众。
    被陡然拆穿,林月知柳眉倒竖,恼道,“季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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