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洗耳恭听。
“前几天,你捶我了。”怕她不记得,季寻意味深长提醒了一句,“差点全垒打的那天。”
那天到底是怎么收手的。
南栀那时候其实已经放弃了思考,她只觉得自己体内像有一口枯井,他一触碰一亲吻,枯井就开始泛水,源源不断孜孜不倦。尤其是他说的话,一句比一句放肆大胆。抗拒与被动在他这里都形同虚设,窈窕曼妙的身体在他怀里变得滚烫异常。是南栀主动抽开的裤绳,最后也是她给安然无恙地系了回去。
那会儿他眼睛都快憋红了,青筋直跳:“……又怎么了。”
南栀撇撇嘴:“不要了。”
“……嘶。”他倒抽一口冷气,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我还要跳舞。”南栀小声。
他哑声:“跳舞怎么了。”
刚刚的意乱情迷在触碰到他的那瞬间突然清醒。
看起来破坏力好强。
她不要。
“会受伤的。”南栀低头,把他腰间的裤绳系成了蝴蝶结,拉平整:“我还要商演呢。”
那一刻,季寻满脑子都是去他妈的商演。
他握着她的手心往下,重重揉了几下,咬牙切齿:“负责。”
这个时候提起全垒打,就还是在记仇。
南栀别无他法,周围又都是舞团的人。她只能用眼睛去瞪他,产生那么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威慑力。某人张扬的本性暴露无遗,拉过她的手放到唇下亲了亲,大放厥词:“迟早我会在姐姐身上讨回来。”
“那就到迟早的时候再说吧。”南栀阖眼,偏开头,挡住已经爬满红晕的耳垂:“现在开始不准说话,我要补觉了。”
她闭了眼,感官尤其敏锐。
有人在她唇上亲了下,然后颈后垫过来一条手臂。那条手臂的主人懒懒散散地说:“行,睡吧。我看你以后也没什么机会睡觉了。”
小渣男说什么灵什么。
刚到欧洲调时差的几天,南栀真的一刻都没睡好,精神状态萎靡。后来随行的郑老师看不下去,给了她一粒褪黑素。
当天晚上才算是完完整整睡了个整觉。
能安然睡着,最松了口气的是季寻。
最初他怕影响到南栀的状态,特意订了个两条街之外的酒店。后来听说南栀睡不着,他又恨不得两人在同一家酒店。
深更半夜步行两条街去她那送热牛奶,看她喝完再步行回去。
他一度以为,南栀对出国这件事整个儿有了阴影。还私底下四处联系了心理医生。
丁思贤得知,万分欣慰:【你终于直视你自己了?发现自己有病了?】
G:【你是不是想和这个美丽的世界告别】
丁思贤:【……哦,原来世界在你眼里还是美丽的啊,告辞,看来你这个丧病好得差不多了。爱情果然令人留恋尘世,你现在可真像个恋爱小傻逼】
丁思贤:【可爱】
可爱两字没发出去,显示已不是对方的好友。
过了一会儿,可爱的小傻比主动来加他好友。
G:【你到底认不认识医生】
丁思贤被他能屈能伸的精神深深折服。
丁思贤:【我现在给你去找,行了吧】
G:【。】
后来季寻用心理医生给的几个问题去问南栀,她回答得一板一眼,看起来并没有异常。再后来,就是郑老师的褪黑素起了作用。
商演第一场又是舞团对外文化交流的开幕式。
定在维也纳□□,有多重要不言而喻。
南栀恢复精神状态,众人都松了口气。真怕表演还没开始,她就因为日夜颠倒撑不下去了。
那天下午,还有最后一点时间走一遍彩排流程。
南栀去化妆间化妆的工夫,还有徐老师在身边耳提面命。
“衔接的发力点你记得自己要把握好,这,这,还有这,这几块肌肉要有甩出去的力量感,我跟你讲一遍你心里应当都有数。
彩排时候稍微走一遍,别练太累,把身体热起来就行。你晚上有好几支舞的表演,怕体力跟不上。压轴戏还在后头呢,知道吗?
还有,心态没什么问题吧?这两天休息好了恢复过来了?”
南栀难得睡了个好觉,精神正好:“嗯,没什么问题。”
徐老师点头:“行,那你一会儿换好演出服先走一遍。”
她这次演出服有三套,也就意味着她从开幕到最后,要跳三场。两场群舞,一场独舞,中间换妆换衣服的时间非常紧凑。
那三套衣服就在身后,服化道的老师一早整理过,摆在化妆间的衣架上。
换衣服这事儿用不着提前彩排,她就直接穿上了第一场表演要用的演出服。
后台忙乱,很多时候来不及顾全其他。
她去舞台上走第一遍位置的时候,正巧看到周盈盈走完下来。
同她跳一场舞的几个姑娘嘻嘻哈哈从周盈盈身旁走过,或许是因为之前那件事,都没怎么搭理周盈盈。她独自落在最后,不像平时有说有笑的样子,脸色紧绷。
擦肩而过时,南栀随口问了句:“彩排完了?”
周盈盈没想到南栀会主动跟她说话,有一瞬诧异,随即卡顿似的点了下头:“刚彩完。”
南栀:“嗯,那我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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