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河扫了他一眼,继而勾手:“你跟我来。”
两个人捂着鼻子,苍白着脸便打开了会议室的门。推开门的一瞬间,正巧碰见匆匆往医务室赶的齐路遥。
那一瞬间,齐路遥顿了顿脚步。似乎是因为夏星河,也可能是会议室里溢出来混杂的Alpha信息素,他瞬间厌恶地攒起了眉,加快步子朝医务室走去。
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夏星河在稠密的桃花香中,生生剥离出一丝清晰可辨的墨兰香。
于是他的后颈,也克制不住地释放出了甜牛奶味——这是一个愈演愈烈的恶性循环。
夏星河果断抽出抑制剂,又加强了一遍药效。确认调整好状态后,才向墨远游示意:“先等等,让医生去检查。”
意外的是,这个年轻人似乎对Omega的信息素有很强的定力,在这样此消彼长的气味中,他也只是嘴唇发白,却也没有别的异样。
那少年的睫毛无法自控般扑闪着,半晌才颤声道:“好……”
齐路遥冲进医务室的时候,那个手上还连着吊瓶的Omega,正虚弱地撑着身,拼命地在床头的抽屉里翻找着抑制剂。
他后颈的皮肤正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白皙被暧昧晕染成一片,发尾还残留着细细的汗珠,显然是忍得很吃力。
齐路遥二话不说,直接将那人翻过身来,对着后颈的腺体,直接推了半管强效抑制剂。
“唔……”鹿柴在他臂弯中一个激灵,紧接着整个人不自主地痉挛起来。
注射强效抑制剂的副作用很明显,他呜咽着把自己蜷成一团,条纹的病号服很快被汗得湿透。
“难受……”或许是因为生理上太过痛苦,他的泪水几乎是不受控地滚落。
他溺水般疯狂喘息,胸腔剧烈起伏着,看向齐路遥的目光近乎涣散。
齐路遥没有受他挣扎的干扰,而是干脆地拉过氧气面罩,盖在他的脸上。
汲取到充足氧气的鹿柴猛烈地咳嗽了片刻,又干呕了两声,终于是短暂恢复了平静:“齐老师……”
“别说话。”那人用那一贯毫无感情的态度翻看了他后颈的腺体,“你没到发情期。”
鹿柴有些疲惫地半阖上眼,几乎是潜意识地喃喃着:“阿游来了……”
齐路遥悬空的手定在了半空:“谁是阿游?”
鹿柴的眼帘轻动了几下,然后才缓缓睁开,目光是长久的茫然与空旷:“前男友……”
齐路遥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试探着问道:“强制发情光靠药物没法完全解决,如果可以,最好找个Alpha帮你。”
鹿柴本有些沉重的呼吸骤地凝住了:“我……我自己……”
“阿游帮不了吗?”齐路遥冷漠地打断他。
鹿柴抬眼看他,目光中是齐路遥无法解析的情绪:“……”
齐路遥没有说话,只是伸手帮他把摆在枕边的手机收到床头柜——还是烫的。
齐路遥看了眼鹿柴,那孩子也正怯怯地看着他。
“阿游,或者是别人,你自己选。”齐路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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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路遥把墨远游招呼进医务室之后,仔仔细细地又在医务室的门缝边喷了一层遮盖剂。但是那浓度过大的花香味,却一直萦绕在鼻腔里。
“怎么回事。”齐路遥有些烦躁,伸手还想继续喷,却被夏星河摁住了手。
“不是他。”夏星河的掌心永远是温热的,但齐路遥还是下意识地缩回了手。
他愣了愣,再次仔细嗅了嗅,才发现,占领着周遭空气的,其实是自己的墨兰香。虽然齐路遥从来不以发情为耻,但是对于这样的体质,他依然是厌恶至极。
他看了看手中剩下的半管强制抑制剂,犹豫起来。
“需要我吗……”良久,夏星河才轻声问道。
齐路遥抬头看了他一眼,气息逐渐不稳起来,紧接着他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拖着那人来到了楼梯间的拐角。
幽闭处,隐忍的奶香味终于犹豫着攀了上来。齐路遥果断脱掉白大褂,将上衣褪到肩膀以下,殷红的腺体直接暴露在还有些微凉的空气中。
他轻微嘶哑的声音就像是投入水中的一小块钠,让周遭的一切瞬间翻腾起来:“咬我。”
甜牛奶的香味瞬间盖过了墨兰香,夏星河的气息舔舐到他的后颈时,齐路遥还是不自觉地打了个颤。
他感受着那人齿尖克制的厮磨,他拼命汲取着空气中让人心绪安定的牛奶香,他感觉那不合适的燥热逐渐褪去,理智逐渐回暖……
他以为夏星河会控制不住继续做点什么,但是那人近乎点到为止的克制,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好点了吗。”那人堪堪撤退时,气息中还带着些许甜牛奶味。
齐路遥近乎是软在了墙角边,涣散地看着夏星河远去的脸,似乎有些意犹未尽——“我会不惜一切代价让你活下去。”
幻听适时地响在脑海中,齐路遥懊恼地叹了口气,低头,整理衣襟。夏星河也避嫌般挪开目光,他依旧有些恍惚:“我还以为你不需要我帮忙。”
“你知道这只是‘帮忙’就好。”齐路遥扣上扣子,不再看他,“我不想跟你再扯上什么关系,但我更不想惹出乱子。”
齐路遥:“我们信息素配适度很高,下次有问题可能还会找你,希望你不要想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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