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漆黑里传来男人深呼吸的声音,然后,一道低哑的男声随之传来:“那天我喝醉了。”
“?嗯?”
他气息似乎很不稳,不断在深呼吸,像大学体侧,跑了一千米:“我喝醉了,神志不清,不然我不会在确定分手后还碰你的,肖虞。”
“……”??
“希望你别生气。”
“……”
肖虞牵起嘴角:“哦,我没生气啊,是我拐你上床的啊,哥哥。”
“……”
叶幸周唇角深深一抽,接着气不打一处来地道:“那你还说出来干什么?这是能说出来给他们听的吗?”
肖虞抽出一只手,去摸开墙壁上的灯,好让叶幸周看她一脸无辜的神色:“我没有啊,我是想说我们那天还一起吃饭了。”
叶幸周正对着墙壁那面,闭了闭眼:“……”
肖虞靠上门,姿态轻松:“我说的是那天白天,不是那天晚上。”她踢他一脚,“你会错意了吧,哥哥。”
“……”
他睁开眼。
肖虞挑起一双细长的眉。
男人眼底一片“这辈子都不想再说话”意思,眼角那颗多情的泪痣都挽救不了他此刻的神色,就很生无可恋。
肖虞调侃:“看上去,那天的事,记得很清晰啊?”
“……”
叶幸周默了默,觉得在她面前也含蓄不了了,索性直白说了:“不是你白天还在提醒我做过?”
“哦,你不是不认么?”
“老子什么时候不认了?”他挑眉。
“你说你挺纯洁的。”
“……”叶幸周失笑,“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否认的意思。”
肖虞微笑,“哦,那就好。”
叶幸周也不明白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想要问,又觉得有些无厘头,没营养,而且她已经转身,潇洒走了。
门半阖上,男人在后面静静站着,门的影子披在他身上,他眼底神色一片灰暗不明。
外面传来几个舍友的好奇八卦询问,喧闹声传了过来,隐隐约约有句:“肖虞,你俩这是干嘛啊,这是有复合的趋势啊。”
但是后面的话听不清楚。
叶幸周缓缓仰头看了看天花板,淡若无痕地吁了口气,缓解胸腔里略微紊乱的气息。
一会儿出去,客厅里的碎片已经被祁运北打扫干净了,剩下的一个展随在指挥他继续把地擦干净,其他人都不在了。
叶幸周问:“肖……朗庭他们呢?”
“下去了,朗庭送旖姐和肖虞下楼。”展随说完又看他,眼神八卦,“你刚刚……”
话没说完,叶幸周的大长腿就已经拐向了门口。
外面的人才刚进电梯。
叶幸周到的时候,朗庭见了,及时刹住了要按键的手。
南旖笑起来,说:“幸周,不用送的,回去吧。”
叶幸周还是进去了,“没事。”
站停后,他余光瞄了眼在对面玩手机的肖虞,又看南旖:“怎么不再坐会儿。”
“哦,下次吧,我和肖虞准备看电影去,票买好了。”
叶幸周颔首。
南旖悄悄拿下男朋友要搂她的手,一边淡定地和叶幸周聊天:“你上班了吧幸周?”
“上了。”
她点点头:“那半月后的婚礼,你没空参加吗?”
“有。”他瞟了眼朗庭,玩味道,“他的婚礼我都不去参加,回头该追杀我了。”
南旖笑了,随后又问:“那你怎么不当伴郎啊?朗庭都伤心死了。”
叶幸周微顿。
朗庭捂住老婆的嘴:“他爱来不来,别说的我那么稀罕他,老子才没伤心。”
南旖失笑,一脸温柔地看她男友。
肖虞有些意外地瞄了眼叶幸周,然后问朗庭,“你伴郎请了谁啊?不是你舍友们?”
朗庭轻咳了下,说:“嗯,是,祁运北和展随都在,还有鲁柯,我们大学的同班同学。”
“哦,鲁柯,我认识。”肖虞点点下巴,收起手机,依旧靠在电梯墙。
南旖问她:“那你要和谁组一对?”
肖虞闲散道:“随意啊,长的都不赖啊,鲁柯那天还跟我要微信来着,他们班都帅哥呢。”
朗庭:??要微信?
他目光含笑地看叶幸周,后者面无表情。
电梯到了。
朗庭揽着女朋友先迈了出去,肖虞跟着,叶幸周最后一个出来。
前面的两人注意到后面叶幸周一起走了,就没管了,两人交头接耳聊着亲密的话。
后面两人差不多并肩走着,中间隔着一臂左右的距离。
肖虞睨了眼那道不紧不慢的身姿,边走边闲聊:“师兄,怎么不去当伴郎啊?不会是以为我在,你干脆不来了吧?”
叶幸周侧眸借着路灯看她一眼,眸子里的光比这月初的夜色还凉薄:“脑子没事的时候可以适当休息一下,不要乱转,转也没关系,不要诬陷你哥哥。”
“……”肖虞笑着伸手捶了他一下,接着悠悠与他意味深长地对视了几秒,才转开脸。
叶幸周说:“他半年前就喊了,我那会儿压根不知道你和南旖是亲戚,谁知道你会给他们当伴娘。”
“哦。”她懒洋洋地问,“那你为什么最亲爱的大学舍友婚礼都不帮忙?是不是兄弟啊,朗庭那么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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