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让有一瞬间的怔然:“不——”
涂茶得寸进尺,眉眼弯弯笑起来:“是不想,还是不是不想?”
云让一个指头摁住她,心跳声有些失措:“不可放肆。”
涂茶鼓鼓嘴巴:“好吧好吧。”她离远了些。
云让的理智此刻才回笼,他长眉轻皱:“这些天你和明川,究竟去了哪里?”一接到他们出事的消息他就来了莹月城,却没有看见丝毫的痕迹,一路追寻,却有蛇妖说她看见了一个女孩是他要找的模样,结果却是这样的结果。
涂茶将他们误入魔界的经历一一道来,这才想起一个关键问题:“师兄,好像被我弄丢了……”
她本来该第一时间就说起这些问题,但是刚刚那情绪却让她做出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云让闭目凝神:“我试试能不能找到他。”他的灵识范围极广,之前也是关心则乱,不然也不会被蛇妖蒙骗。
联系上明川不过片刻,这下终于放了心,他们说好在师门汇合。
云让和涂茶一起回门派。
涂茶看了一眼本命剑冰月:“师尊,冰月说她恐高,你能不能带我回去?”
作为一把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本命灵剑,冰月很配合地从空中啪唧一身掉下去,涂茶捡起她,可怜兮兮地看云让。
云让看她说瞎话不打草稿,眼里不禁闪过一丝笑意,当他已经习惯性地将这些可能的情绪推拒,刚要摇头拒绝。
女孩子预判了他的选择:“师尊,我只站得远远的,不会打扰你的。”
她眼睛半睁着,嘴角强撑着一点笑意,乖巧得令人心疼。
云让的头轻轻点了点:“上来吧。”
刚刚还委委屈屈的女孩子瞬间笑起来,眼睛亮亮的一点看不出伤心过的痕迹:“我就知道师尊最好了。”
云让不禁想起很久以前,女孩子也这样说过,说他会成为这世界上最好的师尊。
但其实他没有。
涂茶坐在云曦形成的小船上,和云让坐的有些距离,但是再一个抬眼,云让分明觉得和涂茶之间的距离稍稍缩短了一些,看过去,少女却无辜地笑。
果然不过一会儿,再抬眼,云让和涂茶之间只剩下一个拳头的距离。
涂茶看风景,将侧脸留 给云让,软软的脸颊,触手可及,发尾尖轻轻掠过云让的颈间喉结,几分痒,一直传到心里去。
他正失神,涂茶却以为他已经收回了眼神,正在悄悄缩短最后一点距离,一转头,鼻尖却触到男人温热的胸膛。
云让的唇轻轻扫过女孩额头,涂茶之前的大胆顷刻之间瓦解,她整个人都红了起来,像一只煮熟的鸭子,脑袋冒烟,手脚不知道放在哪里才好:“师尊,你你你,靠太近了。”
云让咳嗽一声,没有纠正女孩的倒打一耙,只冷静地拉远距离。却没人看到,剑修耳后,也是一片绯红。
回到门派的涂茶被全门派上下关心了个遍,房子里满是送来的零嘴和各种有趣的小玩意,更不用说各种丹药和灵宝。
见到了瑾素,直接一个熊抱,瑾素跨过金丹十层这个槛,仿佛坐了火箭,已经到了金丹十二层,涂茶 很是替她高兴,虽然这也意味着结成元婴的时刻就要来临,剧情的齿轮要开始了。
不过,改变天魔之体的药物她找到了,她决定让瑾素自己决定,她是否要改变这种体质。
和瑾素的长谈是要绝对隐秘的。
毕竟如果一旦泄漏,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瑾素却告诉她一个秘密。
瑾素从来都知道自己是天魔之体,甚至于,她猜想,当初她的家族覆灭,也该与她这厄运一般的天魔之体有关。
涂茶不能告诉她如何得知这件事情,但瑾素却很相信她,看见日月草,她就知道,涂茶是真的不介意她天魔之体的身份,甚至付出了很大努力想帮她改变。
她曾经也去找过那地方,她当初得知的时候胆战心惊,刚刚筑基便迫不及待地去了莹月城,她找了一年,将几乎每寸土地都翻开过,却还是没有找到。
现在许久以前苦苦寻找的机会放在眼前,真到了选择的时刻,瑾素却几分犹豫。
涂茶觉得她确实该考虑,毕竟这方法也只是写在书上而已,天魔之体本就稀少,更不用说,要改变天魔之体了,这灵草服下之后,会怎么样全是未知数,万一,改变了她的体质却也失去了资质,会如何?
涂茶确定这可以改变,也是因为咨询了系统,瑾素又从哪里得知。
涂茶握她的手给她一点力量:“不管师姐怎么选择,师姐始终是我的师姐。”
她将日月草放在瑾素手中,留给她一片思考的空间。
解决了瑾素的体质,就是要把魔界的碎裂的屏障提前加固的事情。
魔界还没发现,修真界也未曾察觉,但是有知晓剧情的涂茶在,她自然知道怎么能把仙魔大战在根上断绝。
哪里坏了补哪里,本来还不太相信的掌门在看过某处,屏障的碎裂以后却快速行动起来,一旦真正的有了漏洞,那后果不堪设想。
修真界很是忙活了一阵,云让当然也忙的脚不沾地。
那天之后,瑾素来找涂茶,她还未曾决定,但只待在一个地方思考却容易固步自封,她将日月草放在手环里,心里思绪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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