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城看着消息又弹出一条
今晚适合吃茶:你好,我是涂茶,以前我们一起拍过戏,你还记得吗?
他回过神来回复:嗯,我是温白城。
涂茶瘪嘴巴,有点尴尬的感觉。
温白城继续发消息:葵青把事情告诉我了,需要我为你准备晚礼服吗?
看起来很有绅士风度的样子,涂茶敲下字句:不用了,谢谢。
温白城也没有坚持,只回到:好的。
涂茶就关闭聊天框,退出来又跟葵青打字聊天:你说的是温白城啊,温导演不是女朋友一个接一个吗,怎么这次没有女伴?
葵青回得很快:听说最近单着,好像是他们家老爷子看不下去说了一顿。
行吧,没干跟别人男朋友去宴会的操作就好。
几天后就是宴会,造型师一边为她打理妆发,涂茶一边看着手里的信,信面洁白,烫金火印玫瑰,像是在烈火中燃烧着,信封打开,信纸上的字迹流畅俊逸。
‘致我的人间理想。’
涂茶没有再看下去,她把开了封的信放回去,虽然有些变化,但是还是能看出来就是许桐生的字迹,考虑到这些天层出不穷的礼物和信件,涂茶觉得虽然人好像是看开点了,但于她好像也更麻烦了。她还得退回去。
温白城提前问了她的住址以后,就来接她。她的造型都是造型师搭配打扮的,大概考虑到是别人的订婚宴,不好多抢风头,就穿了一件低调的黑色短礼服,露出雪白的肩颈,配上一些简单的首饰。
她觉得简单,看在温白城眼里却刚好,简单的黑色包裹,黑色的头发层层叠叠盖住略瘦的肩胛骨,耳边是莹润的珍珠耳环,又若隐若现露出一丝风情,温白城瞬间就想起了《雪国》里美丽凄怆的驹子,仿佛天生就能看见雪地里她裸露的肩胛骨瘦削,瑟瑟而温顺地露出一双低垂眼睛,阖上的长睫毛仿佛半睁的黑眼珠,她眼睛里却会有火在冰雪里,断断续续燃烧着生命。
她更像雪花,冰冷却柔软,而不是他脑子里幻想的在最黑暗的地方沉醉糜烂的曼陀罗。
他礼貌地接过涂茶的手,为她开门,真心实意地夸奖道:“很美。”
涂茶略微柔和神情,几分不熟的尴尬就化解开来:“谢谢。”
他们随着人进入了宴会,宴会中心在订婚的两家人上,涂茶还没有看见尹焰,倒是尹焰先看见了涂茶,他想上前,但是旁边的女人却笑了笑:“不要去,等她来找你。”
尹焰自嘲着笑了一声:“她不会来找我。”
女人从暗处露出面容,正是和尹焰有着桃色绯闻,与涂茶有六七分相似的莫冉冉,她落单时已经被人针对,对方奚落她,生生用碎掉的玻璃划伤她的手,但她知道此时说了也不会有任何人关心,所以她忍着痛,只一身红色丝绸高定礼裙,头发与涂茶相似的卷,但却自有一种暗香浮动的气质,眼角一点泪痣,添几分慵懒。她挽上尹焰的手臂,完全把伤痛隐在深处,小声说道:“你要想得到她,就别甩开我的手。做个赌吧,你看见她也别有任何表现,她会主动和你打招呼的。”
尹焰锋利的的眉就冷下来,但莫冉冉知道他是同意了。
事情回到涂茶回来的前半个月————
莫冉冉再也不希望,在酒桌上毫无底气,就像一个玩物一样,被人灌醉一塌糊涂地在某个地方醒来,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不是人,而是物品,被明码标价没有感情的物品。
她以前总以为在演艺圈,只要演技够好,总有一天金子会发光,但这一次却发现,管你多耀眼,陷入困境海底,浓重的黑暗里,什么也不会看见,那时候她就发誓,她绝不做任人宰割的那个人,她绝不会再成为那个卑微可怜的玩物。
在看见那男人的第一眼,她就有种敏锐的直觉,这是她的机会。
男人看着清醒的她,任何事情都没有发生,但他的眼睛里又有种奇怪的眷恋,虽然下一刻就消散了。
男人让她自己出去,莫冉冉知道这样的机会不会再来,但没有任何的突破口下一次不会有这样的运气,下一次指不定就是在什么让人满脸作呕的情景下醒来。但要她退出她热爱的这个职业,她又不甘心,她只有赌一把。
她站起来,没有离开,却走向男人:“你在看谁?”
男人的眼睛里只有清醒,他眉头轻皱,说出的话冷酷无情:“如果再不走的话,结局恐怕就不太好看了。”
莫冉冉笑起来,她拿上在枕头下找到的相片,上面的女孩与她何其相似,只不过她自己的眼尾多了一颗泪痣,气质更为妖娆:“你在透过我看谁?她吗?”
男人不怒反笑:“有时候太聪明不是一件好事,没有人告诉你吗?”
莫冉冉放下相片,试图露出和照片里一样的笑脸:“那如果我说,我能帮你得到她,还要我走吗?”
莫冉冉不懂什么谈判技巧,却从男人的眼神里看出了自己的必赢结局。她转身就要走,没有一丝犹豫。
“你要什么?”
“我要好的资源,以及昨天送我来的人的资料。”她敲了敲脑袋,笑道“对了,既然来都来了,我就不走了,不过消息要悄悄传出去。”
男人不置可否,他像是抓住了仅有的希望,又知道希望渺茫:“不会有用的。”但他最终还是朝那丝希望妥协,“房子留给你住,我不会再来,如果,没有用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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