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忱私自给夏开做了这样的决定,纪晚不知道该替夏开悲哀,还是高兴。至少魏家的掌权人真正的关心他,虽然这会让以后知道真相的夏开心里难受,没有人喜欢自己被蒙在鼓里,丧失选择权。
而在夏开被魏忱救回来的那一刻,他就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了。
纪晚斟酌的评价:“他对你的占有欲望和保护欲望非常强烈。”
夏开还在纠结头发长长的事,从他高热到昏昏欲睡的这段期间将近一个月,一个月除了魏忱抱他出去夏开几乎没自己下地走过,腿脚每天都由魏忱按摩,虽然酸软,不至于没有走路的力气。
他锤了锤腿脚,跟纪晚说:“老师其实很尊重我。”
夏开任性的要做什么事魏忱都没有阻拦,包括任由他穿得妖里妖气去气老太太,一直纵容他随心玩闹。
只是纪晚的话也有道理,他再放肆,终究也只能在魏忱允许的范围里肆意胡来,魏忱把这个范围扩得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大,夏开甚至猜不出对方包容他的底线究竟在哪里。
纪晚定睛看着夏开陷入纠结,给他了一点关于用药的建议,再多的也不敢说。魏家的掌权人手段高明,他光要的信息和参与过程就付出不算小的代价,夏开跟他还算投缘,缘分有时候只能止在合适的脚步,说得多也是害了夏开给他添加烦恼,与其烦恼,倒不如什么都不知道。
闲聊将近一个小时,纪晚主动先切断视频通话,他们的通话信息在不久之后将会被上报到魏忱那里,无所不在的监控,纪晚心知肚明,夏开一无所知。
通话结束后,夏开抱着枕头在床头愣了片刻的神,他下楼去找管家,找了半天没找到人在哪里。
魏忱这处房子很大,回来的一个月,除了卧室夏开没涉足过其他地方,他找人不知不觉找到顶楼,通透的门后水光粼粼,门一推,巨大的水池映入眼帘,看得他出神。
冰冷的水汽在迎面扑来,夹着一丝一丝海水的腥咸气息,露天的模式让室外的光照在水面上折出一道道光圈。
池面平静,夏开定定望了一阵,隐约觉得似乎有东西会从水底冒出来。他往水池中央的方向探长脖子,没望到任何东西,也许只是他的错觉。
管家找上来时夏开问对方家里怎么有那么大一圈水池,管家一板一眼的说那是先生的专属地方,平时不准其他人私自擅闯。
夏开讪讪,把管家的话铭记在心,这次他并非有意上来,就像鬼上身,无知无觉的就冒然到了顶楼。
“老师几点回来?”
管家不知,他们安分守己,主人的事情从不打听。瞥见夏开没穿鞋子就上蹿下溜,管家取了一双干净的新拖鞋,当着夏开的面弯腰准备给他穿上。
夏开跳远,不自在地自己套好鞋子,没让管家代劳。
这样的行为对他而言过于亲密,只有老师给他这么做过,换了其他人,夏开备感不自在。似乎这属于他跟魏忱之间的一种亲密,不希望被人破坏了。
晚餐前夏开接到魏忱的视频通话,对方让他在家里先把晚饭吃了,到点吃药休息。夏开心知魏忱忙,很乖的应声点头,管家吩咐厨房做的营养餐不重样,味道虽然淡却不会让人感到腻味,按时吃了药,夏开再次躺在床里昏昏欲睡。
他又进入了重复的那个梦境,深不见底的水中探出巨长的尾巴,夏开张大嘴呼吸,逃不出尾巴的禁锢。
冰凉的气息渡入口中,夏开急忙呼吸,冷而柔软的触感扫过唇畔,他挣扎着,不停颤动的双腿忽然剧烈一痛,夏开在梦里渐渐地失去意识。
第25章 落进深渊
夏开不知情的是,在他晕过去后管家受了罚。
魏家当今的掌权人对人对事不算严苛,可没照顾好夏开让他出了这样的纰漏,管家自觉是自己工作上的失误,联系好医生等魏忱回来,主动认领处罚去了。
管家所犯最严重的错误是他没把夏开的情况马上汇报过去,在管家眼里,魏家的掌权人才是首要的地位,因此管家会等魏忱过了工作时间,才如实上报。
管家跟在魏忱身边做事多年,尽忠尽职,唯独在关于夏开的事情上固执己见,始终认为魏家的主人永远是第一位,夏开作为魏忱未来的伴侣,依然没有资格替代其中的重要性。
他没有做错,立场不同,这位年长替魏家任劳任怨的多年长者如今也难得孩子气性。
魏忱看着跟了自己多年的管家,语气淡淡:“alpha和omega可以产生互通反应,他出了事和我出事无异。”
魏忱为难不了这位一心跟魏家,为他做事多年的长者,拿人要拿七寸,对方有什么弱点魏忱轻巧一捏便准,他不在夏开身边,对方就是自己照顾夏开的第二只手,魏忱一样要管家对夏开保持绝对的忠诚。
管家低头说知道了,离开时回头看着蜷缩在魏忱怀里的夏开,omega勾着魏忱,像一株盘踞着大树的菟丝花,紧紧缠绕。
魏忱要给一个人庇佑是那个人的福气,即便管家认为比夏开优秀的omega有很多,可魏忱只做夏开这个选择,那他就得遵守规矩。
夏开的一觉睡得并不沉稳,在梦境里他见到许多光怪陆离的画面,睡醒的瞬间回忆起来还觉得匪夷所思,可等他到楼下吃过东西,再去细想就又想不起梦里具体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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