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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
    因为过于诧异,姜蕴的声音几乎遏制不住其中怒火。
    也是这时,让百里寻察觉了端倪,百里寻面色骤然煞白,浑身紧绷起来,“你不是黎秩,你是谁!”
    朝气蓬勃的少年在眨眼变得阴郁极了,姜蕴见他对黎秩的关心不像作假,收手撤回匕首。在危险解除的同时,百里寻便快速退出数步外,黑白分明的眼睛警惕而阴沉地怒视着姜蕴。
    却在看清楚姜蕴的脸时,百里寻徒然一怔,“你,你是……”
    姜蕴跟黎秩太像了,尤其是那一双清凌凌的漆黑眸子。不过黎秩的眸子冷如冰刃,而他懂得藏锋。
    姜蕴施施然将匕首归鞘,毫无防备的样子,看似已全然信任了百里寻,他用那双酷似黎秩的眼睛淡淡望了他一眼,“我是黎秩的父亲。”
    看着这双眼睛,百里寻竟无法对此人生出一丝半点的猜疑。
    太像了,让人第一眼见到,就下意识想到他与黎秩有关……
    百里寻猛地回神,仰头往空荡荡的楼上看去,“那黎教主……”
    “他出去了。”
    姜蕴打量着眼前高瘦的锦衣少年,他尚且不够成熟,眼神不够坚定,纵然也是挺拔如青松的一个少年,跟萧涵比起来却是完全不够看的。
    姜蕴心下暗暗叹气,怪不得黎秩偏偏在那么多人里挑中萧涵,世子爷那一身风仪也绝非常人所有。
    姜蕴不动神色地放弃了对百里寻的挑剔审视,“你还有事?”
    百里寻吃惊,“可是外面现在很乱,有些人还没中毒……”
    姜蕴眸子一沉,“怎么回事?”他用不满的眼神看着百里寻,这少年手段是有,也够果决,可就是不大靠谱,毒都下了怎么偏就漏一些人?
    百里寻在他的眼神下,不知为何心头涌上一股羞愧,他如实跟姜蕴说:“时间太赶了,我最多只能将聚集在这附近的人都毒倒,但这座岛上还有不少人,他们很快就会发现出事了,所以我赶了过来给你们报信,希望你们能在他们发现之前趁机逃出去!”
    “这座岛上可有船?”姜蕴心道果然还是太过年轻了,他没等百里寻回话,便先一步出了门,“他们是去追蛊师了,事不宜迟,我去找人。”
    百里寻也知道自己的做法很冒险,闻言急忙追了上去。
    而在这时,萧涵刚刚下了密室,便回过头朝上伸出双手。
    还在上面的黎秩静默了下,往下跳去,精准地避开萧涵,在他手边落地,一点没晃悠,稳得很。
    萧涵不满意,追上来抱住黎秩,假装自己已经接住了人。
    “伤到没有?”
    萧涵靠在黎秩肩头,温热气息打在纤细的雪白脖颈上,黎秩敏感的瑟缩了下,随即无语凝噎。
    他轻功如何,萧涵能不知道吗?他就是想找些事来做,显得他不那么弱,黎秩又很需要他的样子。
    黎秩任萧涵抱了一会儿,敷衍地应了一声,便慢慢推开他,打量起密室里的布置。条案上有支只剩下一截手指长的蜡烛,边上乱糟糟地铺展着一张又一张画满小人的图纸,黎秩捡起一张看了眼,俨然是一些武功招式。
    萧涵见状也正经了些,背过身在密室四处翻找起什么来。
    罗汉床上的单薄被褥并不整齐,近期定有人在这里居住过。
    密室中光线并不充足,颇显昏暗,且布置见到,萧涵转了一圈回来,又回到床边,定定看着地面。
    青砖上,一小滩黑红的血迹在昏暗的密室里一点也不起眼。
    “你过来。”
    黎秩手里捧着一本书,头也没抬朝萧涵招手,萧涵被打断思绪,看了一眼那滩血迹,便听话过去。
    黎秩坐在条案上,微垂着眼眸,一页页翻看着手中的书,连萧涵到了跟前也没反应,他的眼神太过专注,萧涵挑了挑眉,挨着黎秩坐下。
    “看什么呢。”
    黎秩抬起头,苍白的脸上竟是欣喜的笑容,他扬起手里的书,一双黑眸都在发亮,“是易筋经。”
    萧涵惊奇地看向旧书,“真的?”
    “是手抄本。”黎秩轻笑道:“笔墨和书页都还很新,应该是最近才抄录的。易筋经可是少林功夫,你我见过的那么多人,可有几人会的?”
    萧涵了然,“圆通。”
    黎秩眸中闪烁着精光,沉声道:“他一定在这里待过。”
    萧涵也道:“地上有血迹,看上去应当也是最近留下的。”
    圆通最近恰好受过重伤。
    黎秩眸光深沉,“一定是他。不过在我们上岛之前,长源也许已经将他转移到了别处,会是哪里?”
    “也许是送回了西南,也有可能还在这座岛上。”萧涵是不赞同黎秩在这时去找圆通报仇的,可他也没办法,他了解黎秩,若不能手刃仇人,黎秩心中的仇恨便永远无法释然。
    萧涵看黎秩满心陷进了即将找到仇人报仇的病态喜悦当中,心下暗叹一声,却也只能客观地说:“最近这段时间西南频有异动,故而越是临近西南,就查的越严,长源自己都很难顺利回去,应当不会在这时送圆通走。”
    这与黎秩的想法不谋而合,“那圆通多半还在岛上,等长源师父一来,便顺道将他也带回去……”
    黎秩顿了顿,眼底的光慢慢暗淡下去,加上这里,他已经查过所有长源可能藏了人的地方,也没有找到圆通,他心知自己高兴得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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