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涵挑眉不语。
黎秩道:“你想说什么?”
萧涵笑眯眯地说:“是好事啊。”
黎秩马上冷下脸,“我警告你,不要再提那一晚的事。”
萧涵脸上写满了无辜,“我什么都没有说,是你自己提的。而且事情是你自己做的,是你先压倒我,是你教我怎么弄,是你让我对准……”
越说越离谱,黎秩恼羞成怒,拍桌而起,“闭嘴!我什么都没做!你不要胡说八道,分明是你……”
黎秩气红了眼睛,却没办法把真相说出来。真相是什么,是他狼狈地将自己的身体交给另一个男人,然后某个大尾巴狼还装傻装不懂……
怎么说,都是在揭自己老底。
萧涵见他真气了,便捂住自己的嘴巴,眨眼示意黎秩不要生气。
黎秩忍着气慢慢坐了下来,“总之,此事不准再提。”
萧涵只能点头,心下不甘地想,不提,这事也不会真的没有发生过。他无奈地看着黎秩泛红的脸颊,罢了,看他羞成这样,就答应他吧。
黎秩连续灌了好几杯茶,才木着脸说:“在山上不要乱说话,七日后比武,你要加入随意,只要不拖我后腿,若输了,伏月教就没了。”
他说什么萧涵都是点头,又问:“你怎么敢拿伏月教去赌?”
黎秩犹豫了下,低声道:“我有一处私产,叫做皓月山庄。就算我输了,伏月教真的解散了,重新建一个好了,而且我不认为自己会输。”
“你这是钻漏洞啊。”萧涵惊诧之余,笑道:“不过我觉得很棒。”同时,他表达了自己的不可思议,“真是没想到,枝枝你居然也会有私产。”
黎秩瞥向他,“什么意思?”
萧涵忙道:“我是说,你往日衣着看起来挺清贫的。”其实他一直以为伏月教时一个很穷的山坳,因为黎秩真的太省了,吃得多穿得烂。
眼神那么明显,黎秩能猜不出来?
“我只是不想把银子用到不必要的地方罢了,我的山庄还在建。”
而且他平时吃药也花了很多钱,银子根本就不够用。
萧涵感应到黎秩缺银子的信号,眼睛一亮,在袖中取出一本册子。黎秩一眼就看出,这与方才所见的聘礼清单一模一样,当即黑了脸。
萧涵顶着黎秩杀人的眼神打开册子,“一万两黄金,五十万两白银,我的所有私产,都在这里。”
黎秩看着册子,清冷眼底生光。
萧涵循循善诱,“都是你的了。”
“我不要。”黎秩在霎时间清醒回神,他可不想卖身。
萧涵自信受挫,“为什么?”
黎秩嗤笑,别以为他不知道萧涵想干什么,想利诱?没门。
萧涵唯有泄气地放下册子,“我懂了。我的银子还是太少了,都怪我,平日里挥金如土,花费无度,早知道我该从出生起就攒聘礼钱的。”
黎秩打断他的臆想,“我自己会赚钱,小白也会帮我打理私产,别忘了你还欠着我不少银子呢。”
萧涵又笑了,带着诱哄的意味,“那我现在还你五十万两银子?”
黎秩往后一退,这人疯了吗?非得把自己的身家送出去?
萧涵也看出来要把自己推销出去有一定的难度,只能将聘礼清单收回怀里,四下打量起这个房间来。
“枝枝,这是你的房间吗?”
黎秩隐约听出来什么,断然道:“我会让人收拾客房,世子若要住在山上,就只能住客房,否则,劳烦你自己下山与跟你的兵马安营扎寨。”
萧涵已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回头看着黎秩,不住叹气。
“知我者,枝枝也。”
“在山上叫我名字,黎秩,或黎教主。”黎秩道:“不许乱叫。”
“你规矩好多啊,我要记不住了。”
黎秩抬起下巴,“那你可以下山。”
萧涵痴痴望着黎秩的脸,面上满满的都是温柔宠溺,“我会努力记住的。毕竟我们早晚是要成亲的,我总要习惯,并且学会乐在其中。”
黎秩嘴角一抽,萧涵的满口胡言比动不动就脸红羞涩让他更自在些,可这会儿人都抽疯成什么样了?
这时,外头突然有人敲门。
“教主,您与世子谈完事了吗?”
是王庸的声音。
黎秩一惊,跟做贼似的,下意识起身捂住了萧涵的嘴。萧涵都被他吓了一跳,挣扎起来,黎秩直接将他的脑袋按在怀里,紧张地看向门口。
“什么事?”
贴着那片红衣,萧涵僵了一瞬,而后顺势抱住细软的腰身。
门内安静下来,王庸脸色愈发难看,耳朵几乎贴在了门板上,边偷听边说:“世子带来的人,几位大人已经安排好了,几位大人正在山上等候。也快天黑了,不知世子是否要在山上住下?属下让人将客院备好了。”
这正与黎秩先前的想法不谋而合,“我会带世子去客房的。”他正说着,怀里的脑袋又闹腾起来。
萧涵压着力道掰他的手,没敢用力,人却扑腾得像脱水的鱼儿,黎秩察觉不对便松了手。萧涵憋红了脸逃出来,如沙漠里中的旅人终于见到绿洲,大口而贪婪呼吸着新鲜空气。
黎秩有些心虚,同时竖起食指置于嘴边,示意他不要说话。
萧涵深深看了他一眼,而后委屈地面朝下趴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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