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玿和小书童被那场爆炸吓得心有余悸,除了听萧涵的还能怎么样?二人只有唯唯诺诺应下。
燕九又将燕八背了起来,萧涵见状,跟着一言不发背起黎秩。
黎秩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到,正要跳下来,手心被塞进来一把伞。
“你打伞。”萧涵道。
可是这么大的雨,打伞也没用。
然时间紧迫,黎秩没法推辞,姜玿家只有一套蓑衣,给了重伤的燕八与燕九,姜玿主仆二人都只能将就撑伞,虽说挡不住雨,也聊胜于无。
待几人到达山洞时,果然皆是浑身湿透。有内力的,还好用内力烘干衣服,没有内力也没人帮忙的姜玿主仆便扑向火堆。燕八的伤必须尽快处理,黎秩一言不发接过这个任务。
所幸燕八逃走还不忘带上药箱,王府最好的药都在,不过拔箭时燕八还是疼得两眼含泪,黎秩处理好伤口,快速上药包扎,动作无比利落。
燕八哭着说:“哥你看看麻药在哪里,给我用点吧。”
上药要用麻药的吗?黎秩包扎的动作一顿,“哦,忘了。”
因他从来不用,还以为别人也用不着的,不过黎秩没解释。
燕八闻言悲从中来,抽噎不止。
黎秩包扎好,拎过小药箱挑了片刻,配好药让燕八服下,正好萧涵在角落里找出他当年用过的石锅烧好热水送来,他满眼新奇地看着黎秩。
“枝枝还会医?”
黎秩让燕九扶住燕八,将手心里的一把药丸塞进燕八嘴里,“熟能生巧,久病成医,精通远远说不上,但包扎伤口治个伤寒还是可以的。”
燕八捂住嘴,猛灌一口水才咽下药丸,而后翻着白眼摊在燕九身上,又苦又累,手指头都不想再动了。
黎秩的声音不自觉柔和几分,“睡吧,伤口并无大碍。”
萧涵难得见黎秩如此温和,无声凝视他许久,见他脸颊上不知何时沾上几点草灰,便抬手伸过来。
黎秩警惕后退,“做什么?”
萧涵还是碰到了黎秩的脸,他笑说:“脏了,黑乎乎的一片。”
此时半死不活的燕八缓过气来,抬眼就见到这一幕,忍不住埋怨,“我伤的好重,现在只想睡一觉,世子你和哥要打情骂俏到边上去好吗?”
黎秩皱着眉头,狐疑地看了这对主仆一眼,起身走开了。
一晚上马不停蹄,好不容易跟黎秩说会儿话就被打断,萧涵气得朝燕八挥起拳头,燕八回以一个白眼。
萧涵不跟他计较,见黎秩摸黑出了山洞,他匆忙在火堆里抄起一支火把跟出去,便见昏暗中,清瘦颀长的身影正站在外面狭窄的洞口前观雨。
不太合身的雪青长袍披在黎秩肩上,被山风鼓起,透出空荡荡的宽松感,衬得人身形愈发单薄,所幸松散的墨发没过腰臀,压住了衣角。
单单一个有着几分狼狈的背影,就已足以让人移不开目光。
夜色昏沉,山雨茫茫,风声婆娑,不知何时才能停下。
萧涵站在黎秩身边,紧绷了一夜的心弦慢慢放松下来,他问黎秩:“你的伤如何了?可还觉得疼?虽然我不会医,但是我也能帮你上药的。”
黎秩抬手按在腹部伤处,轻轻摇头,“不必,已不疼了。”
现在这里只有他们二人,黎秩不会无缘无故跑出来,萧涵知道黎秩是有话要跟他说,而这,也是他知道黎秩就是小姜之后第一次与他独处。
思及此处,萧涵心中生出有些紧张,他轻咳两声,正要主动开口,自他出来后未曾回头看他一眼的黎秩便道:“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萧涵笑了笑,听到黎秩这么说,他反倒不紧张了。
不过走了一天也累了,况且黎秩旧伤未愈,似又复发,还淋了雨,萧涵拉住黎秩衣袖,“那坐下说?”
黎秩顿了下,慢慢回过身。
萧涵正找着地方坐,再抬头却呆住了,方才在他见黎秩的脸上沾了草灰,仍是以往那张平平无奇的脸,可黎秩才出来没一会儿,脸就变了。
萧涵愣了半晌,不可思议地指向黎秩的脸,仿佛见到了鬼。
“枝枝!你……”
萧涵的反应让黎秩眸中一丝忐忑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往常的冷淡,他扬起清瘦的下巴,露出一张好看的脸,极致的秀气,极致的俊俏。
他的肤色很白,是冷到没有一丝人气的苍白,如无暇之玉。
黎秩的脸很好看,是萧涵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好看与独特,但这张脸俨然与十一年前萧涵第一眼便误认为是仙女的小姜有几分相似,更像极了三年前让萧涵一眼惊艳的枝枝姑娘。
再次见到这张脸,萧涵震惊又贪恋,甚至都舍不得眨眼睛。
“这,这么快,你就换了一张脸?这还是你三年前用过的,枝枝姑娘的脸……枝枝,你要做什么?”
黎秩到嘴边的坦白因他这话噎住,枝枝姑娘这种黑历史就不要再提了。他心头一哽,脸色冷了下来。
“与你无关,有话快说。”
作者有话要说: 啊更晚了,啊啊啊终于可以捉虫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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