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萧涵不客气地收回银票,“就劳烦几位了。”
王帮主没再说别的,借口送大夫离开,萧涵也快速回了房间,还没说话,先佩服地给黎秩竖起了大拇指。
黎秩只朝他伸出手。
萧涵走过去,握上他的手,对黎秩的主动心下还受宠若惊。他想,原来枝枝喜欢跟好朋友手拉手?
黎秩嫌弃地拍开他的手,伸手夺过萧涵手里的银票,一边折叠起来收进怀里,一边低声道:“前段时间欠我的千两还未还,这算是利息。”
萧涵暗悔自己又自作多情,坐在床沿,看着被锦被盖住的黎秩的腹部沉吟半晌,啧啧感叹道:“枝枝啊,你这肚子里,真怀着双胎吗?”
黎秩顿了下,解释道:“脉象也可以用内力伪装,不过刚才没把握好尺寸,让人看出双胎来了。”
萧涵一脸心有余悸,“刚才可把我吓坏了,我都还没成亲呢,突然有人告诉我我夫人有了双胎,一下子就儿女双全了,真像是在做梦一样。”
黎秩轻嗤一声,谁又成亲了,他不也是第一次怀孕吗?
王帮主没亲自将大夫送出黄沙帮,他总觉得今夜的事蹊跷,匆匆赶往小楼去。他到时,守在那里的弟子刚在楼上楼下重新巡了三遍,他得知今夜没人来过,王夫人也没有见到任何外人,亲自上楼走了一趟,看到王夫人靠在王小姐床沿睡着了,才真的放心。
而萧涵那边,不过多时,黄沙帮的弟子将煎好的安胎药送了过来,萧涵只得好声道谢,端回屋里去。
黎秩斜了一眼那腥臭的药汁,很干脆地决定让萧涵喝。
萧涵道:“我又没怀孕。”
黎秩也没怀孕啊。
在萧涵犹豫着要不要喝药时,窗下传来了三长一短的鸟鸣声。
萧涵放下药碗,走到窗边开窗,燕八和燕九随即跳了进来。
萧涵探头看了看窗外,随即关上窗,低声问:“还有个人呢?”
燕八整个人被问的愣了下,心虚地摆手道:“算了,不重要。”
黎秩掀开被子下床,闻言嘴角抽搐。
燕九面色难看,朝萧涵打了个手势。
萧涵摇头道:“算了,回头你们走时再去捞他吧。”
于是没人关心宋逸被点了穴蹲在葡萄架下有多惨,燕八说起刚才在王小姐那闺房里听来的事,“假死药已经给了王夫人,她答应会给王小姐服下,王小姐一死防卫就会减弱,到时候再找机会把王小姐的尸体换走即可。”
萧涵问:“王夫人可信吗?”
燕八只道:“王小姐昏迷至今未醒,整个黄沙帮里能帮她的只有王夫人,那是她的亲生母亲,王夫人也对王帮主与七星堂勾结的事略知一二,而且王夫人告诉我们,王小姐因为偷听到王帮主和七星堂的计划才会出事,就算至今昏迷,七星堂的人还是几度想要灭口。据我猜测,王夫人所说的七星堂的人,准确来说应该是圆通的人。”
圆通已跟七星堂联手,那么是七星堂的人自然也是圆通的人了。
“王帮主还有一个小儿子,也是王夫人所出,但王夫人说他被圆通的人下了药,现在生死未卜。圆通握着她的儿子,还有原先王帮主多年来与七星堂勾结,多次坑害正道中人的证据,王帮主才不得已听命于他。”燕八说着,在袖中取出一个有些脏污的信封,“当日王小姐逃走时,带走了王帮主书房里一封书信,未来得及交给宋逸带走,但在昏迷前还是把信给了王夫人。王夫人察觉不对,把信埋在盆栽下,这几日里,王帮主也在找这封信。王夫人为表诚意,就将信交给了我们。”
黎秩了然道:“如此说来,黄沙帮这些年与七星堂所谓的针锋相对,不过是互相成就罢了。此事若传出去,他必定身败名裂,他哪里敢。”
“看来这位王帮主做了不少好事啊。”萧涵嘲讽道。他接过那封书信,显然燕八也看过了,觉得可信才会把假死药交出去,他取出书信,打开一看,面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将信纸递给黎秩,一边道:“信上没有署名,给了王帮主一张地图,让他把六大门派的人引去图上标记红点的位置。”
黎秩接了过去查看。
料想该还有张地图,萧涵在信封里翻了下,果真取出来半张池州地图,没错,打开后确实就只有半张。地图上至少标记了三个以上的红点。
萧涵记住了几个位置,看向燕八,“这书信怕是不全的?”
燕八摊手道:“问过王夫人,她也不清楚,许是王小姐偷出来的时候落下了半张地图,她也没办法。”
黎秩看完信,又看看地图,突然道:“王帮主约六大门派到此,用的是发现七星堂余孽的借口。这些标记过红点的地方兴许被人设了埋伏。”
“标记的地点太多了。”萧涵道:“很有可能对方连着王帮主一起骗,就算真的动手,也只会有一两个设伏的地点是真的。这么看来,我们得把剩下的半张地图拿到手才能判断真假。”
“正是如此。”燕八看向萧涵道:“王帮主夫妻不和已有多年,外头也有私生子,曾给王小姐下毒杀害亲女未遂被王夫人撞见,她现在对王帮主是心灰意冷,愿意配合我们,只求我们帮她救出她的一双儿女,我答应了。”
这是征询他的意思,萧涵思索了下,颔首道:“也是个可怜人,既然都救了一个,另外一个也顺道救了吧,你去打听一下她儿子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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