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秩出言打断,“找我有事?”
孟见渝摇头,“看见你在外头溜达,让你进来坐坐而已。”
黎秩听完就想起身,却见孟见渝扭过身,吩咐孟绾绾道:“多下些面,给几位少侠备一份。”
“算了吧。”萧涵婉拒道:“我不想吃面,就不劳烦孟姑娘了。”他意有所指道:“我现在就想吃鸭血粉丝汤,因为我昨天没有吃到。”
被暗示吃独食的黎秩无动于衷。
孟绾绾苦恼道:“可我不会。我知道薛姐姐会,我爹也夸过她的手艺,若少侠愿意等,我这就去学。”
黎秩眸光一顿,“薛菱?”
孟绾绾点头,带着哭腔的嗓音说起薛菱时变得很轻快,“是的。我与薛姐姐打小就认识。半月前,她来送贺礼,我还尝了一次她的手艺。”
黎秩的声音也轻柔了几分,“是仙霞派的薛菱薛姑娘啊,我认得她的未婚夫裴炔,半月前,他们是一起来的吧,那时裴炔正好不在家。”
孟绾绾愣了一愣,“没有啊,裴少侠没有来过。”她多看了黎秩几眼,好心提醒道:“而且他们的婚约已经解除了,薛姐姐跟他没关系了。”
孟绾绾天真,但孟见渝和萧涵是听懂了黎秩的意思。
孟见渝道:“我说裴炔可疑你不信,现在倒是挺关注他的。”
黎秩道:“只是认为他不是凶手。”
这时厨房外又来了人,“原来小师叔在这,绾绾也在。”
孟绾绾听到声音抬头看去,见到门前一人,脸颊迅泛红。
门前站着几人,都是孟扬的徒弟。站在最前头的,也是适才说话的人,正是孟扬的五徒弟,秦风语。
秦风语在孟扬的几个徒弟可谓是鹤立鸡群,并非是贬低其他人的意思,他相貌气度都远胜于另外几人,俊雅非凡,难怪孟绾绾非他不嫁。
秦风语嘴角天生上扬,不笑也带着三分笑意,将眉眼的郁气压了下去,“大师兄性子急,也是为了师父好,并无冲撞小师叔的意思,他正忙着走不开,让我先来给小师叔赔个礼。”
另外两人他二师兄和四师兄,也是两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但跟秦风语站在一起,就成了陪衬的绿叶。
孟见渝慢悠悠转着茶杯道:“老五最近跟老大走的很近啊。”
秦风语道:“师父不在了,我们师兄弟几个正应该互相扶持才对,何况大师兄又是未来掌门,我自然该在这时候帮些力所能及的小忙。”
孟见渝道:“你们师兄弟几个好久没吵架了,我都不习惯了。老大也懂事了,以前老是针对你,跟曲三他们几个有事没事找你茬,现在好了,对你比其他几个师兄弟还要好。”
秦风语微笑道:“大师兄向来一视同仁,只是因为最近担忧绾绾的身体,时常会多吩咐我几句。”
“是吗?”孟见渝意味不明道。
秦风语点点头,又望向孟绾绾,“小师叔,我想带绾绾回去,她昨夜又守了一夜,该回房休息了。”
孟绾绾打他进来后就没再用心和面,听到这里,一双眼睛都亮了起来,随后一脸哀求地看着孟见渝。
孟见渝摆手让他们走人,秦风语把礼仪做全,与孟绾绾离开,另外两人却没走,孟见渝对着他们也没什么好态度,“有话快说,说完就走。”
程立峰和孟彰对视一眼。后者满面不忿,半点不会掩饰情绪,前者比孟彰大了几岁,稍圆滑些,虽然好奇黎秩几人跟孟见渝怎么坐在一块,但看孟见渝没有让人回避的意思,他便问:“小师叔,你也觉得大师兄变了?”
孟见渝问:“然后呢?”
程立峰也不再绕弯子,压低了声音,颇为神秘地说:“我与老四最近去了武林大会,不知道山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最近江湖上的事我们都清楚,就算有魔头的剑作证,我和老四还是认为师父的死疑点重重,说不定这次又是他人栽赃陷害魔教的。”他似笑非笑看着黎秩几人,“几位同道也在三清楼待过,应该也知道七星堂那些手段吧?我说句不该说的话,魔头与师父并无血海深仇,没必要偷偷暗杀吧?”
这个二徒弟倒是比很多人看得通透。黎秩眸光闪烁。
孟见渝道:“跟老大有什么关系?”
程立峰道:“小师叔刚才说了,老大跟老五最近走得很近,他们以前为了小师妹,可是针锋相对的死对头,而且我们走前,大师兄就跟师父有过多次争执,他不同意师父将小师妹嫁给老五,但师父的话他没办法忤逆……”
孟彰憋不住气,听到此处直言道:“师父出事,大师兄是第一个发现的,师父死后,小师妹跟老五的婚事就必须延迟,况且他一直催促,让师父早日下葬,为此不惜跟小师叔起争执,他急什么?可见大师兄确实可疑。”
这么听来确实很有道理。孟见渝将茶杯一放,却赶苍蝇似的摆摆手,“行了,说完了就走吧。”
两人一哽,可都知道孟见渝说一不二,他们只得悻悻告辞。
几人来了又走,黎秩看着他们的背影,指尖敲了敲桌面,问孟见渝,“你在玩什么?”他认为,孟见渝是刻意让自己来看这一场戏的。
孟见渝摇头道:“他们都想当掌门,都想把老大挤下去,能罢免老大的只有我,所以他们都来找我,老大也想让我别多管闲事,滚回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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