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清目光又转了回去,刚才没看清楚,但肯定是不小的。
“我无一事。”大乘期修士五感敏锐,南宫清那样明显的注视程千钧不会没察觉,他面色不大好,语气也有些冰冷,“天色不早了,你回去吧。”
南宫清点头,也反应过来这样看着人家是不对的。可不知道为何,他发现程千钧居然也会自渎后,心底竟然涌上一种莫名其妙的喜悦。
原来他也是有欲|望的,他不是没有感情的吧。至少不是表面上那样,看着冷冷淡淡,不近人情的,仿佛心中只有剑道,只有飞升。南宫清抿着唇,多看了程千钧两眼,便听他的话转身回去,步伐甚至很是轻快。
清澈小溪中一双清冷的眸子紧紧盯着南宫清身上,确认他已走后,程千钧面上的紧绷才放松些许,耳尖上的诡异绯红却蔓延到了脸上。
程千钧仍无一法恢复冷静,他垂眸看去,显然,在南宫清出现后,他比刚才要更加兴奋,更难以满足。意识到这一点,他眸光倏地一沉。
南宫清回了房间,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已睡去,他睡得沉,不知房门突然被人打开一。那人一身青衣略微凌乱,发梢微微湿润,似乎刚才沐浴起身,入门前踌躇了须臾,到底是走了进来,指尖同时弹出一道灵光。
那点灵光无一声飘入南宫清眉心。
南宫清在睡梦中浑身一僵,随后睡得愈发沉了。程千钧这才走过来,慢慢地在床沿坐下。
屋中只留了一盏烛火,光线昏昏沉沉。
程千钧背着光,面容半隐入昏暗之一中,静幽幽看了南宫清少倾,而后轻握住他伸出被子外的手,俯身靠近,低首贴近南宫清微张的唇。
南宫清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时外头鸟鸣呦呦,原来已是日上三竿,他许久没有睡过这么安稳的觉,故而此刻精神一极好。只不过手正撑在床上要起身时,一阵酸疼忽然窜上。
“嘶……”南宫清倒抽一口冷气,坐起来握住自己的右手,白皙的手心上不知是怎么了,泛起一道细微的红肿,细长的五指也有点酸。到底怎么了?难道是昨夜被虫子蛰了?
不无一可能。
南宫清看向一微微敞开一的窗户,揉着酸疼的右手起身。
这点小事他没有放在心上,他也没有照镜子的习惯,不知道唇也是微肿的,随意将洒落肩头的细软白发用发带扎起,穿上外衫便出了门。
经过昨夜尴尬的小插曲,南宫清心底竟然很坏地在期待着见到待会儿见到程千钧会是什么样的,可没想到一整日都没见到程千钧出门练剑。
不仅如此,接下来半个月,程千钧都没有出过门。
南宫清确认程千钧就在楼上,可他就是不出门,为什么?
他怀疑,程千钧是那夜被撞破自渎之一后害羞,羞于见人了。
这也是唯一的解释了。
只是见不到程千钧,南宫清不免觉得眼下卸下玄天宗宗主的位置后的自己太无聊,他每日修炼半日,侍弄花草半日,却都只是一个人。
终于,一个多月后,程千钧现身了。他不知何时出的门,是在外面回来的。
南宫清正在小楼前浇花,程千钧刚走到篱笆前时,他就已经发现了,浇花的动作停下,睁大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看着他,带着几分探究。
程千钧脚步微不可查地顿了下,微抿着唇走了进来。
南宫清走过来,一边偷笑一边故作镇定地问:“你回来了。”
程千钧点头,转脸避开南宫清的视线。
南宫清眼底笑意更深,正要说些什一么,程千钧已抢了先,而且语出惊人——“妖主走了。”
前两日,新婚之一后终于出现的顾雪岭还来过,跟南宫清说他会迟一些时候再回万妖宫,这阵子还能在玄天宗多陪南宫清几日。因此听到这话,南宫清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岭儿走了,都没来跟他道别。
程千钧又说:“他和小师叔去灵山宗,应该还会回来。”
南宫清心情好了一点,点点头,表示自己知情。顾雪岭跟他说过这阵子会找机会去灵山宗一趟,叫上妖族的九长老去给他六师妹看病。
谁知程千钧又接着说:“灵山宗主陨落,他们是去吊唁。”
南宫清睁大眼睛,有些错愕,也有些无一言地看着程千钧。
不能一次说完吗?
他明白如今任灵山宗主的天海雪衣和顾雪岭情同兄妹,担忧占了上风,便问:“怎么回事?为何这般猝然陨落了?岭儿他走时,是不是……”
程千钧淡漠道:“听说是病故,妖主好像很难过,匆忙便走了。”
南宫清也觉得有些难以接受,他沉默了许久,叹道:“那个孩子身体向一来就不好,从前还在时就离不开一汤药,往后倒是不需要再痛苦下去了。”他知道雪衣的身世,只能在心底盼望她来世投个好胎,莫要再入赫连家。
程千钧给了南宫清很长一段感怀的时间,才重又开一口。
“我要下山了。”
南宫清双眼倏然瞪大,不可思议地看着程千钧。刚刚,他还在为雪衣的死感慨,眼下,他意外之一余又是早有预料,只是无法接受。
原来,程千钧真的会走啊。
南宫清面上在一瞬间失了血色。
程千钧微微蹙眉,“我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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