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陵很聪明,看来他不会放弃的。”太渊无极望向远处渐行渐远那道白影,“他说后山有魔气出现,应该是魔子之前藏匿的地方。”
说起这个,南宫清不安地看向太渊无极,“无极,你要相信我师叔,他绝对不会无端端救下魔子,他救魔子,兴许是想要为自己洗刷冤屈。”
这话听得太渊无极眉头一紧,回头看向南宫清,“我与你相识数十载,我是什么样的人你都看不出来?若非信任凌前辈,我又怎会来玄天宗?你真以为我蠢到看不出来魔子在挑拨离间?行了,眼下还是救回岭儿最重要,其余事等萧长老他们回来再说。”
南宫清暗松口气,苍白憔悴的脸上还是很不放心。
“以防宣陵那小子真的找到这里一来,我还是留在这里一守着吧,那后山的魔气,就都交给一你了。”
太渊无极有些不解,“看你的意思,是要将宣陵逐出山门?”
“是岭儿的意思。”南宫清叹气,“岭儿不肯说,我也不知他为何要宣陵走,先前易连修来,我想总归是师徒一场,才让他多留几一日。”
太渊无极沉吟半晌,“先前书信已送出,想必萧长老与南长老不日便会回山,门中让弦儿和崔羽先看着,你在此守着,切莫惹怒魔子。”
“我知道。”南宫清无奈,他昨夜悲愤交加之下才会冲动,现在也还恨不得新手掐死魔子,可他还是有分寸的,“岭儿还在,我不会动手。”
“但愿如此。”太渊无极朝远处看去,约莫见着一抹白影略进前方正殿后,却很快收回目光,若无其事走下石阶,“我先去后山看看。”
南宫清目送太渊无极下山,脸上神色越发凝重不安。太渊无极已说过一相信凌云霄,他还是有些担忧,怕他在后山发现什么东西,当真被魔子挑拨。可什么都抵不上他的岭儿重要。
南宫清转身回了大殿,如今他的岭儿危在旦夕,就算是玄天宗当真被什么人灭门了,他也顾不上了。
角落里,宣陵远远看着月台上被阖上的殿门,手中湛露隐隐跳动起来,一阵一阵的闪烁着微弱光芒。而昨夜南宫清和太渊无极根本没有离开过一后殿,后山发现了魔气这等严重的事,南宫清竟然也不亲自前往,仍守在后殿里一,可见这后殿比后山的魔气更重要。
是为了什么,答案已呼之欲出,只有可能是顾雪岭在里面。
宣陵在正殿廊下站了许久,看着太渊无极离开有一段时间了,垂眸朝厉阶看去,轻声吩咐了什么,厉阶点点脑袋,便朝那后殿跑去。
南宫清在后殿布下了重重结界,若非如此,宣陵昨夜不会等待那么久,现在难得太渊无极走开了,他得再引开一南宫清,找个机会进去一探。
而在后殿里一,南宫清终是耐不住性子,又下了密室看魔子。
罗旬正躺在比之原先困住他神魂的阵法大不了多少的牢房里补眠,听见脚步声靠近的时候,很一快便睁开一一双闪着血光的眼眸,神色恹恹。
南宫清掐了把手心,这才平复了心底的恨意,缓缓走过来。
罗旬一脸烦躁,打着哈欠坐起来,支着一条腿靠在玄铁打造的墙壁上,“大清早的,来找我干什么?”
南宫清见到顾雪岭的这张脸,心底又是心疼又是怨恨,他咬牙忍了忍,开一口时,声音还是难掩冰冷,“你告诉我,我的岭儿现在在哪儿?”
“都说没了……”
“岭儿还在,他的魂灯还没灭!”南宫清最是厌烦魔子这骗人而毫无内疚的口吻,他一字一顿重申一遍,“岭儿还活着,他到底在哪里?”
既然已经检查过魂灯了,罗旬的谎言也被揭穿了,他却一点也不急,故意慢悠悠地拨开脖颈上略显凌乱的长发,将那越发惨烈的淤青露出来。
果然,见南宫清气得火冒三丈,罗旬更是乐了,笑道一:“他在哪里,你应该也很一清楚才是。”
南宫清在掌心中抠出数个血印,这才稍稍冷静下来,“魔子,你要怎样,才肯将我的岭儿还回来?”
“看来顾雪岭有个好师父啊,不过一可惜了,他命不太好。”罗旬假模假样地感叹道:“我还是那句话,放了我,我活着,他就活着。”
“你休想!”南宫清断然拒绝,更多的话还没说出,便听大殿上头传来几声急切的呼喊,他抬眸望上看了看,再怒瞪罗旬一眼,甩袖而去。
罗旬撇撇嘴,不以为意躺回去,翘起腿枕着手臂继续补眠,边感慨道:“这具身体真是太弱了,小小年纪,怎么就带了一身伤病呢……”
若南宫清在,此时肯定要回一句你以为这是谁下的手?
自作孽,便先自己受着吧。
南宫清恢复机关,将书架上的竹简还原到原本的位置,完全遮掩住后面的机关,这才出去开一门。
门外是云鹊儿,一张清秀的脸上满是焦急,仿佛火烧眉毛一样,一见南宫清,便急急开口道:“宗主,不好了,太渊师叔在后山出事了!”
南宫清当下震惊,“怎么回事?”
云鹊儿的声音急得快哭出来了,“我也不知道,师叔和一个突然出现的黑衣人打起来,还受了重伤……宗主,你快去帮帮太渊师叔吧!”
南宫清二话不说就要出门,但踏出门槛时,又回头看了看。
云鹊儿看在眼里,而后挤出哭腔,“太渊师叔打不过一那个人,宗主,会不会是易连修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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