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小橘猫旁边,和他有点像的那个人, 根本不是他,而是林桦那个什么狗屁的“哥哥”!
而他, 只是那个“哥哥”的替身, 一个死人的替身!
曾经所有的温暖与温情,全是欺骗, 是侮辱!
他还住在这个小破房子里自我感动,幻想着林桦还会回来,他、林桦和小橘猫会像一家人一样, 温暖甜蜜地生活在一起,就如书中画得那样。
他就是最大的小丑!
陆宸突然一秒都不想多呆!一秒都不想呆在这个被骗了四年多的地方,这个让颜面尽失的地方!
睡衣都没换,穿上鞋拿上钥匙推门出去,听到身后传来喵喵的叫声,陆宸回头,看到小橘猫站在门后,仰着头,大眼睛骨碌骨碌地看着他,一脸的迷茫。
陆宸深吸一口气,书里的猫是林桦和他那个“哥哥”的,可这只小猫是无辜的,这只小猫是他的。
陆宸把小东西抱起来,关门,进电梯,电梯门慢慢关上,住了四年半+两个多月的地方,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一出老旧的单元门,外边倾盆暴雨,陆宸没有拿伞,把小橘猫放进睡衣里,快步走进车里,黑色丝绸睡衣淋透,贴在皮肤上,特别难受。
陆宸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雨夜的帝都转着,仿佛忘记了回家路的流浪者。
眼前就像过电影一样闪过林桦曾经和他在一起的点滴,回家就有饭,喝醉了回家有醒酒汤,有夜宵,从来都乖觉顺从,一个清冷的P大学霸,在他面前乖巧如小猫咪,还甜甜地叫他哥哥,哥哥……哥哥!
曾经他有多享受这个称呼,现在就有多厌恶,多痛恨!
恨意掌管了他的理智,脚下猛得一用力,油门不受控制,“嘭”的一声,幻影停住,他的额头狠狠撞在方向盘上。
小橘猫从副驾驶摔到了脚垫上,疼得喵喵叫,陆宸拉上手刹,忍着额头上的疼,弯腰把小东西抱起来放好。
嗙嗙嗙!
陆宸把摔疼了的小橘猫抱在怀里,忍受着车窗外的拍打声,摇下车窗,车窗外站着一个高大男子,身上都淋湿了,怒目:“艹开车不长眼啊!你看你给我撞的!我这奔驰新买的,屁股都让你干歪了!开幻影有钱是吧,行啊,你给老子赔辆新的!”
陆宸额头很疼,听着旁边这人一直叫骂的声音,头更疼了,他看了一眼前边车尾的型号,E 260,拿出手机,打开小高的微信,“你的银行卡号。”
车窗外的男人不明所以:“艹你蒙我是吧?让我站雨里逗我玩了?你给我滚下来处理!”
陆宸歪头,凌厉的视线扫过去,车窗外的男人抖了一下,陆宸深吸一口气:“给我银行卡号,给你转50万,能买辆新的了吧?”
男人懵着报过去银行卡号,陆宸给小高打过去电话说了几句,一分钟后,男人回到车里拿起手机一看,50万到账!
他这车买的时候才48万!
下一秒,屁股后边的黑色幻影往后倒了倒,变了个车道,带着同样撞走样了的车前脸走了。
???
这就是有钱任性?
疼痛让人清醒,陆宸回到帝都豪府,洁癖让他一秒也无法再忍受身上湿透的睡衣,冲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睡衣,把小橘猫安置好,拿了盒烟,去阳台坐下。
他的阳台没有小垫子,坐在冰凉的地砖上,更加让人清醒。
抽着烟看着窗外暴雨倾盆,今晚的他,是暴雨里最落魄的那一个,赤衤果衤果的一个落汤鸡。
从12岁到17岁,从23岁到27岁,十年,他终究还是活成了一个笑话。
8点,小高准时开车到五道口小区,上楼敲门敲了很多声里边都没回应,小高只好拿钥匙开门。
一进门差点被满屋的烟味熏死,地上躺着本书,小高过去一看,封面上还染着血迹!
回头扫视一圈,茶几上的玻璃都震碎了,地上和玻璃上都有血迹。
小高心下一惊,赶紧去卧室,没人,所有的房间都看了一遍,都没人,就连小猫都不见了,只剩了猫窝。
小高把书放到茶几上,赶紧拿出手机给老板打电话。
电话打了四五遍才接通,老板的声音迷蒙,显然是睡梦中被吵醒,小高小心翼翼:“陆总,您在哪儿呢?”
陆宸:“在家。”
小高:“我,我就在您家呢。”
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帝都豪府。”
挂了电话,小高也不知道这血迹是怎么回事,赶紧开车赶往帝都豪府。
小高用指纹解锁进去,直奔卧室,又被一通烟味熏得差点撅过去,这烟味实在太浓了,这是抽了多少啊!
陆总背对着他,站在窗边,脊背挺直,他走过去一看,还在抽……
老板拿烟的右手小拇指、无名指和中职的骨节处全都破皮,虽然没了血迹,但是红肿,肉都露在了外边。
小高:“陆总,你手受伤了,我给医生打电话。”
陆宸一回头,小高这才看到陆宸右额头也红肿一片。
这
昨晚在五道口小区和谁打架了吗?
五道口那个小区没别人知道啊,难道是林桦?
老板和林桦打架?老板手流血,额头肿了???那林桦还能有命在?
小高赶紧退出去倒水,这事,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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