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桦闻声回头,不明白小高的为什么要给他说这些。
小高:“我天天跟着陆总,真的,陆总在外边什么人都没有,男的女的都没有,就只有林哥你一个。”
林桦还是不懂小高到底想说什么,他想了想,“嗯,没事,这个无所谓。”
小高:???
“……”
为什么他突然感觉,林桦看着清清秀秀,随便来一句,比老板还狠
陆宸回来的时候已经快12点了,拿钥匙开门开不开,敲门敲了好一会儿林桦才来开门。
陆宸今晚喝得有点多,等了这一会,心情便不怎么好,“怎么这么慢!”
林桦把他扶进门,“在洗澡。”
陆宸仔细一看,果然林桦只围了条浴巾,头发还在滴水。
林桦把人扶到沙发上坐下,“我给你倒杯蜂蜜水。”
陆宸看到桌子上的咖啡杯,摆摆手,“不用了。”
说着端起来咖啡刚要喝,就看到了白色咖啡杯沿上的口红印。
他一瞬清醒,下一秒嗅觉也跟着启动。
空气中除了林桦的青柠味沐浴露,还有一股女人的香水味。
是香奈儿5号柑橘香。
陆宸瞬间从沙发上站起来,冷冷地看着林桦:“谁来过?”
林桦视线瞬间黯淡,半晌:“林晨君。”
一想到他深夜未归的两个小时里,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关键还是私生活糜.烂的林晨君,陆宸瞬间感觉肺管子都要气炸,右手捏着林桦的下颌骨,:“怎么?觉得我的庙小了,等不及爬影后的床了是吧?”
陆宸手劲太大,林桦本就烦躁,蹙眉:“不是你想的那样。”
陆宸捏着林桦的脸靠近,“那是哪样?渣男贱女大晚上在一起还能干什么?”
说着,陆宸手腕一用力把林桦推到沙发上,一把扯掉他的浴巾,“我看你就是欠艹!”
林桦挣扎,却挣脱不开陆宸的手,他皱眉抓住陆宸钳子一般的小臂,近乎哀求:“我今天不想。”
陆宸哂笑:“你个骚.货你什么时候不想过?我看你是让人喂饱了吧!”
“我没有!
林桦烦躁,用力掰陆宸的胳膊,可陆宸的手像钳子一样箍在他身上,他一个用力,在陆宸手臂上划出一道愣子。
陆宸看手臂的瞬间,一个不注意被林桦猛推了一下,后腰撞到茶几上,狠狠疼了一下,陆宸酒精上头,抬手就是一耳光。
两人都僵住了。
陆宸从来没有对林桦动过手,林桦的右脸马上肿起来一个大手印子,比他胳膊上的这一道严重多了。
陆宸气势弱下去,松开手,“你怎么敢朝我吼?”
没了钳制,林桦深吸一口气站起来,围上浴巾,不管自己的脸,也不去看陆宸,疲惫道,“我不想朝你吼,我今晚也不想睡,你走吧。”
听着卧室门反锁的声音,陆宸坐在沙发上,从茫然、到震惊、到侮辱!
林桦说不想睡,让他走?!
想睡了就黏着他,不想睡了就踢开?!林桦把他当什么?!!好像他才是被包.养被.睡的那一个似的!
陆宸站起来,忍无可忍,一脚踹翻茶几,白色的咖啡杯碎开两半,咖啡流了一地。
第10章
听到陆宸摔门而去的声音,林桦趴在床上,最后一点力气都卸掉了,扯过夏凉被兜头盖住,与外界的一切隔绝。
伸手触碰到枕头下的一块冰凉,小铃铛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林桦把长命锁从枕头下拿出来,拿进自己的一方黑暗小世界里。
被子里边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拇指沿着三个小铃铛往上,顺着小锁的边缘,一点一点摸到中间的字——岁岁平安,反面,食指蹭上自己凸起的名字——林桦。
这份祝福与爱,是那样凉。
攥在手心里,久久不能焐热。
林桦一夜无眠。
到凌晨四点才迷糊了一会儿,七点闹钟响的时候,虽然身体有些疲惫,但是精神上却没了睡意。
微信给荣子骥请了假,打了豆浆,煎了培根和鸡蛋,吃完换上黑色衬衣和西裤出门。
昨晚喝了酒,酒精还不能代谢完,林桦便没开车,直接打车去了昌平陵园。
蓝天,白石,绿树。
一步一步走上陵园的石板台阶,他离纪陌言越来越近了。
他很少来这里看纪陌言,每年只有一次,就是纪陌言忌日那天。
每年那天,天还不亮,他就从小路进来,在这里坐上两个小时,在纪陌言的家人到来之前离开。
不是他不思念纪陌言,而是纪陌言不愿他常来,纵然只是遗书里对他的要求,他也不愿逆了纪陌言的心。
纪陌言去世的时候,他不在身边,他甚至都不知道纪陌言生病了。
研一的那个寒假,纪陌言建议他去哈佛交流,他虽然不想异地恋,但纪陌言告诉他,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他却没想到,这一别,竟是永别。
纪陌言在寒假之前感觉有点腰疼,本以为是长期伏案科研的职业病。去医院检查,没想到竟是肝癌晚期转移到了骨头上,但是纪陌言没有告诉他检查的结果。
纪陌言给他提供了最好的交流机会,自己却在与死神痛苦的挣扎。
三个多月的时间里,纪陌言只和他语音,从不视频,他竟也没多想,现在想想,这样的猪脑子还读什么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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