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宸王殿下的伴读,上次帮读书人出头的,也是宸王殿下的伴读。”
“难怪能做宸王的伴读,公子心真善啊。”
云启融带着金吾卫赶到时,云易之正带着十多个孩子,蹲在集市口啃大肉包子。
孩子们啃得满脸都是油,笑得开心极了。
如果不是旁边躺着一个手脚被捆住的男人,这个画面还是很温馨的。
“诸位公子,这是怎么一回事?”余简看着蹲在街角啃包子的孩子,最后把目光投向为首的云易之。
他就知道,但凡与宸王有关的人或事,就没一个消停的。
还不等云易之回答,旁边的百姓已经七嘴八舌帮着他说起话来。
余简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对身后的金吾卫道:“把这个育婴堂的管事带走,交到京兆府严查。”
“是,老大。”
两个金吾卫把哼哼唧唧地灰衣男人从地上拖起来,“不小心”手一滑,男人的脸砸在了地上,发出一声哀嚎。
“哎呀,手滑。”
“太不小心了。”
周围的百姓内心:手滑得好,滑得妙,可以再多滑几次。
当天下午,京兆府就传出消息,这个自称能代表朝廷的人,不仅被打三十大板,最后还判了重罪。
百姓们无不拍手叫好,提起京兆府的大人,还有那些皇家公子,皆称赞连连。
皇家纨绔们走在大街上,昂首挺胸,连脚下都带风,甚至还有宗族子弟开始跟风做好事。
一时间,街上的地痞流氓销声匿迹,整个京城的风气前所未有的好。
谁敢惹那些没事就在大街上晃悠,爱上惩恶扬善活动的皇家纨绔们?
世家主们不高兴,非常不高兴。
“说吧,咱们中间,究竟谁是叛徒?”
无人说话,因为他们觉得谁都有可能是叛徒,除了自己。
“原本在赌坊的皇家纨绔,突然转道去育婴堂,去的路上还去集市买粮油,恰巧就遇到了那些被欺打的孩子。”一位家主被气笑了:“这么巧合的事,你们信吗?”
谁会信呢?
气氛变得凝重起来,此时此刻,仿佛谁先开口说话,谁就是最可疑的叛徒。
“育婴堂管事打骂孩子的事,是你们计划的?”杜青珂大摇大摆走进门,看了眼这些世家家主,笑了一声:“计划管用么?”
任谁都能听出,他语气中的嘲讽。
“杜家主,难道你有什么好办法?”最开始提出育婴堂计划的那位家主,被他这个语气刺激得面上挂不住,反问道:“你若是有好的办法,我们也可以跟着学学。”
“嗯?”杜青珂挑眉看他一眼:“我来这里,是听各位家主的意见,不是来想办法的。”
“你既不愿意出主意,又不愿参与我们的计划,那你来干什么?”
“来收集经验。”
“什么经验?”
“若是计划失败,如何调节心情的经验。”杜青珂叹口气:“不过很可惜,诸位家主似乎并没做到调节好心情,杜某也学不到有用的东西。”
“你……”
“我突然想起来,宸王明日就要在陛下跟前背诵《农桑记》,你们觉得,宸王能背出来吗?”
“那不可能,我半年都没背完一本诗集,怎么可能有人在五日背出整本《农桑记》。”
杜青珂看了眼这位家主,默默移开视线。
世家逐渐败落,是有原因的。
“王大人,你很热?”太央宫外,明敬舟见户部侍郎不断地擦汗,忍不住问:“要不去旁边歇一会儿?”
“在下不热,这都是紧张的。”王侍郎小声问明敬舟:“明大人,你给我们一个准信,殿下究竟能不能背下整本书?”
“这个……”明敬舟神情有些许为难:“昨日在下离开麒麟宫时,殿下背得有些许生疏。”
些许?
些许是多少?
几位官员更加紧张,当年他们参加殿试时的心情,跟现在也差不了多少。
“诸位大人,陛下宣你们进殿。”刘忠宝出来,微笑道:“大人们,请。”
“请问刘公公,宸王殿下可到了?”
“殿下还未到,请大人们在殿内稍候片刻。”
官员们想,不等殿下背完书,他们内心是无法静下来的。
几位大人走进内殿,给隆丰帝行完礼后,就心不在焉地站在一边。
如果两年前有人跟他们说,他们会极度期盼宸王的出现,他们肯定会以为此人脑内有疾。
现在他们突然开始明白,宸王有多么的重要。
对他们来说,每一刻都是煎熬,直到有太监来报:“陛下,宸王殿下与宸王妃求见。”
几位官员齐刷刷望向门口,眼神如酷夏烈日。
玖珠踏进太央宫正殿大门,迈出的腿又缩了回来,这些大人的眼神,会不会过于炙热了?
宸王拉着她的手走进殿:“父皇,儿臣来背书了。”
隆丰帝对刘忠宝道:“刘忠宝,给宸王妃准备座椅。”
“父皇,王妃不信儿臣能背完整本书,儿臣就把她也带来了。”宸王对站在两边的大臣笑了笑:“要不,现在就开始?”
“王爷,等等。”一位大人从袖子里,拿出那本比砖头还厚的《农桑记》,把书递到宸王面前:“背之前,还可以再温习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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