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背心法,他便彻夜不眠地背, 有时候累到极限直接昏倒过去。
练功也是一样, 但凡郁秋交代的事情, 他都会不计一切地去做。
他本来就是妖, 修炼上的事情一点就通, 就跟呼吸、睡觉一般, 自然而然地练了起来, 不知不觉就筑了基,悟性方面也让郁秋大为意外。
唯有一事不明——
师尊若是喜欢他,怎么不准他与师尊亲近?
若不喜欢他, 又怎么会教他这么多事情?
那天夜里,他满心欢喜地去找师尊,一想到她的样子,想到她说话时的神情,想到她的声音,他心跳不由地快了起来。
最近每天为她梳头的时候,脑海里不由地产生荒诞的想法。
想将师尊抱在怀里,亲吻她,和她做一些更加亲近的事情。
一次两次也就算了,有时候夜里还会梦到她,梦到她衣裳凌乱,俯身亲吻他的样子。
长发落在他身上,微微阖着眼,像蝴蝶一般轻盈地扑过来,和他融为一体。
常人若是做了这样的梦,定会无地自容,从此只会远远地避开她,慢慢打消自己的痴心妄想。
但司珩青却想——
他果然是喜欢师尊的啊,喜欢到骨子里了,所以才日夜不停地想着她。
他告诉喜欢的人,想与她双修,想和她一直在一起。
郁秋呢?
骗着他过来找她,扭头带他去了青楼。
双修有什么好的?
人为了一时的欲望,跟不同的人做着苟合的事情,发泄起来跟畜生有什么区别?
她厌恶这样的事情。
过去在食人岛上,她也见过不同物种的妖之间的交/合。
妖本就没有羞耻心,会当着其他妖的面交/配,有时候好几只妖一起乐在其中。
郁秋看了,只觉得脏了眼睛,有时候抄着刀劈下去,将那些扭成一团的妖物劈得远远的。
她想,像阿青这样的魅妖,没有经历之前,对于那种事情是充满向往的。
但如果给他看了,让他也恶心恶心,指不定能好一些。
怀着这样的心情,郁秋将司珩青带到了勾栏之地。
光是郁秋那一脸不是善茬的模样,老鸨和其他女子都不敢靠近她,却忍不住地多看了司珩青几眼。
长得漂亮的少年,格外地招女孩子喜欢,尤其是像司珩青这般看着性子温顺、气质忧郁的。
那天司珩青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一路跟在郁秋后面,跟着她上了楼,进了房间。
郁秋选来选去,挑了两名看得上眼的女子过来服侍,她看戏一样就在旁边嗑着瓜子。
老鸨还问,要不要给她也安排小厮伺候着。
郁秋懒洋洋地用眼神朝司珩青点了一下,说:“不用,我看他就行。”
老鸨眼神古怪,心里嘀咕着“怎么会有这种癖好的人”,暗搓搓地溜走了。
少年规矩地坐在一旁,身体紧绷,脸上肌肉都绷紧了,垂着眸,只看着眼前盛满酒的杯子,始终不发一言。
“带你出来玩,你放松一点,”郁秋嗑着瓜子说,“又不是平时修炼,不必这样正襟危坐。”
她一开口,屋里两个女孩都笑了,一人端起酒送到司珩青面前,另一人主动去牵他的手。
郁秋眼神落在那女子的手上,微微地皱了下眉,抿了一口酒。
这么一对比,阿青的手生得真好看,骨节匀称,手指修长,每一根手指都跟玉笛一般,肌肤好看的像是养在深宫里的贵公子,指甲剔透,修得整齐干净。
她平日里很少注意,哪想到当年桃花林里捡回来的小少年,长出来是这么个迷倒众生的样子。
就这么被青楼女子牵着,倒教她有些舍不得了。
她暗暗地收回目光,心里有些别样的滋味。
女孩的手探向司珩青腰间,小心地去剥开他的衣裳,解开他的衣带,靠过去,在他耳边柔柔地问:“公子今日可是第一次来?”
司珩青扭过头去,眉头皱着,身体完全绷紧了。
抬起手想要拦着这名女子,当着郁秋的面又不敢发作。
和陌生人的接触让他无比反感,尤其被师尊这样看着。
他只得再避了避,捏着酒杯的手微微用力。
郁秋死死地盯着那女子环着他腰间的手,喉咙里好似梗了什么东西,又饮了一杯酒,那股不快却始终咽不下去。
那两女子见司珩青一避再避,不由地笑了起来,想让气氛更轻松一些,便说:“公子第一次来,倒也不必如此拘谨,妾为公子弹点曲子吧。”
另一人主动为他捶腿。
郁秋嗑瓜子的速度都降了下来,心不在焉地想着事情。
四人就这么尴尬地处在一屋子里,到后来还是郁秋说算了,打发了些金银,让那两女子先下去,那两人才赔着笑走了。
她本来就是带阿青过来看看,给未经事的少年上一课,绝了小妖成日里缠着她的想法。
现在看来,既然阿青对别的女子没什么兴趣,那姑且带他听听墙角,暗暗地看别人怎么行事也好。
机智如她,牵起闷坐在一旁的阿青的衣袖,看准了一处房间,带着人溜进去,躲在榻底下兴致勃勃地看着。
没多久就有女人牵着贵公子进来了。
两人躲在床榻底下,起先只能看到一男一女的裙底和鞋子,听着男人哄女人的甜言蜜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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