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吞吞吐吐道:“不……不是的。”
女道士微微笑着说:“你若信得过本宫,不如放本宫进去,本宫有法子助他们二人脱离梦境。”
“不,不行,”江白急道,“若放你进去,师兄一定会骂我……”
“师兄?”青年男子揣摩着这个词,笑道,“你也是郁宗师门下弟子?”
说到这里,江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摸了下头说:“不是的,你听错了……”
青年男子注视着他,寻思了片刻,玩味地笑道:“阁下骨骼不凡,一表人才,尊师定然是向郁宗师这样德高望重的仙尊。”
这话说的,江白都要飘飘然了,他红着脸说:“只是承蒙师尊看得起而已……”
女道士催促道:“三生灯使用时间是有限的,他们入梦这么久还没醒来,恐怕已遭不测,这位小公子,你不如让本宫进来,替他们看看情况到底如何。”
江白皱着眉,仍在犹豫。
“情况紧急,再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女道士说,“当着剑阁弟子和本门弟子的面,本宫发誓,绝不会伤害他们一分一毫。”
女道士再三催促,又一再应允,说的江白心里早已动摇。
江白回头看了眼尚在昏睡的两位师兄,心一横,道:“好吧,我只放你一个进来,你帮忙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情况。”
女道士点头答应,拂尘摆了下,缓步上前。
江白伸出手,越过透明的结界,抓住女道士的拂尘,将她带了进屋。
这女道士便是那日在凤凰台上,曾以一支签为代价,问剑尊顾屹之要走顾风华的妙法宫主。
她进屋后,先是仔细打量顾风华,露出莫测的笑容,再绕到沧澜宗主面前,看了他几眼,然后来到郁秋床前,看到了那盏悬在床头的三生灯。
“他们能醒过来吗?”江白担心道。
“醒来的办法其实很简单,”妙法宫主说,“只要有一个人,在进入梦境之后,将梦境主人唤醒,所有人都能醒过来。”
江白天真地眨了下眼睛。
妙法宫主看着他,微笑道:“小公子,你要试一试吗?”
江白愣了下说:“不,我不试!我得看着他们!”
“可破除梦境的方法只有这一种,本宫与郁宗师素不相识,根本没办法进入她的梦境,为今之计,只有让你入梦,将所有人唤醒。”妙法宫主徐徐说。
“可是……”江白皱着眉头,“连沧澜宗主都没办法做到的事情,小白……能做到吗?”
“如若不成,他们只能永远地陷在梦魇中了。”
江白也想进入郁秋的梦境,出不来就出不来,他才不在乎这些,如果能把师尊和两位师兄一起唤醒那就再好不过了!
就在他有所动摇的时候,突然灵光一闪,警惕地看着女道士:“不对!”
“什么不对?”
“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江白怒道,“你骗我!”
“本宫哪里骗人了?”妙法宫主笑了笑,“本宫说有法子助他们脱离梦境,这个法子就是你啊,小傻子。”
江白哪里理得清楚这么多弯弯绕绕,只觉得自己上当了,立刻拦在了妙法宫主面前,睁大眼睛,沉声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本宫发过誓,不会伤害他们一分一毫,你难道不信本宫?”妙法宫主推开江白,伸手去摸郁秋的衣襟和袖口。
“不准碰我师尊!”江白气得汗毛直立,冲了上去,被妙法宫主一挥拂尘,摔了出去。
女道士笑了出声,摇摇头说:“枉你还是沧澜宗主和顾仪师的同门师弟,竟是如此愚不可及,不堪一击!”
“你别碰她!”江白重新爬起来,扑上去从后面抱住妙法宫主,怒不可遏,“你骗人!你是坏人!你休想碰我师尊!”
“废物!”妙法宫主用拂尘把在他胸口一撞,将他弹飞出去,接连甩了几下拂尘,照着江白的脸扇来扇去,将他打倒在地,一脚踩在他胸口,眼神厌恶地看着他。
“你……”江白挣扎着,双手抱住妙法宫主的脚,龇牙咧嘴地说:“不准……不准碰我师尊!”
“说来说去就这么一句话,你有完没完?”
江白额上、嘴角纷纷流出血,眼睛肿的乌青,仍死死地拽着她不放手,喃喃说:“你别碰她……”
屋外的人说:“别跟这傻子浪费时间了,快点找东西!”
妙法宫主抬起脚,却被江白拽住,动弹不了,她嫌弃地踹了他一脚。
江白牙齿都摔断了一颗,吐了口血说:“你休想……”
妙法宫主道:“你信不信本宫杀了你?”
屋外人说:“宫主,还磨蹭什么呢?要杀尽快动手。”
“本宫所图,不过是乌绮云所留下的一样东西,既然答应过你不会伤害屋内几人的性命,你又何必为此拼命?”妙法宫主冷冷一笑,袖中捏着一枚暗器,骂道,“当真是愚不可及!”
“及”字落地,她看到江白松开一只手,不知从何处取出一枚红色药丸,吞入腹中。
紧接着,江白怒吼一声,身体突然变大,脸变成狐狸形状,褐色的耳朵显露出来,力气也突然变得巨大,一个翻身将妙法宫主推开——
她人往后一撞,撞到了橱柜,瓶瓶罐罐“哐当”砸碎在地。
盛怒之下,江白吞食丹药,凝聚妖力,将体型变得无比庞大,犹如一只巨大的、发狂的饿狼,挥舞着利爪,朝着妙法宫主扑杀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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