庇护所有了,接下来该考虑安全性的问题。
常用的办法是在帐篷外面设上陷阱,防止野兽来袭,也有让狗狗在外面看护的。但灵狮伤成了这副样子,她不可能让灵狮在屋外护着她,只得想办法做些陷阱。
她在纳戒里翻了半天,但凡觉得可能用得上的,全都拿出来了,很快地板上堆满了物品。
灵狮还在屋外“呜呜”地叫,拿脑袋顶门,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奇了怪了,门没关,灵狮怎么进不来呢?
郁秋从满地的堆积物旁边绕过去,推开门让灵狮进来,可这笨狮不停地拿脑袋顶着空气,像是遇到透明的屏障似的,挤啊挤不进来。
郁秋便动手抓着他后颈的肉,拽着他进了屋。
小白狮刚进屋,又立刻调转方向,撅着屁股拿脑袋奋力顶门,可面前就是一道透明屏障,拦着它不让出去。
郁秋:“你溜我玩呢?”
郁秋推了灵狮一把,便将他困在外面了。
看样子,这屋子设有天然的屏障,能拦住除了她以外的生物。
于是安全问题解决了,她可以安心待在里面了。
郁秋拿出纳戒里翻出来的书,摞在床榻旁边,一本一本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旁边还放着一壶从凤凰台顺走的樱桃酒。
一个人喝嘛,就没那么多讲究,对着细长的壶嘴喝就是了。
太阳很快落山了,郁秋收拾出一片角落,让灵狮安安分分地在旁边养伤,她则看完了《大宛国风土人情》、《蓟国公主流亡志》、《幽州八大灵泉详解》、《沧澜宗主传》。
傍晚,有人在外面叩门,高声道:“郁宗师?郁宗师在里面吗?”
声音有点耳熟,郁秋警惕道:“谁?”
“是我,顾子嫣,我们之前见过的。”
郁秋推开门,见顾子嫣仍是武人打扮,扎着高马尾,背着剑,朝她笑:“阿华说你出了事,我们所有人都在找你,所幸,被我找到了。”
有了凤凰台的事,郁秋对顾家人印象不太好,想了想说:“阿华在哪里,我要他亲自来接我。”
顾子嫣道:“天色已晚,阿华恐怕一时半会过不来,你随我回剑阁吧。”
郁秋看着她腰间玉简,道:“你不是有玉简吗?你跟他联系。”
顾子嫣脸色沉了几分,心道——
你一个修为尽失的人,在我面前摆什么架子?
她往前一步,正要迈过门槛,却被撞了一下。
这屋子竟然设了结界?怪不得郁秋钻进去之后,半天都不出来!
她修为尽失,但还是留了后手!
郁秋耸了肩,倚在门旁边,幽幽道:“大姐,礼数你懂不懂?让你进来了吗?你急什么呢?赶紧联系我的乖徒弟!”
顾子嫣笑了笑:“郁宗师,你别给脸不要脸?”
“那真不好意思了,”郁秋道,“我呢,反正不缺这点时间,就在里面呆着,您反正会御剑,爱去哪里去哪里,不耽误您了。”
说着,将门关上,把顾子嫣关在外面。
顾子嫣脸色垮了下去,用力捶门,怒道:“郁秋!你修为尽失,落到这个田地还逞什么能?你出来,交出乌绮云给你的卷轴!我以剑阁的名义向你保证,留你一命!”
郁秋摇摇头,从床榻旁边的抽屉里找出一副耳塞,将耳朵堵上,继续看她的《沧澜宗主传》。
灵狮被吵得有点受不住了,从地上爬起来,站在门口和顾子嫣对着吠。
任他风雨摇摆、鸡飞狗跳,我自岿然不动。
纳戒里的食物够吃上一段时间的,再不济还有辟谷丹,她慌什么?
就是遗憾晚上不能去宛都城看烟花,还不得已放了阿青的鸽子。
顾子嫣敲了一会门,也气到了,拔出剑在门外胡乱劈砍。
只是任她怎么劈砍,这屋子犹如有金刚护法,怎么都伤不到。
为了让灵狮不受影响,郁秋翻出了第二幅耳塞,将灵狮的耳朵也堵上了。
门外又有人来了,指着顾子嫣道:“尔乃剑阁中人,为何不讲礼数,用如此蛮横的手段强迫郁宗师,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顾子嫣怒道:“胖子,少来插手!’
胖子悠然道:“我不插手,你要怎么样才能让郁宗师出这个门?”
只见胖子抱着一把马头琴,手指拨动琴弦,铮铮魔音响了起来,他得意道:“这结界能挡住你的剑,却挡不住我的琴音啊哈哈哈……”
魔音灌耳,就连顾子嫣也难受得捂着耳朵,面容扭曲。
胖子便弹边笑:“这下子,倒要看看郁宗师能藏到什么时候。”
郁秋带着耳塞,优哉游哉地喝了口酒,翻了一页书,将手插在灵狮绵密的毛里,享受这人间极乐。
一曲弹毕,胖子尴尬地看了顾子嫣一眼,咳了咳道:“可能还要再弹一曲!”
顾子嫣已经不耐烦了,她找来柴火,准备把这破屋烧了,她不信这样郁秋还不出来!
火光照亮夜空,郁秋开始慌了。
理论上来说,这结界是水火不入的,但一旦外面烧起来了,里面便和桑拿房一样,热的要死,空气也没办法流通。
想不通顾风华那么乖巧有礼貌的一个人,怎么会有这种缺德姑姑?
她将屋里的东西一股脑收进纳戒,打开门,朝顾子嫣道:“你不就是要卷轴吗?把我和卷轴都烧掉了,你去灰里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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