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瑾言因用力过猛导致腰部受伤,盛夏是被他硬拉着去医院的,医生在盛夏去推轮椅的时候,意味深长地问祁瑾言:“新婚吧?”
祁瑾言没解释什么,脑子一闪而过一个想法,盛夏推着他去拍片子时,他时不时去抓她的手,她嫌恶地挣脱开:“祁瑾言,你要再这样,我就走了。”
片子没出来前,盛夏就联系了方悦,让她来接祁瑾言。
祁瑾言没见到盛夏,心情格外郁闷,回到A市后一个月的时间,无论他怎么联系盛夏,她都说自己很忙。
后天是情人节,祁瑾言给她发短信:“后天有时间吗?”
盛夏下了飞机看到这条短信,冷酷地回了两个字:“没有。”
祁瑾言的电话几乎是在短信发过去的同时呼过来的,盛夏竟然有种心有灵犀的喜悦感,她为自己有这样的感觉感到奇怪。
说实话,祁瑾言做的那些别人未必能做到,她太明白一个人能把你捧多高,就能摔多高的道理。
她接了电话,语气冷淡地问:“有事?”
“回来了?我定了餐厅,晚上一起吃饭。”
“抱歉,有约了。”
“跟谁?”
“祁先生,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我跟谁约会还需要跟你报备?”
那边沉默了会后说:“你现在在哪?我去接你。”
盛夏恼了:“我说的你没懂吗?我不想跟你有关系!也不需要你接。”
她听到他长舒一口气,声音带着无奈的宠溺感:“盛夏,你究竟在害怕什么?”
盛夏讨厌这样的宠溺感,是啊,她在害怕什么,害怕自己会爱上电话里的男人,也害怕自己会是下一个林夏,更觉得祁瑾言对她的喜欢根本就不是情侣之间的爱,只是一种征服。
她倒吸口气,冷静后答道:“我没有怕,只是在心平气和地跟你说,我不喜欢你,请你不要打扰我了。”
她听见抽屉拉黑的声音,然后是他急促从老板椅上起来的动作:“盛夏,我很清楚自己的感情,我对你的喜欢,和对林夏的不一样,我对她没有任何的占有欲,我对你有占有欲,我想占有你,想进入你的身体,这样的欲望我对别的女人从来没有过。也会在看到你照片的时候产生强烈的性冲动,更会在见到别人靠近你的时候产生强烈的厌恶,我希望你是我一个人的。”
盛夏沉默着。
她听到电话那端有人在跟他打招呼,盛夏暗想祁瑾言竟然能在公众场合打电话跟他表白,这太诡异。
他大概是进了电梯,接着又说:“我知道你介意林夏的事情,我已经跟她表明我喜欢你这件事,从今以后,我们之间不会有林夏这个人,我不会主动联系她,她联系我我也不会再去回应了。”
盛夏有种窒息的感觉,旁边的方悦提醒她上车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
大抵被这么认真的告白在戏外除了刘一博就是他了。
她的心逐渐变得柔软起来:“我现在没有心情听你说这些。”
车子发动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到盛夏的耳中,他急切地说:“先别挂断电话,听我说完。”
盛夏嗯了声,上了车。
祁瑾言在电话里说:“盛夏,我们试试吧,我父母婚姻破裂,加上林夏又跟人谈恋爱,这两件事情让我对感情的理解很偏激,我一度认为所有的感情都基于某种利益关系,我必须承认在没有认识你之前,我确实想过用利益拴住林夏,也尽可能地满足她所有的需求。认识你的那天,林夏跟我说她其实一直知道我喜欢她,希望我能做她最好的朋友。那时候我看着你一遍遍地跳水,就觉得你真的很像我,明明知道水凉,还要往下跳,我们都在执着地追求一样自己渴望的东西,你追求的是演员的事业,我追求的是什么,我一直都不知道。”
盛夏静静地听着他的话,心口阵阵的酸涩让她很难受。
“我听方悦提过,你介意我之前找过那些女人。盛夏说出来不怕你笑话,除了你我没有动过任何女人,甚至连自慰都很少。”
盛夏下意识看副驾驶位上的方悦,小脸一红,娇嗔道:“你有病啊,跟我说这个,我又不想知道。”
祁瑾言发出低低的笑声:“盛夏,叁年五个月零叁天了,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就没有对我有过一点点地动心吗?”
“没有。”她回答得毫不犹豫,心尖却因为他的数字而感到震撼,他这样的大忙人还有时间记这个。
“盛夏,你知道吗?你撒谎的时候就喜欢捏着衣袖。”
盛夏低眸看,自己的手在攥着衣袖,她其实不知道自己有这些行为,认为这些不过是巧合,却听他说:“你那时候想跟刘一博好的时候,总是会对我撒谎。”
盛夏听着他秋后算账的话,不悦的拧眉:“什么意思?”
“盛夏,你能和刘一博试试,就不能和跟你同床共枕叁年的我试试吗?”他话锋一转,盛夏被他绕得心跳加速起来。
“他没有把我当替身,会陪我去做我喜欢做的事情,你会吗?你会屈尊做些你不愿意做的事情吗?”
祁瑾言说会的那个语气斩钉截铁,盛夏觉得自己沦陷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罢了。
她知道祁瑾言恐高,之前有次他出差的时候带着她,她看到摩天轮的时候,跟他撒娇说要去坐,他买了张票递给她,说在下面等她。
盛夏那时候知道他恐高,后来看到林夏微博里几年前给他在过山车下面拍的照片时,才知道真的有人是与众不同的。
她说:“试试也不是不行,如果你愿意跟我去游乐园玩遍刺激的项目,别说跟你谈恋爱,就是结婚也没问题。”
祁瑾言说好。
晚上,盛夏和朋友吃完饭接到了祁瑾言的电话,才知道他真的一直在游乐场等她。
“你还在那里做什么?这个时间点游乐园都关门了吧。”
“我包了全场,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盛夏看了眼时间,方向盘一打,掉了个头:“不用,我自己过去就行了。”
她不知道自己想看到他退缩,还是想看到他为自己不畏生死。
不管是哪种,她的心跳似乎都不在自己能控制的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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