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乐说话间,渝渊已经开始敲门了,陆知乐的话说完了,也没见到有人把门打开。
要不是乔长宇和乔长晴坚持说就是这里,他们都要以为这是多少年前的老房子很久没人住了。
渝渊敲了半天,愣是什么反应都没有,就在渝渊想一脚踹开门的时候,言晋拉住了他。
“王萱蝶死了。”
他们差点忘了,扮演孙郁金的王萱蝶已经从楼上摔下来死了。
乔长晴往乔长宇身后缩了缩:“妹妹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是哥哥做的。”
乔长宇还想辩驳,不过想到教学楼上能推王萱蝶的人除了乔长晴就是他,也就没反驳了。
但不反驳并不代表要当众承认。
“妈妈可能出去了,她每天都会出去。”
陆知乐不明白:“她不来接你们,这个时间段出去做什么?”
乔长宇想了想,说:“去跟一些叔叔做生意。”
陆知乐一心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并没有发现乔长宇和乔长晴其实已经有点不高兴了。
“做生意?做生意比去接自己的孩子还重要吗?看你们住的地方这么破烂,孙郁金也没有什么大生意要谈吧?”
乔长宇顿了一下,才慢慢地开口:“大生意当然和普通的生意不一样,罗老师,杨老师,我们进去吧。”
他唯独没有喊“孙冲”。
陆知乐也知道是自己好像是说错了话,当下一声都不敢吭,等除他以外的所有人都进了屋子之后,他才进去。
屋内和屋外看起来的情况不一样,谁也想不到一个破烂的房屋里面藏了这么多对这户人家来说“价值连城”的东西。
一个破烂的木桌上面放着各式各样的金银首饰,哪怕卖一件,也够兄妹二人吃上好几个月的了,可孙郁金把这些东西摆的整整齐齐,好像舍不得动一样。
见众人的目光都放在金银首饰上,乔长宇说道:“这是妈妈做生意之后带回来的,很贵重,不让我和妹妹碰的。”
陆知乐坐在破破烂烂像是从外面捡回来的沙发上观察着这间屋子。
内有乾坤倒是算不上,只是有很多摆件都不符合孙郁金的社会地位,一个市井阶层,一个连买菜都要掂算着省钱的女人是不可能有这么多金贵物件的。
除非乔长宇说的生意是“那种”生意。
陆知乐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乔长晴拉着渝渊的衣角一直走到屋子里唯一一个好椅子面前:“罗老师,坐。”
言晋不知道乔长晴有什么目的,他跟着走到渝渊旁边,听到渝渊问他:“要坐吗?”
言晋摇了摇头:“你坐吧。”
乔长宇也走到了乔长晴旁边,两个孩子此刻显得十分乖巧。
被遗忘在一边的陆知乐现在心里只剩下一个词:MMP。
十分钟不到,“孙郁金”就回来了,她挎着大牌包,浑身的香水味,在这个狭窄并且密不透风屋子里迅速蔓延开来。
渝渊接触上流圈子,香水的味道虽然有些俗,但并不是廉价香水。
多半也是做生意做来的。
“孙郁金”长的很清秀,很年轻,一点也不像两个孩子的母亲,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连衣裙,不算保守也够不上暴露。
右边的眉尾有一颗小小的痣。
“孙郁金”看到渝渊和言晋的时候僵硬地笑了笑,渝渊和言晋看到她的时候倒没什么感觉,只是陆知乐发出了一声惊呼。
“卧槽。”
陆知乐几乎是吸引了所有人和非人的注意力,陆知乐一只手指着“孙郁金”,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嘴。
渝渊皱着眉问这个突然发出噪音的年轻人:“怎么了?”
陆知乐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出一个名字。
“王萱蝶”,陆知乐往后靠了靠,“她是王萱蝶!”
王萱蝶这个名字,格外熟悉。
死的那个“孙郁金”可不就是一个叫王萱蝶的玩家吗?
与陆知乐的吃惊反应不同,渝渊的第一反应是回过头看着乔长宇说:“那么高都没把她摔死?”
没摔死就算了,连伤口都没有。
一看就能让人知道这是鬼不是人。
乔长宇往后挪了一步,没回答渝渊的问题。
陆知乐浑身都还在发抖,他之前哪里经历过玩家死而复生的事情,他只觉得副本是在恶意玩弄他们这些其他玩家的心理感受。
孙郁金,不,王萱蝶看着渝渊和言晋说:“罗老师和杨老师怎么来家里了?是因为长宇长晴在学校表现的不好吗?”
渝渊看了一眼并不想应付王萱蝶的言晋,有些认命地说:“没有,从学校到家还有这么长的一段距离,你作为家长没有来接孩子,长宇长晴又长的这么可爱,我跟杨老师怕他们在路上遭遇不测,所以就把他们送回来了。”
王萱蝶象征性地笑了笑:“那就谢谢罗老师了,家里面乱,长晴,怎么光坐着不给两个老师倒茶?”
乔长晴被王萱蝶问的一脸懵:“可是妈妈,我们家里已经没有茶叶了。”
“没有茶叶了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出去买,赔钱货,我看到你就生气,能不能和你哥哥好好学一学?”
乔长晴的一只手捏着另一只手,再没有接话,乔长宇说:“妈,妹妹一个人出去不安全,让我跟妹妹一起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