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半年,男人被皇上钦点状元,意气风发打马游街,躲了一路朝他丢的手帕,在她喜欢的点心铺中买了一份她喜欢的桃花羹,递给了她。
她也正式接受了他为自己的夫君。
只是……天有不测风云。
那位王爷听说了那人娶了她,就打发了几个小妾给他,他以家中早有美妻,无人可及拒绝了王爷。
被他拒绝后,王爷记恨上了他。
哪怕他才华横溢,是皇上点的状元,也扛不住一个王爷的针对。
苏家也保不住这位状元。
展翅的雄鹰还没有翱翔天空,就被折断了翅膀。
在一次宫宴时,她被邀请入王宫,那肥头大耳的王爷看上了她,欲要强上,他知道消息后敲了天子鼓鸣冤。
可鼓敲不醒腐朽的王朝。
他被王爷打了回去,废了一双腿,最后传人给她递了一封休书。
她再也没能从里面出来,有时会被那王爷送给侍卫,有时是马夫,原话是要她夜夜做新娘,最终她用摔碎的碗生生给自己剖了脸。
她记得她死的那一夜,下了一场很大的雨,她听着雨声睡了过去。
直到被阿姆唤起来,她才知道已经过了百年。
这块土地又换了一个主人,当年苏家小姐和穷秀才的故事只在话本里流传。
她听说他早被王爷打死了,死在荒郊野外,野狼将他骨头啃食殆尽。
她又听说他其实收了王爷的钱远走高飞。
什么版本都有。
阿苏说到最后脸色淡淡的,好像不是在说自己的事情。
阿琴倒是感同身受地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
“阿苏,太苦了,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江明鹊肩上的迟清禅也跟着愤慨。
“小徒儿,以后你若遇人不淑……不对,若是你喜欢上的人欺负你,千万要告诉师傅,师傅给他准备好骨灰盒。”
江明鹊摩擦了一下手指,她手上沾着胭脂,殷红一片,洗去也剩下一层薄粉。
她不由得懊恼。
江明鹊帮忙上了最重要的妆,剩下的交给了两人,两人手艺还不错,用了一个时辰就弄好了。
阿罗为阿苏穿上嫁衣,阿琴戴上凤冠,最后由江明鹊为她披上红盖头。
接下来就是等待吉时,让阿苏出嫁。
阿罗要陪着阿苏上轿子,阿琴拉着江明鹊出来了。
她悄悄道:“阿鹊,我们要不要偷偷溜去阿姆那边看看新郎官长什么样子?”
江明鹊:“好啊。”
她正愁没有机会接近那个“阿姆”。
阿琴边走边道:“我们现在像去做坏事一样。”
江明鹊看着她们一步步接近那个最大的竹楼。
竹楼里层层叠叠,能看见不少房间。
这个竹楼全部都是墨竹,像一座黑山。
阿琴道:“我们不能从正门进,会被阿姆发现,我带你绕个小路。”
阿琴带着江明鹊攀上了竹楼,最终落在狭小的房间。
江明鹊皱皱鼻子:“这是哪里?”
阿琴嘻嘻一笑:“这是阿姆放蛊的地方!我们先走,不要惊动这些东西。”
阿琴在竹楼里七扭八拐,最终停在一个大房间前。
“我在这里面闻到了生人的味道。”她道。
阿琴开始解锁,锁落了下来,她轻轻巧巧地接住了掉下来的锁。
她探头进去,果不其然发现好几个人被绑在里面。
“咦,怎么那么多人?”
“咱们脚步轻一点。”
阿琴嘀嘀咕咕,向着第一个绑在柱子的男人前进。
江明鹊:“……”
这个人不是祝思珂?
阿琴眨眨眼:“阿鹊,这有个嫩鸡!”
阿琴不说还好,她一说,原本生无可恋的祝思珂像活了一般,装了雷达一般迅速看向了江明鹊。
另两个绑在柱子上的人也抬起头来。
一个头上长芽——方千墨,另一个是贾轻鸿。
他们看到江明鹊身上的和她们一致的衣服都不由自主地瞪大眼。
双眼写满了牛.逼。
不愧是大佬,这么快就打入了敌人内部!
江明鹊嘴角向下。
他们虽是甲字班,有一定的实力,但这也不是喻舟回派三个练气期弟子来的理由!
这完全就是把他们当探路石!
她若无其事地背着阿琴比了个安静的手势。
三人就没有再持续专注她。
阿琴失望:“这里都是童子鸡欸,应该不是成亲的那一个。”
三个童子鸡感觉自己有被侮辱到,奈何嘴被下了禁咒,根本没有办法发声,只是瞪着眼睛看她。
阿琴舔了舔手指,嘴巴忽然裂到耳朵下:“阿鹊,我吃一个阿姆会不会怪我。”
江明鹊制止了阿琴。
“我们先去看那个新郎官吧。”
她要看看这个倒霉蛋是谁。
阿琴犹豫几下:“好吧,我们先走。”
两个人关上门。
江明鹊现在没有救人,是因为她现在这个身份很有利,能从内部了解消息,一旦救了三人就会陷入被动状态。
她也不是不救他们,只是在等个机会。
阿琴又带着江明鹊四处晃,鼻子时不时动动。
“在这边!”她压低声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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