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我们得就事论事,清禅道君有功劳不假,但那魔君……恕我不能苟同。”
掌门立马骂了回去:“苟同?人家没心思搭理你,你们舞得倒是张狂,非要舔着脸去碰瓷。”
这句话说的极重,让不少长老脸上无光。
掌门冷下脸,火力全开,“他身份大家都清楚,一口一个魔君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小心思!他会变成魔君,你们人人都有份!”
当年清禅道君醉酒一事,他们确实人人参与其中,为清除道君心魔,高层几乎全员出动,谁知后面还是失败了。
他们自然知道掌门提起旧事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叫他们手下留情,但即使如此,也不能轻易改变他们的想法。
因为他们只是拿魔君当借口,顺手割下利益罢了。
现今过去了那么久,不知道那清禅道君怎么样了,不过看那情况可能活不过几年了。
东门闭关了那么久,终于也被他们挤到了边缘,那大好资源放在那谁不眼热?
但可恨的乘秋宗还有人支持那行将就木的清禅道君!
现在大好机会来了,他们自然要借题发挥,以魔君为筏子,顺手把魔君和那些不合理念的人一起铲除,只等清禅道君一死,那东门占据的东西便是他们瓜分了。
“掌门,今时不同往日,几百年过去,我们谁也不知道他是否有了变化。”
“对对,否则他当初怎会离开乘秋宗!这不是明摆着心虚吗?”
“我甚至怀疑他当初提议拔除道君煞气一事是不是别有二心。”
掌门看着他们各个恨不得立马排除异己,独我一家言大的态度,心中又怒又凉。
他还记得这些人在几百年前,同样也是热血少年郎,怀揣着美好的梦想,希望能够建设乘秋宗。
此刻个个面上刻薄,眉宇阴沉……这些年来,高高在上,被人捧惯了,光长年纪,不长修为,也难怪他们终究突破不到道君那种境界。
“你们是老糊涂了不成?”掌门深深摇头叹息,“我是做不了你们这个主了,爱找谁找谁,老夫不奉陪了。”
掌门转身消失,留下满堂人错愕。
很快,堂中留下的人又开始谈论起来。
南门北门门主提前听到风声跑去了犄角旮旯里,倒是清静。
掌门找到二人的时候,他们还有心情钓鱼。
“好啊,留下一摊烂摊子给我,自己躲在这钓鱼?”
两人嘿笑。
北门门主:“能者多劳啊!”
南门门主:“掌门辛苦了,来吃条烤鱼,老夫烤了那么多年鱼,这一次是烤得最好的,来尝尝。”
掌门也不客气,就地坐着,伸手拿了一串,咬开来细细品味,脸色一黑。
“如何啊?”北门门主话带三分笑,没等品尝者吃完,嘴角已经抑制不住的扬到了太阳穴。
“还是一样的难吃,这么多年老于你白活了,连个鱼都烤不好。”
南门门主捏着一缕白胡子哈哈大笑,“这不是让你忆苦思甜了。”
闹这么一出,掌门心情也好了许多。
“你们两也真是,也不管管自己的后院,火都烧到我这儿来了。”
北门门主:“非是我不管事,管不着啊,他们那么多人喊,我一个人喊破喉咙也没人回应不是?还平白得罪人,我都怕我晚上睡觉有人在我垫子底下埋钉呢。”
南门门主:“他们各有各的想法,老夫也统一不到一起去,等撞到墙,就知道痛了。”
掌门嚼着难吃得像黑炭一样的鱼:“叫你们懒,早年不好好管理,全把权利丢到他们手里,这乘秋宗迟早要完。”
北门门主眯眯眼掀开一丝缝:“呵!这不是正常的吗?迟掌门走后,玄度道君和清禅道君决裂,这乘秋宗就散了。”
南门门主:“不是我说,现在乘秋宗乌烟瘴气的,只要那两位道君不合一天,这乘秋宗就会分裂一天。”
北门门主:“就是,还不如天剑宗那群剑疯子团结,现在拿这事情发作,就是个理由而已。”
南门门主长胡子一动一动的,“迟掌门当初接受的,主动上前来寻求庇护的那些小门也有了异心,洗脑那些个弟子煽动内外门对立,向魔宗泄露小辈的形迹……”
“那些个蠢物不知道,还好老夫没有老眼昏花,抓了几个典型,否则,他们就要成为背刺我们乘秋宗的利剑了!”
掌门经由他这番话,想到了外门那三百门,想想那些牛鬼蛇神,还有乌糟糟的内门老顽固们,就糟心。
北门门主看了看掌门,意有所指:“这啊,早不是当初那个修仙圣地了!”
这句话振聋发聩,打破掌门不愿意面对的事实。
掌门愤愤咬了口黑炭鱼,“你还是那么嘴毒,我要是天剑宗那剑疯子,你早被劈成八百片了!”
北门门主乐不可支,“良药苦口,忠言逆耳,掌门,放弃挣扎还能舒服点。”
“我总不能看着乘秋宗在我手里分裂开吧?”
南门门主眯着半瞎的眼,伸手算了算:“老夫掐指一算,乘秋宗最后的生路在东门。”
北门门主抖了抖鱼线,解放了一条钓上来的小鱼:“清禅道君?……应当不是,道君他都自身难保了。”
“不过确实是应该在东门,现在的东门,可是把弟子们的心都牢牢的抓在了手上,那群闹腾的老小子还以为这乘秋宗的天下还要为他们一言所动。”北门门主又放下了鱼线,继续钓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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