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不是她做的,甚至也没有证据,但是最后总会把害人的事情归咎到她身上。
他挥挥手,“你退开些,得让你师兄先醒来。”
江明鹊丹田内的黑火愈加深邃,就像把丹田烙出了个洞。
她低眉顺眼退后几步。
迟清禅撸起袖子,照着楼庭逸脸就是响亮的一巴掌。
楼庭脸上肉眼可见的红肿起来。
江明鹊:“……”
这一巴掌下去脑瓜子会不会嗡嗡的……
金丹期这种金身不坏的境界被扇红了脸,可想而知迟清禅用了多大力。
迟清禅见楼庭逸没动静,再次抬起手跃跃欲试,江明鹊眼尖地看到楼庭逸手指动了动。
江明鹊:“师父!师兄醒了!”
楼庭逸睁开眼,左脸上是火辣辣地疼,眼里还有茫然,看到了师父和小师妹的脸。
迟清禅手换了个方向,点在他胃上。
楼庭逸歪头吐出了刚刚吃下去的食物,迅速打坐将“杂物”释放出去。
他脸色像个调色盘,一会白一会绿,颇为吓人。
江明鹊很疑惑,为什么她吃了没事?
她适当地让自己的脸上出现惶恐不安,对着迟清禅投去求助目光。
迟清禅笑眯眯道:“我忘记告诉你了,你师兄吃不了这些。”
听迟清禅这番话,江明鹊非但没有解疑,心底谜团更大了。
一个修为不知几何的道君,会忘记这种事?
对了,之前他忘记过师兄的名字。
可能是逗师兄的。
假如不是呢?
可能他受过什么很重的伤,导致失忆,毕竟修仙界也没有清禅道君大名。
道君二字,在此世可是极有分量,只有站在修仙界天花板的人才会被人尊称道君。
就她所知的,五大道君,两位飞升,两位陨落,余下一位坐镇乘秋宗,乘秋宗也因为玄度道君成了第一仙宗。
不对。
玄度道君,本名并不叫玄度道君。
那么迟清禅是不是也不叫清禅道君。
江明鹊想到几种可能。
他曾经做了什么,或者受了重伤,导致从道君之位跌落。
又或者,他是那四位道君的一位。
猜测不断成立又推翻,她揣测着细枝末节,试图从琐屑的情报中找出真相。
师兄吃不了确实很好解释为什么她吃了没事,但她尝其他东西有味道,为什么尝师父做的菜没有味道了?
他的菜一定有问题。
她知道的还是太少了。
她压下心中想法,唇紧紧抿着,垂头抓着衣角,一副自责的模样。
楼庭逸缓过来了,他的脸色渐渐恢复成正常人的模样。
迟清禅和蔼道:“有没有见到冥使?”
楼庭逸摸摸还在作疼脸,拔出寒光闪闪的菜刀:“师父,来战!”
江明鹊看着师慈徒孝的一幕,还是开口阻止了惨案发生:“对不起,师兄。”
楼庭逸瞥了眼小师妹:“不关你的事,他做的饭我吃不下,简直跟吃毒药一样。”
刚吃了“毒药”的江明鹊:“……”
楼庭逸嘴上话一顿,察觉自己犯了师父忌讳,看向迟清禅。
迟清禅一听,默默转身端来了厨房里锅内剩余的料理。
楼庭逸目光一凝,拔腿就跑。
迟清禅神色莫测,道道黄符朝楼庭逸飞射,楼庭逸穷尽毕生功力狂奔,嗖地变成一个白点。
迟清禅遗憾地收回黄符。
江明鹊:“师父,我来吃吧。”
迟清禅伤心一扫而空,脸上恢复了光彩。
“还是小徒儿好。”
他把手中的碗给了江明鹊,撑着下巴笑着看她吃。
正想做小动作搞点菜的江明鹊:“……”
这个师父……心机真深。
她嚼着没什么味道的面条,如同食蜡。
一碗下去,她肚子撑地滚圆,师父走了。
她不得不在院子里慢慢遛弯。
灵鸡不知道又从哪钻来,如同跟屁虫一般跟在她身边。
江明鹊灵机一动,从刚刚吃的碗里拿了一根面条。
喂鸡。
她摸了摸灵鸡,把面条送到灵鸡嘴边。
灵鸡想也不想地啄了下去。
并没有出现口吐白沫猝死的情况。
无毒。
真是师兄不能吃?那她为什么尝不出味道!
她剥了颗糖放嘴里,甜滋滋的味道从舌蕾绽开。
为实验自己没问题,她在第二天还找来了祝思珂一起尝同一口味的糖。
楚朝站在台上,看着他们俩狼狈为奸,互相分食的状态,决定无视。
毕竟她师父他又打不过。
祝思珂表情欣喜。
他连日来的努力没有白费!小伙伴终于愿意和他分享零嘴了!
他吃一颗她也吃同种口味的,还拿着小本子不断记下他的喜好。
祝思珂差点感动到涕泗横流。
实际上不断证实自己味觉没问题的江明鹊:“……”
在第二次尝到师父做的料理时,江明鹊的猜测又被推翻了。
迟清禅这回做了蛋炒饭。
有味道的。
玉盘里的炒饭粒粒金黄分明,几点葱花点缀在上,蛋与饭完美融合,一口下去嘴里留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