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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安雅对无人机动了些什么手脚,本就小巧灵便的警用无人机这下宛如脱胎换骨一般,身手矫捷得宛如海燕一样,三两下便从废墟中的缝隙之间飞出了FBI大楼,随即以令人惊叹的速度飞速向目标地点飞去。
镜头中战后的纽约入目皆是疮痍,那一幕幕景象足以令每一个看到的人心生戚戚,不过现在大家都没有心思去关注它——无人机前行的道路上难免会遇到哨兵机器人,但机器毕竟是机器,无人机可没有携带任何的X基因,因此哨兵们虽然发现了这架无人机但在检测发现没有X基因后全都不约而同地忽略了它,所以,它也得以一路畅通无阻地向目标飞去。
可是,就在这时,原本被杂乱的脚步声充斥着的通话中又生异变——“哨兵!”只听一声惊呼,另一边本就凌乱的脚步声彻底乱了套,这下尖叫声、碰撞声、咒骂声……各种各样的声音混作一团,彼得三人的心也不由沉入了谷底,事情还是变成了最糟糕的样子——哨兵发现他们了!
这是一场灾难。
从哨兵事变发生的那一天起,他们就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因为他们的良心不允许他们不去搭救那些在不幸中幸存的人,而哨兵与人类时间宛如天堑的实力鸿沟也注定他们从暴露在哨兵眼下的那一刻起,生命便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这并非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只是FBI早已经历过一场惨痛的袭击,他们同组人中能够有那么多幸存本身就已经是一场奇迹,他们不是没有抗争过,但是,抗争的结果便是眼睁睁地看着更多的同事为了掩护他们转移牺牲在哨兵们的木仓口之下。人总是求生的,绝望从来都是在一次次失望之中诞生的,火力的压制、体能的差距、天空对地面的统治,哨兵在这场和人类的战争之中从一开始便占尽了先机。
尤其是当对哨兵的恐惧已经深植入了这些幸存者的心灵中的现在,即便是琼斯他们自己也很难生出太多与哨兵对抗的想法,无他,付出与收获之间的差异实在太大了,看着一条条生命在他们眼前逝去,实在是很难有人能够担得起这份罪孽——比起抗争果然还是逃跑要简单得多,至少他们不需要回头去看他们的同伴是如何在痛苦中死去。
从某种角度来看逃跑确实是最优选,至少在找到有效对抗哨兵的手段之前它是最优选。但,如果有的选,琼斯还是不想逃跑,他真是受够了这种像老鼠一样东躲西藏的日子!而且……总是要有人留下来的。人类与哨兵的战争就从来没有不牺牲的,无论是什么人,无论是多少人,总要有人留下来作为哨兵们的目标才能为其他人提供转移的时间和余地,况且,他们的武器最合适。
琼斯与戴安娜对视一眼,同时举木仓射击,两颗子弹几乎不分先后地一左一右命中了正在屠杀他们的同伴的哨兵。
“发现敌人!发现敌人!”一道刺耳的机械声响起,哨兵眼中闪烁的信号灯瞬间转变为鲜红的颜色,先后望向戴安娜与琼斯。
他们知道,它已经锁定了他们。
虽然早有准备时想到死亡心中总是沉甸甸地,可是当这一刻真正到来时,二人心中却偏偏只剩下一片宁静了,死则死矣,总不会比现在每一分每一秒都提醒吊胆的活着更糟糕,只可惜,一旦被盯上他们之中至少有一个人要死了,不知道这个哨兵会先选上谁?希望是她/他自己,这样她/他只要支持得就一些,另一个人也未必没有活路。
当然,这活路的前提也是要建立在没有其他的哨兵赶来的情况下。
但那可能吗?显然是不可能的。
能够活到现在的人自有一套躲避哨兵的方法,初时的慌乱过后,再加上琼斯与戴安娜主动出面牵制哨兵,其他人很快便借着那一瞬间的喘息之机鸟兽群散,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躲了起来。加尔一咬牙竟也出乎了所有人预料的拔出木仓来和琼斯一起掩护起了被哨兵盯上的戴安娜。
“!你不跑?”琼斯惊异地问道。
“跑得掉吗?!”加尔咬牙反问道,作为黑/帮他们当初躲避哨兵的经历可远没有琼斯他们那么顺利,先不说哨兵的威胁,单单是那些想拿他们当挡箭牌的人便数不胜数,他们毁掉的哨兵屈指可数,但他杀死的人却数不过来。但也正是因为经历过那样的人间炼狱,所以他更加深知想要找到一个愿意帮你拖住哨兵的同伴是多么难得。
更何况,哨兵也是会“呼朋唤友”的,他们的人数并不是十分多,任凭哨兵追杀只怕他们还没有藏好就已经被杀光了,既然如此与其狼狈逃窜倒不如拼上一把,若是他们三人能联手干掉这个哨兵说不定还能有一丝活路。
加尔的计划不可谓不好,但,事与愿违早已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
他们手中本就缺少大规模杀伤力武器,能够与哨兵僵持也不过是得益于废墟之中哨兵为了自保也没有使用大杀伤力的攻击手段,但是没过两分钟,只听一声巨响,他们身侧的墙壁便被轰开了一个大洞,又一架哨兵机器人到来,加尔等人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
看到这一幕,原本灵活地躲闪着哨兵的攻击的戴安娜也不由脚下一顿,只这一顿,危机陡生——“戴安娜!小心!”
伴随着琼斯的惊呼,剧烈的爆/炸发生,烟尘扬起。
可戴安娜并没有感受到想象中的疼痛或黑暗,她迟疑地睁开眼,只见一名身材高挑的工装少女挡在她的面前,立掌为刀,咬牙怒喝道:“你想死吗?发什么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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