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拍掉十爷的手,懒洋洋靠在椅背上,斜眼看着十爷不说话,脸上的意思就是:爷瞧瞧你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十爷还真有话说:“咱先得说,这事儿它怪不得九嫂。”
九爷瞪眼:“那你的意思是怪爷呗?”
“那可不就是怪你吗?你想想,你从前怎么对九嫂的”,十爷一直跟九爷混在一起,对这些事门儿清,“十天半个月不肯见九嫂,初一十五见一面连饭都不肯吃,躲人家跟躲瘟神似的。换成你是九嫂,你不得伤心?”
说到这个,十爷还有些好奇:“九嫂长得挺好看的,你怎么就看不上呢,非喜欢那柳条儿一样的,风大一点吹跑了,稍微用点劲能折了,有什么意思?”
九爷叫十爷说得有些不自在。
叫他现在想起来,他也觉得没意思。
他现在只觉得福晋有意思!
但是这话没必要跟老十说。九爷又瞪了十爷一眼:“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说说说”,十爷嘿嘿一笑,“所以现在这种情况是正常的,不能怪九嫂。但是也不是没有办法。”
九爷坐直了身体。
十爷也不卖关子:“女人想要什么,一是地位、二是宠爱,地位么九嫂已经有了,你给她宠爱就行了!”
“爷能不知道这个?”
九爷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他这段时间有空就往正院跑,除了正院坚决不去后院,东西没少送、心思没少花,还不算宠爱吗?
就是没用才发愁的啊!
十爷也想到了这一层,轻咳一声道:“那就是别的原因了,会不会是九嫂就不喜欢你?”
扎心了老十!
九爷拒绝相信这个理由:“那不可能,福晋前些时候还迷爷迷得什么似的,这么短时间怎么可能?再说了,爷长得又好、出身又好、还文武双全,这福晋都不喜欢,她得看上天上的神仙不成?”
这话可真够不要脸的。
十爷却眼一亮,抚掌激动道,“对呀九哥,你有能耐咱们知道,但是九嫂没见过呀。说不定她不知道呢。”
九爷一愣:“不能吧,成亲前应该打听过的。”
“那也不一样”,十爷十分相信自己的观点,“你肯定没叫九嫂亲眼见过,听说的那都虚,比不上亲眼见的印象深刻。”
他还提醒九爷:“你再贴心些,坚持一段时间,没有搞不定的。烈女怕缠郎嘛。”
九爷若有所思。心说老十还真有点东西。
不过脸上还是崩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都是你从话本子里学来的经验?”
“那我也没你这样的经验啊”,十爷理所当然地点头:“不管跟哪儿学的,有用就是好东西嘛。”
九爷黑着脸瞪了他一眼。
心说总有你倒霉的时候,到时候咱们再看!
十爷表面上一本正经,跟九爷分开后就捂着嘴偷笑。一路笑到府里都没停下来。
十福晋吃点心他在笑、十福晋看书他在笑、十福晋补妆他在笑。
十福晋一把摔了手里的粉,黑着脸骂:“笑笑笑,笑什么笑?我如今干什么都不行了是吧!”
“哎哟你怎么乱扔东西”,十爷连忙捡起滚到地上的脂粉盒子,道,“这粉特制的,难得着呢。”
十福晋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下来:“连盒子粉都比我金贵,这日子过得有什么意思?怀着孩子就这样了,以后还不知道如何呢。还不如干脆和离,咱们俩一拍两散,我带着孩子回草原好歹还能过自在的日子,不用平白看人脸色。”
“胡说什么呢?”十爷都懵了,怎么就说到和离了呢,他挠了挠头:“这粉难得,你给摔了,以后没得用你不得伤心?”
到时候又得嚷嚷着没法上妆不好看了。
说得跟好看过似的。
十福晋哭声一顿:“你还笑我来着。”
“谁笑你了!”
十爷委屈。见十福晋眼睛跟兔子似的,一个劲儿盯着他,一副不说清楚不罢休的架势,他没办法,顺手就把九爷给卖了。
这时候也顾不得什么兄弟情分了。兄弟再亲也没有儿子重要。
九哥,对不住了!
跟十福晋说了九爷的糗事,他忍不住又捂着嘴笑:“没想到九哥也有这一天,报应不爽嘿嘿嘿。”
十福晋面无表情。
十爷也笑不下去了,尴尬地咳了一声。到底是心疼九爷,说十福晋:“你得空跟九嫂坐坐,也劝劝她,九哥都回头了,别僵着了。”
十福晋冷笑一声,提脚就走:“肚子大,不方便走动。”
“倒也是。”九爷随着十福晋往内室走,突然唉哟一声。
十福晋回过头:“又怎么了?”
“肚子笑疼了。”
十福晋哼笑一声:“瞧瞧,九哥遭没遭报应我不知道,但是你就先遭报应了。”
嘿!
十爷反应了片刻才明白十福晋的意思,顿时脖子一缩溜回前院儿了。
惹不起惹不起。
且不说十福晋对十爷诸多不满。
和薇觉得自己的日子没那么自在了。
先是九爷仿佛在正院偏殿长住了。和薇有种领地被侵犯的感觉,还在纠结怎么委婉地叫九爷搬出去。他就又有了别的操作。
一大早天还没黑,和薇睡得正香,九爷就已经洗漱好,精神奕奕地来叫她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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