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自狸笑了笑,接过其中一个行李箱:“谢谢。”
“客气。”单于眼也不眨的说瞎话,“还要辛苦你照顾一下我表哥,他这个人不爱和陌生人说话,所以你多和他说说话。”
不爱和陌生人说话的迟暮在一旁点头:“说的没错,我这个人腼腆,所以过去之后,你和我住一间吧。”
胡自狸:“……”
“你晚上睡觉的时候把枕头垫高一点,比什么都强。”胡自狸拍拍迟暮的肩膀,大踏步往前走,甩下迟暮一行人。
看着他的背影,又让迟暮想起下午的时候,他找梁玉书要一套衣服,转眼咻的一下变身回来,立马和他保持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那表情,可以说是非常冷漠无情了,真是让迟暮伤心到现在心脏都有些抽抽的疼。
他叹了口气:“爱情,让人沦陷的东西。”
“可不是吗?”小七走到他身边,也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只是这口气中,怎么听怎么带着不可言说的优越感,“有男朋友就是好,行李箱都有人帮忙推,不用自己动手。”
闻言,迟暮瞥了她一眼:“闭嘴。”
拉过行李箱追上胡自狸。
夜晚的机场中,灯光昼亮,一行人捡完票,在VIP休息室的沙发中休息。
胡自狸拿了手机到一旁和胡咧咧打电话,迟暮不用猜都知道胡咧咧肯定在电话里面激情辱骂他,甚至还要吵着闹着跟过来,被胡自狸安抚下来。
坐他左手边的小七靠着宋青州,百无聊赖的在看监控,分屏的那一边在重复回放许汉龙撕扯自己身上皮肉的视频。
一个长相清纯又漂亮的女孩子一遍遍的看着让人背脊发寒的视频,能做到面不改色并且想打瞌睡,在别人看来,实在是诡异至极。
迟暮看了会儿,收回视线,正好对上收了手机回来的胡自狸。
“聊完了?”
胡自狸嗯道:“索性许汉龙也知道我和你一起拿走的人皮,现在剧组也在停工中,我看刑罚这个项目想要顺利进行下去,少不了要换导演,现在延长一下假期也没事。”
迟暮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你就不怕记者拍到你和我一起去华盛顿,然后通篇写你胡影帝不敬业,消极怠工?”
“无所谓,写就写吧。”胡自狸把挂在下颚的口罩拉上去挡住脸,“反正黑我的稿子也不少,我要是全都计较起来,怕是累得慌。”
迟暮啧了一声,把胡自狸拉到身边坐下,把一顶黑色的帽子扣到他头上:“明星就是麻烦,你说你当初吃饱了撑着了,没事儿干当什么明星?”
胡自狸斜睨他一眼:“因为我是九尾狐。”
迟暮:“???”
胡自狸说道:“长得好看,让人喜欢。”
“这话倒是没说错。”迟暮笑了,目光从胡自狸的双眼,落到他的唇上,在转回去,眉眼中是藏不住的笑意,“九尾狐还有婚姻吉兆的意义,那你说,是不是吉兆到自己身上了?”
“……”
胡自狸推开迟暮越凑越近的脑袋:“我还有为王称帝,国家昌盛之兆呢,国家发展的越来越强大,怎么没见主席给我颁发个什么奖?”
熟悉的互怼日常再次回来,迟暮大笑出声。
五人很快登机。
飞机上,胡自狸调整好椅子后,问空姐要了杯红酒,喝完了之后开始睡觉。
迟暮开着电脑,正在处理公司的文件,偶尔他会停下来看一会儿胡自狸,然后又开始处理。
后面半程,处理好工作的他也开始睡觉。
睡梦中,迟暮感觉自己身体有些发冷,他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处于一栋别墅的浴缸中,身下是已经凉透的粘稠鲜血。
铁锈的腥味扑鼻而来,呛的迟暮鼻孔发痒,并且喉咙口抑制不住想要犯恶心的感觉。
他想从浴缸中出来,但是浑身无力,饶是他拼尽全力都无法出来,就连说话,他都发不出一丝声音。
明亮的浴室中,在迟暮所躺着的浴缸里,突然凭空出现一小块肉,有着粉色的肌肉组织,缓慢被鲜血染红。
它们缓慢又平整的跃于血液之上,渐渐的组成一张没有嘴、没有鼻子和没有眼睛的脸,它漂浮在鲜血上,和低垂着脑袋的迟暮四目相对。
很神奇的是,就算它没有皮,甚至被鲜血染红,但是迟暮可以肯定的是,这张脸是他只在照片上见过的申乐槐。
就这样对视了良久,它突然开口,那属于嘴的地方却发出咕噜噜喝鲜血的声音……
“醒醒,迟暮,醒醒。”胡自狸的声音平缓的在耳边响起。
迟暮睁开眼睛,被阅读灯刺的双眼有一瞬间的恍惚。
小七站在过道上,松了口气道:“可算是醒了,我差点以为我们要把你背下飞机了。”
耳边没有飞机行驶中的轰鸣声,迟暮眨掉眼睛里的酸涩问道:“到了?”
胡自狸顺手帮他解开安全带:“到了,下飞机吧。”
迟暮坐起身缓了会儿。
从刚才的梦境中抽身而出让他现在有一种非常无力的感觉,出了飞机,他牵住胡自狸的手:“玉书给的资料都看了吧?”
胡自狸抽不出自己的手,选择放弃,他叹了口气:“看了,你要问什么?”
“申乐槐所住的公寓是一个人住?公寓大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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