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偷没抢,这是我这些年自己照顾老太太的血汗钱。”
......
简薇没再听下去,心想,送外婆去养老院也行,省得清醒的时候徒生烦恼。
她下了楼,走出不远粱承就追了出来。
“姐,你住哪里?”
简薇有些意外,她笑,“北环那边的酒店,我不会让自己露宿街头的。”
粱承愤愤的,“我妈太过分了,每次都逼你出钱,姐,等以后我工作挣了钱,肯定把这些钱还你。”
她一愣,深深地看着这个大男孩,“承承,你妈没有逼我,这是我心甘情愿出的钱。”
她说:“你现在主要任务是专心学习,大人的事情少管。”
“可你以后总要生活......”
简薇笑着打断他,“放心吧,我不会亏待自己。”
她叫了车,司机到的时候她抬头看了眼四楼亮灯的方向,“回去吧,记得好好学习。”
她一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圣母,后来看到粱承的真挚单纯的眼神,她觉得这一切都值了。
林双茹这么一味的在家作妖,难免两口子要吵架,这对外婆和粱承的学习都没好处,搬去养老院也好,落个清静。
况且,每天如一日的照顾一个患有老年痴呆的老人,林双茹心里有怨言也可以理解。
回到酒店,简薇直接躺在床上懒得动弹,她睁眼看着天花板,忽然生出一股孤独,凄凉又悲切。
仿佛整个世界都遗弃了她。
她撇撇嘴,嘀咕:“原来老天爷从来都没有公平过。”
但她并没有怨天尤人,强打起精神换了身衣服。
简薇看到镜子里脸色极差的面容,顿时嫌弃的皱了皱眉,她翻出护肤包拿出一片面膜敷上,躺床上拨通了栗樱的微信视频。
栗樱看到她这副尊容没好气的吼了声,“好家伙,你这猝不及防的。”
简薇得逞的笑,“你说,我一会儿出去浪穿个什么衣服比较好?”
“哪儿去?”栗樱忽然发现她室内的装饰,话头一转,“啧啧,又被你那狠心的舅妈赶出来了?”
“明明是我不想在他们家住。”简薇不以为意的翻了个白眼。
栗樱回敬了她一个,“你可拉倒吧,我猜,你的晚饭也是在外面解决的。”
“错,晚饭还没吃。”简薇笑,“正准备出去喝个花酒,回来好助眠。”
栗樱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她难以置信的作势掏掏耳朵,“啥玩意?喝花酒?已婚妇女喝花酒??”
简薇:......
她的一腔热血被好友这么一提醒,顿时跑得无影无终。
“友情提示,你已嫁为人妇,请恪守妇道,OK?”
简薇面膜下的精致的五官有些隐忍,最后,爆了句粗口:“滚!”
栗樱幸灾乐祸的笑,“后悔吗?现在连喝花酒欣赏帅哥都要偷偷摸摸的。”
她一针见血:“你说领证就领证呗,非要装什么温柔贤淑的女人,也不想想自己什么德行......”
......
简薇被她三言两语说得怀疑人生,忍不住为自己辩解:“我这不是投其所好么,让他更能充分相信我。”
“你可拉倒吧。”栗樱哼笑,“别人或许不了解你,但我,你眨眨眼我都能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坏主意。”
简薇很配合的眨巴了两下眼,笑眯眯的问,“请问,我现在在想什么?”
“你在想,反正天高皇帝远,你现在就算出去约个炮何尽也不会知道,鞭长莫及呀……”
这话意味深长,简薇再一次语塞,气得脖子都红了,一把揭掉面膜,嗔怪:“你太讨厌了,人也龌龊。”
虽然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但绝不如栗樱说的这么黄|暴。
她没好气的切断视频,然后去洗手间进行护肤。
酒店的位置正好在酒吧一条街,属于坪坝县的繁华地段,尤其是晚上,两旁的各式各样的店面灯火璀璨,是个饭后休闲散步的好地方。
简薇每次过来都会住在这里,她对这附近具有特色的酒吧了如指掌,出了酒店熟门熟路的拐进了一家。
可能是因为今天受了刺激,她特别想找个喧闹的环境释放一下情绪,可当看到舞池里那些疯狂到摇头晃脑的男男女女,她忍不住停下脚步,咋舌,“都吃药了吧?!”
简薇摇摇头,最后还是选择点杯红酒麻痹一下神经。
她坐在吧台兴致盎然的望着那些几乎疯癫的人,感叹自己现在的力不从心。
明明25岁的年纪也不大,却像看破红尘了般对什么都提不起劲儿。
简薇觉得自己这是病,得治。
在她思考人生的时候,几个男人正勾肩搭背的嬉笑着进来,处于本能,他们下意识巡视了酒吧一圈。
“啧啧,这坪坝县可真是个好地方,山清水秀,就连姑娘都是这么水灵。”
“老程,我们几个属你有福气,毕业后回来找了个铁饭碗工作,还娶了一个美娇娘。”
“人生赢家呀。”
几人一唱一和,那位被称为老程的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要我说,属王磊混得最好,律师,现在还进了睿隆法务部。”
然后他们又开始感叹命运的不公。
王磊也被哥儿几个捧得有点飘,他挺直腰放下豪言:“今晚尽情玩,喝什么放开了点,我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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