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现在好了,我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
栗樱摸摸她头,“嗯,跟着你自己的心走。”
两人谁都没再说话,仿佛各自进入了梦乡。
夜静,简薇不知,从她轻手轻脚的开门出去时旁边的人就醒了。
作为多年的闺蜜,栗樱知道,简薇现在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独自一人尽情的发泄。
她睁眼望着天花板,听着客厅克制又压抑的哭声,心疼又无奈的闭上了眼。
这一夜,有人注定无眠。
第二天,简薇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她白了一眼刚起床的栗樱,抱怨:“我说你有没有点自知之明,我是客人,你竟然让客人跑腿去买早餐,像话吗?”
栗樱干笑了两声,瞥了她一眼,打着哈欠说:“下次说谎之前先照照镜子。”
她指了指简薇的眼睛,点破:“哭得有点狠,还肿着。”
以她对她的了解,这种外在形象是肯定不会迈出家门一步。
简薇被戳穿不仅不尴尬,反而依旧理直气壮的,“虽然是外卖,但是我付的钱,性质是一样的。”
她又跳跃性的跑到洗手间,照了照镜子,“真的很肿吗?丑吗?我昨晚本想哭两声意思意思就得了。”
栗樱撇嘴笑笑,不置可否,先夹起一个包子径自吃起来。
简薇坐回餐桌,垂眼搅着碗里的粥,默了一瞬,说:“我想去找何承远。”
栗樱抬头看她,“这两天你电话关机,他打我手机找过你。”
察觉到好友透过来的视线,栗樱戏谑她:“人想关心你,干嘛这些年刻意和人家保持距离?”
简薇自嘲的笑了笑,“是啊,以前我总是刻意疏远人家,现在却要上赶着再去找人家。”
她唉声叹气的趴在餐桌上,感叹:“天道好轮回,苍天绕过谁!”
“其实,我觉得你找他也没用。”
“不试试怎么能甘心。”简薇边吃早餐边说:“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进黄河不死心、不进棺材不掉泪,说的就是我。”
“加油!祝你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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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简薇等眼睛彻底消肿才出门,她事先没联系何承远,等到了睿隆楼下才给他打了电话。
她今天来就是想碰碰运气,因为还没想好怎么和他开口。
何承远正在公司开会,接到她的电话扔下整个会议室的人就立刻下了楼。
他脚步有些急,刚出门就和往这边走过来的一行人插肩而过,何承远一颗心恨不得飞奔到楼下,他对这行人仿若熟视无睹,招呼没打,电梯也没等就急匆匆的进了楼梯间。
一行人为首的男人脚步略顿,他向对面会议室的扫了眼,看到里面群龙无首时皱了皱眉。
何尽低声和吩咐旁边的佟滨:“进去了解一下情况。”
吩咐完助理,他面上又恢复了往常的神色,冷静从容的和旁边的合作商交谈。
简薇还在睿隆大厦一楼的待客区斟酌一会怎么开口,还没想好措辞就看见何承远大步走过来。
“简简,你......”何承远看到她暗暗松了口气,望着她,似有千言万语,最后却只问了一句:“你还好吗?”
他眼里的担忧简薇看得出来,她笑了,“挺好的。”
她歉意的看向他,问:“我突然过来,没打扰你工作吧?”
何承远笑,“没有。”
他语气熟络又轻松,“难得你主动联系我一次,就算翘一次班又如何。”
他讲的随意,似开玩笑般,但简薇心里明白他是指两人渐渐疏远这件事。
她垂下眼,“抱歉,我之前......”
“怎么和我变得这么客气?”何承远扬眉笑了笑,眼里化不开的浓情,“这不是我认识的简薇。”
他越是这样简薇越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别在这里站着了,我们去外面咖啡馆坐坐。”
简薇接:“那我请你。”
“走吧。”
何尽今天接待的是很重要的合作商,等把他们送到一楼电梯口,刚转身就看到何承远和一个女人有说有笑的从大厅走过,他有些意外,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那不是何副总吗?”佟滨看到另一个熟悉的身影,惊讶的‘咦’了一声,困惑,“简小姐?”
何尽收回视线转身进了电梯,佟特助立刻跟上,汇报:“销售部的人说何副总接了个电话,然后就心急火燎的出去了。”
等旁边的男人看过来一眼,佟滨又问:“要不要让会议室的人先散?”
看刚才的样子,估计何副总一时半会回不来。
何尽没答,低头看了眼手里的文件,似对内容有些不满般皱了皱眉。他在文件上标注了下日期,交给佟滨后沉声说:“让法务部尽快落实。”
佟滨看到他的神情后心尖颤了颤,接过文件后立刻回:“好的,我这就去办。”
出了电梯,佟特助刚要回自己工位,忽听老板又吩咐了句:“等何副总回来,让他上来一趟。”
“好的何总。”
虽然没明说,但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佟滨心领神会。他去法务部之前又去了趟销售部的会议室,把人遣散,又暗暗为何副总捏了把汗。
这两位少爷紧张的关系在公司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何总没来之前大家都称呼何承远为何总,但自从总经理的位置落实后,可能是为了以防混淆,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改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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