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明熙伸手却又收回,没一会儿,他便再度抬手,双手手掌按着花千宇的后背,脑袋埋进花千宇的锁骨,说:“以后,只有你……”忽然脑中传来安清枫的声音,让他不能再往下诉说。
“嗯?”花千宇发出一声鼻音,催促安明熙把话说完。
安明熙拍了拍花千宇的后背,而后把他推开,问:“和男人欢合,是丢人的事吗?”
“在某些人眼里,可能是,”花千宇握起他的双手,端到唇下,“在另一些人眼里,连男女私情都不该存在。明熙呢?喜欢我,觉得丢人吗?”
安明熙缓缓摇头。
花千宇灿烂笑道:“我很自豪,被明熙喜欢,是我这一生最值得称道的事。”
安明熙瞪着眼,眼里塞满了花千宇,心跳声击打着鼓膜——他心动了,不知疲倦地、千遍万地爱上面前这个男人。
花千宇在安明熙的手背落下轻吻,用委屈的表情撒娇般道:“好哥哥,适才要你发的誓呢?”
安明熙别开脸叹了口气,又重新面对花千宇:“我不会再碰女人。”
“男人也不行。”
“嗯,除你之外的都不行。”
花千宇笑颜再展,又问:“所以让我找别人的话不是真心的,对吧?”
“嗯,”安明熙点头,“不是。”
花千宇心满意足,安明熙鼻腔却是一酸。
“你不在意吗?我和香菱……”他自己都难以原谅自己,也因此,就算花千宇让他人上了床榻,他也不会说一个“不”字,他觉得,这是他欠下的。
花千宇摇头,又点头,他说:“起初非常在意,也十分生气——但我知道,这并不是明熙的错。何况,千宇相信能让明熙抱着不放的人只有千宇了……不是吗?”花千宇站起,右腿膝盖支在床上,弯腰,鼻尖与安明熙的鼻尖相抵。
晓得他话中蕴含的深意,安明熙红了脸。
花千宇倾斜脑袋,错开安明熙的鼻梁,嘴唇逼近安明熙的唇,说:“能闯进明熙身心的也只有我。”柔软的嘴唇若即若离,最终紧紧相贴。
这下,安明熙想说换他主掌也没机会了。
……
“疼吗?”安明熙抬手,指腹划过肋骨处的伤疤——他记得两年前花千宇身上的所有伤痕,而上一次同床他的羞耻心没能让他的视线走出花千宇的脸以外的范围,这条对他来说是新疤。
花千宇吻了安明熙的脸,回复:“忘了。”他的吻正要往下延伸,安明熙制止他手上的动作,红着脸说道:“别做了,我想和你说说话。”
花千宇没有要停的意思,他一边拨开安明熙的手,一边说:“你说,我听。”
“下次能再这般对话就不知是什么时候了。”安明熙推开他,身子往后挪,从他身下坐起,收起双腿,随后拿起身旁的衣袍盖在身上。
闻此,花千宇轻叹了一口气,盘腿坐在安明熙身前,带着笑应话:“好。”
安明熙别开脸:“把衣带系上……至少挡挡。”
花千宇“呲”地一下笑出声,又说:“都看过了不是吗?”
把目光再度扫向面前之人,见花千宇还是毫不遮挡,毫无羞耻地敞着衣襟坐着,安明熙不再在此纠结,只问:“宫墙高近三尺,你是怎么进来的?”他尝试直时花千宇的身体,但因控制不住脸上的热度,还是选择移开视线。
见他如此,花千宇还是系上了衣带,同时回话:“不算太难。”
“摔下去便是粉身碎骨,下次,别再冒险了。”余光察觉花千宇有了动作,安明熙再度看向花千宇,看着花千宇爬向他,靠着他的肩膀坐下:“不然换明熙来见我?花府的墙很好翻。”
“胡闹,”安明熙的语气里没有责备,倒是宠溺,“父皇的态度还不明朗,这时往来并不明智,我更不想使他气坏身子……能耐得住寂寞吗?”
“能。”
“那么,能不见就不见吧。”
花千宇改了心意:“不能。”
“听话。”
爱人的温柔轻易软化花千宇的心,他只能投降,再度应好。
安明熙侧头看向他:“皇宫之外戒备森严,若被当成刺客,你该如何?”
“刺客哪有千宇熟悉皇宫?”
安明熙无奈:“你是上将军,明知守备有缺陷,亡羊而不知补牢,岂不失职?”
“……宇会督促部下加强防备。”如此,他真真不能再溜上安明熙的床了。
“嗯,好。”应完,安明熙接着道:“白日那男子……是花二公子为你寻的人吗?”
花千宇生了疑惑:“明熙为何知晓?”
“因为……”心虚之下,安明熙再度别开脸,“是我让二公子为你找伴侣。”
所以这才是花千树让他把元晦带到安明熙面前的真正目的——花千树的保密工作倒是做得很好。
不闻他说话,安明熙担心他生气,转回头看他的反应,见他果真面无表情,安明熙问:“生气了?”
花千宇捞过安明熙的脑袋,在他嘴上狠狠亲了一口,道:“看来,你是当真想要抛弃我。”
安明熙想反驳,却又不知如何反驳。的确,若非花千宇做到向安清玄表明心迹的地步,他们之间早已结束,不管是出自孝心,还是为花千宇考虑,他都没有勇气忤逆重病的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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