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宇盯了他一会,又问:“你能脱衣裳吗?我想看看你。”
原来非是多想——安明熙蹙眉,再回了一次:“不能。”怎料花千宇根本没想取得他同意,吻着他的颈部,拉开他的衣襟,白衣便从两肩滑落。花千宇低头,赏眼下春色,赞叹一声:“真美。”
安明熙伸手捂住他的嘴,阻止他咬上这白雪里唯二的红蕊。他伸出舌尖,安明熙掌心一痒收了手,他却没再继续动作,而是抬了头让双手越过安明熙的衣襟,揽住其中细腰,靠在安明熙耳边道:“我会等你长大。”抱了一会,花千宇正要偷偷把他衣带解了再“看看”,却被安明熙一把拍掉了手。
安明熙想花千宇是醉了,只是醉法和其他人不太一样罢了。他摸了摸硬是要睡他腿上的花千宇的脑袋,说:“我,有些时候还是会想,你是不是在骗我呢?”
花千宇没有回应。也是,睡着了的人该怎么回应?
他对着熟睡的人继续喃喃:“我……配得上你的喜欢吗?……你总是游刃有余……就算醉酒也是一副得体的模样……人醉了就会说实话吗?那你确实是喜欢我的吧?如果是的话就点点头。”
他等了一会,等不到腿上的脑袋有动静,便按住花千宇的下巴,让他脑袋微微动了两下。他因自己的行为失笑,随即低头在花千宇额心落吻——
“求你了,别骗我,也别利用我。”
放在花千宇胸膛上的左手指尖无意间触到什么,安明熙从花千宇怀里取出被做成颈饰挂在脖子下的红蝶玉佩。他将这颗玉佩捏在手中转了转,莞尔:“就当你答应了。”
……
次日,花千宇忍着头疼起来,用手腕敲了敲头,对着已整装完毕的安明熙道了声早。安明熙给了阿九一个眼神,阿九便让人准备洗漱用品和洗澡水去了。
“还好吗?”安明熙走近问。
花千宇摇头,叹了口气:“唉,看来要熙哥哥亲亲才能好。”
安明熙权当没听见,径直去衣柜那给他找了一身衣服。
“明熙不用朝参吗?”
“今日休沐。”
“啊,差点忘了……那,既然闲下,不如找些事来做。”
“做什么?”
“嗯……比如继续观赏明熙的玉体——”
鸭卵色的锦衣砸在花千宇脸上,断了他的话,随后又有一连衣服砸去,逼得他仰了头。
安明熙本以为花千宇会如他一般,模糊了醉酒时发生之事,没想这人不仅记得清楚,竟还再度提起花千宇低下向后仰的头,锦衣落在腿上,他弯了一双桃花眼,下了床,对安明熙道:“昨夜是千宇不好,不顾明熙的意愿肆意妄为……唉,嘴上说说不算诚意,不然千宇也把这身中衣脱了,明熙也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说着,花千宇做出要脱衣服的架势,逼得安明熙背过身去,出声阻止:“穿上!”
花千宇走近:“明熙就不想摸摸?”
安明熙犹豫片刻,沉默过后还是不改话:“穿上,不准脱!”
“明明都是男人……”花千宇的声音带上了三分委屈,“若是对别人,哥哥也是这般排斥吗?”
“我……”安明熙想回话,但在瞧见阿九后收了声,只道:“跟阿九去澡房吧。”随即离了此地。
“小公子,随阿九——”
没等阿九说完,套上外衣的花千宇便绕过他快步走向安明熙,牵住安明熙的手腕,道:“别介怀,宇知道明熙的心意,只是起了坏心眼想戏弄喜欢的人罢了。”谁叫安明熙的反应总可爱得让人心痒痒,让他忍不住一再欺负。
安明熙沉默了会,转身面对花千宇,开口:“我介怀的只是你身上的酒味——快些洗浴去吧,呆子。”
花千宇双颊鼓了起来,差点呼安明熙一脸口气。
……
两人凑在一起也不能总不干正事,用过早膳后,二人凑在主殿一同讨论朝堂政务、国法兵法,甚至诗词歌赋。当然,大多时候是安静的,各有所阅,各有所想。
花千宇忽然道:“王孟的案子正式结案后,我会离开京城。”
安明熙放下手中蓝封皮的书册,抬头,问:“你要去哪儿。”
“北疆。”
他曾妄想让安明熙与他同行——留在军营出谋划策,只要不上战场总是安全,如今看来,安明熙没有离开庙堂的可能,这话便被他一拖再拖,直到现在才出口。
安明熙吸了口气,问:“你想从戎?”对于离京,从花千宇的语气上听完全没有商量的意思。
“是。”
安明熙沉默了会,问:“能活着回来吗?”
花千宇想做出肯定回答,但话到嘴边又难以做出承诺。他过去认为风平浪静地活着不如波澜壮阔地死去,千古留名,所以向来不惧生死。但在面对安明熙的这一刻,他头一次想自己该活的长些,至少比安明熙长……花千宇起身,向安明熙走去,弯腰吻了他的唇,抵着他的鼻尖,温声道:“我总是比我想象中的更迷恋你。”
“不去了吗?”安明熙问。
“……去。”
自幼的志向,三年前的承诺,两年来的规划,他不能轻易放弃,他只能做出承诺:“我会功成名就,再回来与你白头。”
安明熙抬眼:“我知道你不会背信——我,会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