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鸿飞哼出一声鼻音:“得了吧,你岳叔身子骨硬朗着呢,要不是嫌浪费时间,监控我就自己去装了。你也累了好几天了,从地府回来不用着急来帮我,先好好歇歇。行了,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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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灿还想说什么呢,电话里却只剩嘟嘟的忙音了。
时灿把手机往包里一扔,翻了个白眼,没大没小的说:“岳鸿飞这个老小孩,天下第一倔,没见过他听过人一句劝。”
殷栖寒听得闷声笑,抬手弹了她一个爆栗:“还说别人,难道你很温顺?”
时灿捂着脑袋,冷冷的笑了一声:“我不温顺?我就是太温顺了,才让你现在这么嚣张。弹我是吧?你等我回来的,现在给我停车,我要去地府。”
殷栖寒的手虚握成拳,抵在唇边掩饰笑意:“我和你一起去。”
“你去干嘛?”
“我早就想回去一趟了,自从韩夫人跑了,我就想回去给重犯科那加把锁。”
殷栖寒说这话时,脸上的笑意淡了不少,无形中竟然有一股威压,“回去立立规矩,不然我怕他们忘了,地府里现在谁说了算。”
时灿本身就不是扭捏的人,还特别喜欢看别人张扬。殷栖寒太对她胃口了,她都想原谅他弹她脑袋的事了。
气氛正好,偏偏后座上有张远航这个二傻子:“哎,你们怎么不往下说了?地府里谁说了算呀?”
时灿老神在在的说:“此乃机密,老实坐着。”
“别呀,大人,你跟我透露一下呗。”张远航神色特别真诚,往前探着身子:“我主要是想知道,你的官儿大还是他的官大?我、我也想跟你们一起去地府,可以吗?”
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想去地府?殷栖寒去,时灿还可以理解,张远航凑什么热闹?
时灿回过头:“你去地府要做什么?”
张远航咬着下唇,目光里带了点恳求的意味:“我就是想去我爸死后的地方看一看,说真的,其实我挺想我爸,我想知道他死后去的地方是什么样的……”
他说到一半,忽然双手一起摆了摆:“当然了,要是为难的话我就不去了,反正我也是个鬼魂,总有机会去的,哈哈哈。”
时灿盯了张远航半天,盯的他以为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忽然看见时灿一笑:
“走着,领你去。”
***
既然来了地府,时灿就把手中的这份足有近两千人的名单交给了宝凤,她去装监控的时候,宝凤就帮忙检查这份名单,也省得回家之后还要自己翻一遍生死簿。
宝凤听完时灿的要求之后一头雾水:“时大人,我怎么没听明白您的要求呢?我就查一遍这些人就行了?我具体查什么呢?”
时灿理解宝丰凤的困扰,善解人意的笑笑:“你查就是了,这份名单里的死亡人员帮我特殊记录一下,要是有什么异常,我的助手都知道,他会帮助你的。”
说完,时灿拍了拍身边张远航的肩膀。
张远航一抖,条件反射的举起手摇了摇:“你好,你好。”
宝凤点点头:“你好。那好吧,大人去忙吧,我保证会认真办的。”
走的时候,时灿和张远航交换了一个眼神,张远航很笃定的冲她用力点头:宝凤不知道,但他心里清楚,真正的异常就是像殷栖寒、时岚、何玉那样,查无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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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栖寒一进地府就和时灿他们分开走,他一层层的下潜,直接去了重犯科。
进去之前,他抬手在面前一划,脸上赫然浮现了半张鬼面具。
下一刻,他周身的气场倏然发生了改变,源源不绝的鬼气在他周身翻滚,阴气和戾气带着压迫性迅速的散开。黑色的纹路从衣领中探出头,顺着肌肤爬过他白玉般的下巴,末端停在他漂亮的侧脸上。
他完全的放开了属于鬼魂的天性,一丝一毫都没收敛。周身都是无与伦比的畅快,唯有胸口疼痛依旧。
然而殷栖寒抬手,摸了摸自己心口处,唇边勾起了一点有温度的弧度。
很快,一个鬼兵战战兢兢的走出来,看他服装应该是这里最高阶的官,此刻却一点威严都没有,在殷栖寒面前忍不住发抖:“鬼王大人,你有什么吩咐?”
“韩玉梓之前关在哪里?”殷栖寒放下手,声音又低又沉。
鬼兵立刻领着殷栖寒去了曾经关押韩玉梓的牢房,一路上,监牢里的所有人都把头埋得很低,一点声也不敢发出,连两侧站岗的卫兵都垂着眼睛噤若寒蝉。
到了地方,鬼兵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就是这里,大人请进。”
殷栖寒走进去,四下打量了一圈。
牢房里的打斗痕迹不明显,证明韩玉梓和岳鸿飞的打斗结束的很快,而且双方实力有一定悬殊。
悬殊?
殷栖寒站立在墙根下默默思索:他们两个人怎么会有悬殊呢?岳鸿飞是地府代理人,有正统的阴阳手,即便韩玉梓是一个进入化百期的恶鬼,应该也不至于很轻易的把岳鸿飞拿下,还让他昏迷了那么久。
想到这儿,殷栖寒回头:“这里的监控呢?”
鬼兵明显一愣,战战兢兢的鞠了一躬,指了指屋子上方角落里一只破损的眼睛:“大人,这个屋里的监控被那位女犯打伤了,可能看的不太清楚,您、您多担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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