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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逾司比纪淮还早到,她为了不饿肚子路上还买了个早饭,最后是踩着铃声来的,以小组为单位的作业已经收齐放在她桌上了。
陈逾司在看默写范围,每次都是早上看几遍,但就是脑子好,能记住。
一看见他,昨晚就开始困扰纪淮的‘情感问题’又出现了。
刻意不去看他,但对一个人刻意无视又是一种有意的在乎。
陈逾司发现今天的纪淮很安静,低头看书低头记笔记,脑袋上上下下的动,左边看看也没问题,就是不往右边看。
下午体育课一解散她就和夏知薇跑去了小卖部,从冰柜里拿了一个甜筒,付钱的时候看见了货架上的‘快乐河马’,纪淮心一横,没舍得买。
和夏知薇坐在后门吃着冰。后门的猫窝里少了一只猫,小卖部的阿姨解释:“猫儿大了,会跑出去的。”
纪淮摸了摸剩下几只猫的脑袋,给它们往猫盆里加了点粮。
穿堂风惬意,可夏知薇没有惬意多久就想到她早上的默写还没有订正完成:“完了,我把英语默写给忘记了。”
她咬着甜筒就跑回了教室,纪淮在她身后喊了一声:“我的订正本在课桌里,自己拿。”
树荫下,剩下的三只猫看似没有任何忧愁烦恼的开始打闹嬉戏,没有上学烦恼,没有升学压力,纪淮咬了口甜筒:“真好,真羡慕。”
陈逾司没打球,刚和旁边的人聊了两句,余光里纪淮已经跑得没影了。
旁边的人问他:“打不打球?”
“不打了,我去买水。”陈逾司把投过来的球在掌心转了一圈,朝着刚来球的方向又丢了回去。
陈逾司走进小卖部的时候就看见后门门口的身影,白色的制服被风灌满衣袖,头发在风中扬起又落下。他拿了瓶可乐,付完钱后走到她身后,将冰可乐贴到她的左边的胳膊上。
纪淮神游的时候感觉自己左边被冰了一下:“嘶——”
本能让她下意识地朝着左边看过去,却察觉到有个人用脚勾走了先前夏知薇的小板凳,那人在她右边坐了下来。她又朝右边看过去,正巧撞上一张凑过来的脸。
拂面的穿堂风一瞬间就被过热,滚烫的呼吸洒在她脸上。
这张脸,面部轮廓硬朗,骨相优越但卡在这个年纪成熟和青涩之间,有时候低头做考卷像个穿白衬衣的男孩子,有时候一个懒懒的抬眸看人又是另一种感觉。
他没动,两个人就保持着这个距离,他问:“发呆呢?”
这个距离,纪淮没办法把眼睛挪开,视线撞进他眼睛里,瞳仁被阳光照成棕色,亮而干净。
“嗯,顺道乘个凉。”
陈逾司哦了一声,将手里的可乐随手放在地上,两条腿懒懒散散的朝前伸着:“这猫怎么这么胖了?”
纪淮想到了他被上回过敏:“你走快点,小心再过敏了。”
当然她也想到了上回喂药时候闹得乌龙。
陈逾司愣了一会才演技拙劣的捂着口鼻:“哎呀,我都给忘了。”
差点给忘了还有这个人设了。
纪淮看出来他是装的:“你上回骗我是不是?”
他不承认,抬手摸她头顶,只说:“嘘——现在是男女朋友了,骗这字太破坏关系和感情了。”
“我还以为真的是我睡太熟没听见下雨,我还以为真的是你怕猫淋雨结果抱猫进屋避雨才过敏的呢。”纪淮把头上的手打掉。
陈逾司察觉到手背上的力度,知道她是有点生气了。
可,看她喜怒因自己,也高兴,盯着她的眼眸一沉:“你那时候真的紧张我啊?”
纪淮没良心的回答了实话:“那倒也没有,我那时候就怕你真的去给我大姨告状。”
说完还怕气不到他似的补了一个露齿的标准笑容。
纪淮也不生气了,就当是扯平了。
原本纪淮一直以为会和陈逾司这么别扭的顶着男女朋友的关系相处下去,关系转变在十月中旬的数学一次随堂小测。
那天也不知道是基金变绿,还是数学老师头顶变绿,连着好几天数学课气压都很低。
纪淮作为数学课代表,感觉又把刀悬在她头顶。
随堂小测的成绩很快就出来了,不少人的考卷拿到的时候,批改的红笔记号已经用力到将考卷纸给划破了。
纪淮连着几个课间都被叫去统计分数,回来的时候整个人像是从负能量池子里捞出来一样,委屈巴巴的。
陈逾司从课桌里拿了把机智豆给她:“没考好挨骂了?”
纪淮把机智豆拆了:“也还好吧,比上次月考的分数好看点。”
她是考得还好,但架不住班级里其他人考得不怎么样。殃及鱼池,连她第二天去交收齐的数学作业的时候被无缘无故的骂了一句。
早上宋书骄来得早,第一节 课连着第二节课一起上了,不止是纪淮,其他科的课代表也没有来得及交作业。
班主任顶着张夏知薇口中‘老便秘’一般的脸色:“都第几节课?你干脆不要收上来了,都现在这个时间点了我怎么来得及批改?”
纪淮抱着那摞考卷有点委屈。
也才收到作业的老师出言劝了句:“彭老师,是老师课间没放,孩子们连厕所都没有时间上,别生气,对身体也不好。我今天带了盒巧克力,吃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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