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音池看她唇上拉出透明的细线，心底暗暗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地揉了一把佟喃的头顶，“我抱你起来去洗漱？”
    佟喃本想一口拒绝，但“不”字临到嘴边却被她生生咽下，让宋音池帮她穿衣服却什么也不能干，不就是对宋音池的惩罚吗？
    佟喃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主动伸出双臂讨要拥抱。
    宋音池从她眼睛读出来什么想法，但她没点明，而是循着佟喃心中所想，尽心尽力伺候佟喃穿衣服吃早饭。
    两人慢吞吞下了楼，却仍没瞧见佟沁涣和陶绵的身影。
    佟喃“啧”了声，拿起一个苹果啃。
    电视上正播放着《甄嬛传》。
    佟沁涣和陈若坐在沙发边，见她们下来，陈若按了暂停键，招呼两人过去。
    佟沁涣开门见山问：“婚礼场地选好了吗？”
    陈若：“你别急。小喃，妈妈昨晚问了你母亲，她的合作朋友专门设计婚纱，过段日子我们一块去看看。”
    佟喃宋音池：“……”
    不容小情侣插话，母亲和妈妈两个人七嘴八舌把婚礼的事情给大致敲定了。
    -
    元宵节的当天。
    佟喃早上吃了两个酸奶馅的黄米汤圆解馋，个头很大，所以不会轻易饿。
    宋音池从国外抽了时间赶回来，她的演出虽正进入关键时期，但拍婚纱照被她列为头等大事。
    佟沁涣和陈若似乎更紧张，一早就风风火火出了门。
    佟喃让她们不用陪，也不用着急，又不是结婚，但陈若不客气地说她：“拍婚纱照也是一个女孩子一生当中很重要的时刻，我陪着你，能让我见证，我女儿呀，是一点一点长大的；也是我亲自，一步步把你送入婚礼的殿堂。”
    拍婚纱照的地点选在湖畔。二月中旬，正值花期，郁金香、樱花、牡丹等含苞待放。
    初春，杨柳裁风，拂皱碧波，阳光揉碎了洒落湖面，像是流动的碎钻。
    宋音池和佟喃有一段日子没见了，一见面就被摁在化妆椅上打扮。佟喃从来没觉得化妆的步骤有这么繁琐过。
    她几次三番欲转头同宋音池搭话，均被压住肩膀：“等等啊，马上就好了。”
    化完妆已经十点。
    初春阳光恰到好处的柔和，佟喃和宋音池站在桥边，宋音池用柳条给佟喃编了一个花环，零星的鲜花为盎然绿意点缀。
    宋音池站在桥的台阶上，微倾身替佟喃戴上花环，她唇角弯着，“佟喃，还记不记得我们高中放了学，最常来的地方就是这儿。”
    “我练习小提琴，你在一旁画画。”
    佟喃没有说话，只是怔怔地看着宋音池。
    温柔的阳光偏爱她，全部落在她肩上，连她漆黑的眼瞳都变成了通透的琥珀色。
    宋音池揭开佟喃的头纱，温柔地吻她。
    还有一幕选在校园的天台顶。
    两人穿着校服短裙，悬腿坐在栏杆边吹风。彼此发丝交缠，像是命运被永远捆缚在一起。
    宋音池扣住佟喃的手，“我在这里刻了密码。”她笑着说，眼里有释然的遗憾。
    佟喃仔仔细细摸着脱落的墙皮，从高中到毕业工作，已经走过了七个春夏秋冬，她却笃定那串密码不会随着时间消逝，而是永远地扎根在那，像爱一样永恒。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从前，这个秘密只有十六岁的宋音池知道。
    现在，全世界都听到了。
    -
    婚礼过后。
    佟喃和宋音池选择去海边度过十五天的蜜月。
    两人蹲在地上收拾过两天出行需要的东西。遮阳帽、防晒霜、墨镜……一只大箱子装两个人的东西，空间勉强够用。
    佟喃累得直接瘫在地毯上。
    宋音池没有要停下手上的动作意思，她把要穿的衣服卷起来，整整齐齐地塞进磨砂袋子里，见佟喃那样，不由笑：“等回来要不要给你报个健身班。”
    “不要！”佟喃对除了击剑外的运动简直深恶痛绝。
    “那怎么行。”宋音池垂下眼看她，“万一有天你在床上晕过去了这么办？”
    佟喃愣了三秒，反应过来后直接扑进宋音池怀里，把人压在地毯上，拧她的脸，“那我第一件事就是把你赶下床。”
    宋音池宠溺地搂住她的腰，“不去也行，我以后温柔点就是了。”
    “骗鬼呢？”
    “骗你。”说话，宋音池黏黏糊糊勾住佟喃的颈亲吻。
    长时间的摸索和契合，一个吻便让她们不自觉沉迷，渴求更多。
    换气的间隙，佟喃用力推宋音池，“还收拾不收拾了？”
    -
    三亚的海滩金灿灿的，像铺了一层金子。
    佟喃躺在躺椅上，头顶支了一把巨大的遮阳伞，手里一杯西瓜汁，惬意无比。
    眼神往周围看，处处是身材惹火的异国美女，目不暇接。
    虽然她不爱游泳，但单是吹着咸湿的海风，就能让人心情放松。
    佟喃藏在墨镜后的眼睛愉悦眯起，望向远处卷高的海浪。
    突然，前方落下一道阴影，宋音池手里捏着一瓶防晒，指骨在灿烂的阳光下幽幽发白，她抿着唇看佟喃流连在四周的眼神。
    “有空吗？帮我擦下防晒？”
    宋音池趴到另一张躺椅上，宽松的肩带要落不落地挂着，蝶骨耸立，绵软似水一般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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