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小便对玫瑰花过敏。
不过是某次在宋音池家后花园玩时,全身起了红疹,高烧不退,才被发现的。
当时和她同样小的,甚至比她要再小上一岁的宋音池紧张的不行,皱着张包子脸,懊悔自责:“都怪我…”
“嗳,是我想玩的。”小佟喃安慰对方。
宋音池眼里又瞬间点亮了两簇火,拉住佟喃不撒手,一贯清冷的神色全被傻笑取代……
佟喃懒洋洋倚进座椅里,最近和宋音池接触多了,以前的记忆动不动就飘出来,提醒两人以前是多么多么地好。
这样不对。
明明是打算折磨对方,现在反倒更像在折磨自己了。
很累。
佟喃靠着睡着了。
宋音池尽量把车速放缓,平稳地行驶在路上。
佟喃醒来时,正被人捧着脸蛋细细端详。对方的黑眸犹如两汪清潭,关怀的情绪一览无余。
她怔了下,下意识后撤,神色羞怒,“你干什么?”
“你过敏了。”宋音池掩饰掉一闪而过的失落,晃了晃手里的棉棒,上边还沾着星点药膏。
“不用你假好心。”
“还在为之前的事生气?我其实早注意到你站那了,就看你什么时候出来。你也看见了,杨征鸣不是什么好人。”宋音池淡淡道,“况且那本身就是你们俩之间的事。别牵扯上我。”
暗指识人不清。
佟喃哽住了,却嘴硬道:“我只是不想高中发生过的事再重现。”
宋音池垂眸,眼瞳漆黑,抿着唇不说话,佟喃淡定和她对视,实际心底慌得不行。
等宋音池终于回去驾驶座,佟喃方才松口气,塌下背脊,放松陷进座椅里边。
慌什么?
她才是金主啊。怄气,却又无可奈何。
更郁闷了。
-
佟喃洗了澡便躺在了大床上,一个人快乐翻滚了一圈。
名义上,她把宋音池当成情人,但两人实际也就一起睡了刚开始的那一夜。
床头柜上放着一支药膏,估计是宋音池趁着她洗澡的空档放进来的,佟喃撇撇嘴,关了灯便打算睡觉。尽管脸上又痒又疼的,但“所剩无几”的脸面硬是让她咽不下气去用宋音池买的东西。
佟喃拧灭了床头灯,不去看那碍眼的玩意儿。
谁要她假好心了?
睡至半夜,整个人变得又热又烫,丝滑的睡衣料仿若浸透了水,佟喃觉得自己整个人像被泡热腾腾的温泉池水里,汗津津的,喉咙灼痛,喘不过气。
过敏诱发了一场轰轰烈烈的高烧,甚至导致Omega发情期也同时来临。
床头柜里应该有放抑制剂。
佟喃勉力伸手去够抽屉,却觉得每一寸肌肉都被拉扯酸痛,胳膊像灌了铅,整个世界都在螺旋下坠,昏昏沉沉。
晕、痛、热。糅杂在脑袋里,刺得神经生疼。
某一时刻,佟喃真恨不能死了算了。
第10章
潮湿的雨水味在整片空间扩散。
宋音池在湿热的梦里不断下沉,周遭都是渴慕的信息素味,而其中间杂的淡雅青竹味更是让她情愿沉湎其中不醒来。
腺体鼓起一小块,过浓的Omega气味如凶猛的浪潮一般席卷而来。
宋音池身体无端端发起热。
这不是一个好现象,她撑开沉重的眼皮,意识临界在清醒和昏沉的边缘,郁燥的情绪在脑中绞成一股麻绳。
脑袋就像被人迎面锤了一记拳头,钝痛。
分化成Alpha后,她仍选择扎在Omega堆里钻研音乐。本以为自己坚定的意识和生理的冷淡足以对抗Alpha骤然来袭的易感期,以及源于异性的吸引。
可今天,她才发现,原本引以为傲的一切实际在佟喃致命的香味面前不堪一击。
理性、坚持全部溃不成军。
猝不及防,佟喃的发情期来了。
宋音池生怕处理迟了,陷入发情期的对方便会意识迷乱,连带着自己也将做出些后果严重的错事。
——需要尽快给佟喃来一针抑制剂,
她跌跌撞撞爬下床,赤脚踩在地板上去拉次卧房门。因为太紧张,手心里全是汗,三遍了才成功打开。
客厅里的香味更浓厚,空气的每一角落里都填充着Omega的信息素,宛若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宋音池裹了一层又一层。
仿若深陷进了沼泽中,寸步难行。
她双眼泛红,心如擂鼓,逼迫自己朝冰箱那边走。
如果有任何东西能够阻隔信息素气味的话,宋音池一定毫不犹豫将它套在脸上。
可惜没有。
连最高级的防毒面具也不能。
宋音池颤抖着手打开了佟喃的房门,下腹烧起团火,烧得精神都快干涸了,亟需Omega的安抚。
她吸一大口空气进肺,痛感层层堆叠。
明知是在饮鸩止渴,却还是那么做了。
被褥揉成一团,包住那抹熟悉的纤瘦背影。小Omega窝在那,宋音池心都抽疼了下。
她走过去,半跪在佟喃床侧,目光只简单瞥了眼佟喃的脸颊,却像被烫到似的迅速弹开。
佟喃伶仃的脊背弓起一道柔美的弧度,乳白色的睡裙下摆向上卷,挣扎间露出一小截肌肤,胸|前两团绵软,水一般被挤压开。
她脸颊绯红,眼中水光泥泞,轻|喘着气,脆弱的呜|咽零碎,却准确扎在宋音池心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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