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霍萄萄顿时摔了个五体投地,缓了一会,赶紧翻身爬起来,缩到一边,皱着眉头瞅着眼前的男人。
郑潮的脑门和颧骨被鸟啄出了许多血点,血痕顺着额头往下流,配上他狰狞的表情,看起来十分瘆人。
霍萄萄紧张地喉咽了咽喉咙,不停往后退,直到碰到了墙壁,才无路可退。
郑潮用手背用力抹了一把脸,望着满手的血迹,露出阴郁的眼神。
“好啊,你们两个有种,算计我!”郑潮怎么也没想到事到临头,会被两个小屁孩啄了眼,破坏了他的计划。
他还是小看了这个霍萄萄,没想到她对鸟的控制力这么强。
刚才如不是他手里有枪,又躲得快,没准现在已经会被那些鸟啄烂了。
“信不信,我现在就枪毙了你!”郑潮把枪对准霍萄萄,语气十分凶狠。
“我不怕你,你要枪毙就枪毙好了,”霍萄萄心里不停打鼓,仍鼓起勇气顶回去,反正谢澜哥哥已经跑出去了。
“但是……但是如你开枪杀我的话,外面的鸟就不会走,一定会为我报仇的,”霍萄萄奶凶奶凶地放话,“它们会一直啄你,用力啄你,把你啄成个丑八怪!”
“你还敢威胁我,找死!”郑潮被霍萄萄气得内伤,大踏步上前想要抓住她。
霍萄萄见状沿着木屋墙角乱跑,嘴里大声嚷着:“鸟……鸟,快来救命啊!”
她的声音一出,一直在外面盘旋的群鸟忽然开始猛力冲击大门和窗户。
霎时间,郑潮感觉整个木屋都在颤动。要不是门窗关着,早就被群鸟攻进来了。
可是那么多鸟发疯似的冲撞,郑潮担心万一哪个地方不严实,真的会被那些臭鸟冲进来。
“停,你别叫了。”郑潮厉声道。
霍萄萄止声:“你不追我,我就不叫啦。”她也很累的。
“我不追你,你老实待着,”郑潮现在浑身到处都痛,靠在椅子上,喘气道,“但是你要再乱喊乱叫,把那些臭鸟引来,我就毙了你,这是最后一次警告。”
要不是为了拿她引商问青来,他早就会弄死她。
霍萄萄抿着嘴角,找了个离郑潮最远的地方可怜巴巴地埋头缩着。
小团子又渴又饿又累,唯一高兴的事就是谢澜哥哥跑了出去。不知道他现在跑到哪里去了,一定不要再被坏蛋抓到。
然而谢澜不在,只有她一个人和坏蛋待在一起,心里说不害怕是假的。
爸爸,大外甥,你们在哪里啊?
你们再不来,萄萄也许就见不到你们啦。
霍萄萄眼眶红了起来。
拔格叔叔也是不靠谱的,这种关键时刻,她呼叫了他很多次,却没有任何反应。
不过霍萄萄转念又想,说不定她能和娘亲团聚呢。
她的小脑袋想了很多人和事情,只恨身边什么东西都没有,要不然她可以留个遗书。
好遗憾哦。
当霍萄萄的思绪不知道飘到什么地方去时,忽然被一股刺鼻的味道拉了回来。
她定睛看过去,只见郑潮表情狰狞,抱着大大的塑料桶,在屋内墙壁到处泼洒某种液体。
那股味道有点熟悉,好像是汽油的味道。
眼见郑潮就要泼到她这边时,霍萄萄赶紧跑开。
“谁也跑不掉的。”郑潮仰头狂笑。
霍萄萄觉得他好像已经疯了。
此时,谢知亦听到那声枪响后,吓得魂飞魄散,以为郑潮狗急跳墙,等不及他们赶到就对两个孩子下手。
他顾不上警方的劝阻,拼尽全力狂奔。
他们跟着小鸟飞去的方向跑,费劲千辛万苦,终于看到了一间小木屋。
谢知亦一看就知道霍萄萄在那间木屋里,因为屋外几乎被群鸟包围了。
可是群鸟的存在,也让警方犯了难。
他们原本想悄悄靠近木屋,然而现在任何风吹草动都会惊动那些鸟,到时候就可能会被屋内的郑潮发觉,他的手里可是有枪。警方一时不敢冒险,生怕激怒了绑匪。
正当他们远远观望着木屋,试图寻找突破点时,谢知亦忽然发现有个小小的人影正跌跌撞撞地向他们走过来。
“是小澜。”谢知亦喜出望外,立马奔了过去。
谢澜被突然跳出来的人吓了一跳,随后发现是自己小叔后,呆了两秒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扑向他的怀抱。
“小叔呜呜……”
谢知亦搂着侄子,不住安慰。
“告诉我,你怎么逃出来的?”
“呜呜小叔,萄萄……”谢澜抖着嗓子,一直紧绷的神经乍一得到放松,说话也语无伦次起来,“萄萄她……”
“萄萄怎么了?”谢知亦急急追问。
“萄萄为了让我跑,又被坏蛋抓回去了。”谢澜抽抽搭搭地把刚才木屋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谢知亦。
他被霍萄萄推了一把后,沿着斜坡滚了下去。万幸那个坡上长满了野草,没有石头,他没受什么伤,只是晕了一小会。
谢澜醒过来后,本想回去找霍萄萄。可是木屋被群鸟包围,他没法靠近,无可奈可只好往外走,才遇到了谢知亦。
听完谢澜的讲述,他们知道郑潮受了伤,而群鸟围着木屋不肯散去,至少说明霍萄萄人还没事。
而且霍萄萄只要拿住这一点,暂时可以让郑潮有所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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