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徵的身子很早便将养好了,宋隽到底放心不下,挨到江子期生辰过了才松了口。
期间她忙忙碌碌,忙着把御史中丞搞下马,又忙着替裴瑾造势把人送上御史中丞的位子。
这件事情里她没露面,借着棋盘排兵布将,一步步推着她自己的谋划。
赵大人在家里钓鱼养花学做饭,分外闲情雅致,做出来的东西离正常能吃的食物也越靠越近。
但和能吃的食物,到底还是有些差距的。
这日午后,宋大人慢慢吞下他揉捏出来的、瞧不出荷花形状的荷花酥,很认真道:“赵徵,我觉得你养得很不错了,明天销了假,去上朝罢。”
赵大人眼眉弯着:“我还有几道菜没学会。”
宋大人揉着鼻梁。
“菜,可以慢慢学,不急。”
那一日下朝,赵大人笑捏着本奏折,在宋隽眼前头晃了晃。
“殿帅,你故意的。”
眼下是满朝最忙的时候,赵大人一来便被堆了满肩头的活,极大地分担了宋大人的负担,叫她清闲许多,都有时间和春闱时候新晋的几个粉面少年郎唠闲磕儿了。
如今帝王到了年纪,后宫还没有个人,他又没有叔伯兄弟,只一个不太着调但最近老实许些的姐姐尚在人世,万一出了些什么事情,找谁继承大统都是个难事儿。
尤其这一位,不太注重自己身体,虽然眼下富于春秋、年轻力壮,但是病来如山倒,这谁说得准。
因此百官急急忙忙把这事儿提上日程,每天除却必要的国政,最热火朝天的就是给陛下后宫里塞女人。
中宫的人选更是重中之重,早些时候选中的沉二姑娘已经一头扎进盛产所谓“公卿之滥觞”的秘书省,顺便火热热和赵大人他堂弟订下了婚约,两个人浓情蜜意、出双入对,看得赵大人分外眼热。
然后一抬眼就瞥见了忙碌但快乐着的宋大人。
上一遭他在诏狱里,宋大人费了大力气将他捞出来,却在这事情里隐了形,众人瞧见的,只有她借此排除派系内的异己以及真的很明察秋毫、一丝不苟。
丝毫没察觉两位大人暗涛汹涌下的那片情深似海。
再加上宋大人没有人前秀恩爱的毛病,以至于俩人之间的关系在人前时候,似乎和赵大人入狱之前的没什么变化。
赵徵无奈摇头,看她忙忙碌碌着。
关于给江子期安排媳妇儿这事,宋隽一反平日里的爱搭不理,打了鸡血一样地参与进来,虽然任务重,但是干劲儿足。
只是她一贯不乐意看人纳妾,故而大多数人选也都是她否的,理由是帝王初初长成,暂时有一个皇后陪伴便可,要那么多人塞进去只怕她荒废朝政,尽管他家中当真有个皇位要继承,那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
这样的要求把这件事情的难度标准又一次提高,众大臣寻觅千百度,务必求一个合乎规范的姑娘出来。
首要的,是能看得上江子期的。
——宋大人捏着奏折,幽幽补充。
江子期在这件事情里完全隐了形,无悲无喜的模样,看见宋隽热火朝天的模样时候,抬了抬眼皮,眼底晃过一丝悲戚的光。
可这能怪得了宋隽么?
她自觉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
宋大人叹一口气,没再管这个似乎永远长不大的小皇帝。
时候渐渐到了仲夏,京中天气炎热,宋大人打发走了萧峣,她也没亲自去送,听人回禀说这人临走时候,再四回顾城楼,眼里情绪莫名。
她没有再管,只是另外吩咐人看紧自己府中,准备起帝王前往行宫避暑的事宜。
从前的事儿算是她自己揽活,这事情到切实和她息息相关,殿帅她忙得近乎顾不上吃饭,整个人愈发清瘦。
某夜,赵徵捏着她腰,低头吻上脊骨:“我家阿隽瘦了好些。”
宋隽伏在床榻上,身上的衣服散开,被他吻得气息紊乱,把身下的床单捏出褶皱。
赵徵托起她腰,叫她慢慢承受着自己,吻在她脊背脖颈间,留下些个吻痕,语气轻柔,问:“宋大人,想吃些什么,我做给你,补一补身上的肉。”
宋隽:……
她偏过头去,轻轻亲他:“你秀色可餐,不用再多做什么吃的给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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