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菡脑袋瞬间就炸了,浑身的羽毛炸起,呼啦展开翅膀狠狠撞向天壁。
“不要——”,言听白凄厉的叫了一声。
这是白菡第一次听到他失控的声音,可是晚了,无垠的天幕像是一口铸铁大锅,“啪”一下,把白菡狠狠砸在地上,身下顿时一片血肉模糊。
“不要,”言听白绝望着,趴在地上的身体肉眼可见的在颤抖。
他没办法看到别人为自己而死,他发过誓,再也不要任何人为他而死,而现在,小肥啾死在了他的面前。
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言听白一直谨守的冷静慢慢分崩离析。
“我也没想把它弄死,”那声音意兴阑珊,“是它自己太不长眼啊。”
紧缚着的牢笼更加收紧,从其上探出无数蠕动的透明小勾子,慢慢扎进言听白的皮肤里。
“嗯——,”言听白更加痛苦,整个身体都蜷缩了起来。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见折磨的够了,触手和牢笼就不动神色的消失了。
言听白又呕出几口血来,整个上衣都被染得血淋淋一片,乌羽般的发丝浸在血泊里,整个人都透着一种支离破碎感。
他慢慢爬向小肥啾的尸体,身子所到之处,拉出长长的血线。
“嗯?怎么查探不出来?”那声音饶有兴趣道。
“你的灵力到底藏哪儿去了?”
“不过也没关系,”它好整以暇道,“有反抗才好玩儿,否则那多没意思,哈哈哈。”
言听白终于爬到小肥啾的身旁,他颤抖着手将小肥啾拢在掌心,轻轻放到眼前,看着它浑身是血,连天云纱都看不出颜色了。
心脏像是被人重重锤击过,他神经质的拿手指不停抚摸着小肥啾的身体,他一直都知道的,小肥啾很喜欢他的亲近,可是多年以来恪守的行为准则不允许他这么做。
他是松林峰的大师兄,他是雁归剑的拥有者,他既然踏入道途,就有义务光大云阳宗,就必须担起松林峰的重担,所有的人间享乐,片息的放松时机,他都不该有。
天知道他送出小肥啾时是多么的不舍,有多少次都想去青鸾峰看一看那个白乎乎的小身影,总是穿着亮晶晶的小斗篷,两只小豆豆眼圆溜溜的,看人时喜欢歪着脑袋,高兴时长长的尾巴一耸一耸的,更多的时候还喜欢把自己摊成一张饼,吃东西还会掉进小竹筒里,弄得满脸都是。
言听白越想越恍惚,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一直都错了,这苦行僧一般的生活难道真的不是自己给自己上的枷锁吗?
突然,手指好像被微弱的拨动了一下。
言听白呆呆的低头,只见一小截沾血的翅膀尖缓慢的搭上自己的指尖。
小肥啾慢慢睁开了眼睛。
第27章 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 别再点火了,马上……
“嘭!”
就在这时,剧烈的撞击忽然从外部袭来,震耳欲聋的声音轰隆隆的罩在天穹上。
白菡的小身体猛烈的弹了起来,言听白眼疾手快,长指一伸稳稳捧在手心。
他把小肥啾小心翼翼放在胸前,定定的注视着它,眼中满是失而复得的惊喜。
白菡脑袋晕晕的,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刚才晕倒了。她身子并不太痛,只是内府感觉有点奇怪,又炽热又狂乱,好像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真是找死!”那声音充满怒火,狂躁的扫出一道白光,整个天穹顿时亮如极昼,刺的人眼睛都睁不开。
言听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此时也顾不上其他,只一把将小肥啾拢在怀里,手指捂住它的小眼睛。
“怎么了?”白菡喃喃道,想挣扎着探出头去。
“不要看,”他低低说道,“躺在我怀里好好休息。”
温柔的轻语就在耳边,白菡小心脏扑通扑通跳,内府更燥热了。
言听白此时已经没了灵力,无法替小肥啾医治身上的伤,只好竭尽所能轻抚着它的羽毛替它减轻疼痛,还用衣袖细心擦拭着它身体上的血迹。
白菡只觉得那手像是带着火苗,所到之处非但没有减缓不适,反而更加让人头大。
她轻轻的翻了一下身子,小豆豆眼虚弱的望了眼小仙君,硬着头皮用翅膀尖拂掉他的手指。
别再点火了,马上就要着了。
言听白愣了一下,只当它痛的紧,眉头紧紧皱成一团,低低问道,“很难受吗?”
白菡摇摇脑袋。
空荡荡的穹顶又是一下重击,整个空间仿佛都在震颤变形。
那声音彻底暴走,轰隆隆劈出无数条紫黑的闪电密密麻麻爬满天穹。
“你们这些老不死的,”它满腔怨怒,“一个个都跟你们的师祖作对,活该遭天谴!”
话音未落,一道手腕粗的黑色霹雳带着长长的尾信划过天际。
“你也配叫师祖,”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像是隔着天幕,叫骂道,“速速还了我的徒儿!”
言听白和小肥啾对视一眼,是松林长老。
他正在外面想方设法救自己的徒弟。
接着,一道炽热的橘色火焰像是离弦的箭一般熊熊烧上了天穹。
松林长老身为杂修,其杀手锏就是火烈剑。具体表现为无论何种物件,只要到了他手,都能幻化成燃着烈焰的长剑,而且长度可以无限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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