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那个善于用阵的人,此处的阵法就是他所设。
他的话自然也算是可信的。
沈鹤之如今对“阵法”之事相当敏感,毕竟他们先前推测魔道企图用符阵连通大陆下方的浊气与大陆,将修真者堕为魔界,魔道的任何关于阵法的动作,都有可能是为了这一目的。
所以,若魔道在这座凡俗界有疑似布置阵法的行为,就很可能是为了那个连通的符阵,那沈鹤之就必须弄清楚,并且通知小祖宗。
“魔道在何处?”沈鹤之问,“我们在这个凡俗界草草搜寻了一番,却并未发现那些魔道的痕迹,他们是藏起来了?你们可知他们在何处出没?”
“藏起来了?”河宵宗为首的修真者有些疑惑,“我等前日在外探查时,还有魔道中人在外界出没,似乎在搜寻吾等,以及被吾等救下的这些凡人的下落。”
“怎的如今竟找不到人了?”
有人疑道:“难道魔道的人已经离开了?”
“不,不可能,魔道明明还在找我等下落,怎么可能突然离开,又刚好是在凌乾仙宗的道友们前来的时候?不可能这么巧合。”
“或许,魔道是忌惮道友的实力,潜伏起来了?”
沈鹤之眉头一皱,“也可能…魔道已经达成了目的。”
第四百二十六章
此言一出,周遭都安静了一些。
这可是最坏的情况了。
虽然不知道魔道是做了什么,但只要魔道没有做成,他们总归还是有希望的。可若魔道已经成功,那先前死去的同门,那些无辜被牵连的凡人,岂不是都白死了?
这个结果实在是令人难以接受,仿佛心头被突然压上了一座大山一般。
“这也只是猜测对吧,虽然是最坏的情况,但也不一定是这样。”大风鸟见河宵宗的几个修真者情绪不太对劲,忍不住道。
“再说,若是魔道退出了这个凡俗界,这里的凡人也不必再躲躲藏藏了,至少可以出去重建家园,不用担惊受怕了不是?”
大风鸟头顶的冠羽摇摇晃晃,绞尽脑汁的想办法让气氛不那么严肃。
“再说,魔道成功了又怎么样。你们不是说魔道是在准备什么阵法…你们也有擅长阵法的人,想办法破去魔道的阵法不就成了?”
“就算你们这些人不行,不还有我们家老大吗?请他老人家出山,什么阵法的,他老人家定然手到擒来的。”
最后这句话,大风鸟说得小声,河宵宗的修真者们也没有去仔细听,只有沈鹤之听到了,他看了大风鸟一眼。
沈鹤之的眼神似乎没什么波动,但大风鸟还是缩了缩脖子,“主人…”
沈鹤之手指在大风鸟头顶上一点,将它那晃来晃去的冠羽按了一下,“小祖宗虽厉害,只怕也看不得你在外借他的名义炫耀。”
大风鸟一缩脖子,“老大的确很厉害嘛。”
这次仙魔大劫要不是有老大和主人,指不定修真界现在是个什么样呢。连他们凤族活了不知多少年的祖宗都这么说,大风鸟都记着呢,心里清楚得很。
不过,主人不让它在别人面前胡乱提起老大,大风鸟也只能乖乖照做了。
河宵宗的修真者没有关注沈鹤之与大风鸟主宠之间的交流,为首的修真者叹道,“这位凤族的道友说得也不错,我们这些修真者倒不如你想得透彻。”
“现在已经发生的事情的确无法改变,我们却还能想办法弥补和挽救,不该像现在这般站在这里伤春悲秋,什么事也做不了。”
那擅长阵法的修真者看向沈鹤之,“方才是道友破了在下的阵法?此等阵法瞒了魔道大半年,也庇护了不少凡人,一直都不曾被魔道察觉,道友刚到这里便立刻察觉了,看来道友的阵法造诣也是不俗。”
沈鹤之摇头,“我却不过是耳濡目染又兼投机取巧罢了,实在是不值一提。”
沈鹤之之于阵法,也就是常常看小祖宗研究阵法一道,多多少少对阵法有些了解罢了。再就是幻阵这一类,沈鹤之经历的不少,而且沈鹤之还有黧渊魔瞳为辅,幻阵一类阵法在他面前倒也算不得什么了。
不过,黧渊魔瞳是秘密,不能轻易示人,沈鹤之总不好同他们解释。他这般说辞,在河宵宗的修真者眼中,就是谦虚了,几人也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若魔道真在这个凡俗界中设置了阵法,我们就得想办法将之找出来,”为首那人道,“听道友的意思,现在修真界形势严峻,宗门只怕也无法派出人手前来支援吾等。”
“瓦解魔道阴谋,眼下也只能靠我们,有道友前来支援,我们也不是全无希望。”
沈鹤之微微皱了皱眉,其实在阵法一道上,沈鹤之并不想让这些人增加多少希望,他毕竟不是小祖宗。
他的黧渊魔瞳并非在所有的阵法上都能起到效果,不然,六安又何必去钻研什么符阵,直接找到魔道布下的符阵,让沈鹤之用黧渊魔瞳一通破解就完事儿了。
沈鹤之的黧渊魔瞳有破障之效,对幻阵一类最为克制,效果也是最好的。至于堪破弱点,这取决与他自己和对手的实力,沈鹤之的实力最高,对手的实力越低,效果也就越好,反之也越难,对阵法也同理。
黧渊魔瞳对阵法的作用,放在六安身上和沈鹤之身上,自然是不同的。
可惜每个人的精力有限,沈鹤之在阵法上的天赋不如六安,浸淫的时间也不值一提,自然不可能仅仅依靠一双天赋的眼睛,就能在破阵上比六安更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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