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天盖地的威压突然消失了,被压在地上不能动弹的仙修们骤然失去了身上那座沉重的大山,轻飘飘的好像要飞起来了似的。
爆炸,、攻击、消失,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得人反应不过来,修真者们的思绪也跟着一阵眩晕,完全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就在众人因为突如其来的脱险而疑惑的时候,上空响起了一声凤鸣。
先前飞上天空,在那实力强大的魔道降临之后就不知去了何处的大鸟回来了。
与它一道赶来的,还有丹门的几位医者。
那几位医者看到眼前如此凄惨的模样,也来不及询问是怎么回事,赶紧飞身下来,救治被那魔道折磨的伤员。
幸而修真者生命力强,虽然伤员体内不可避免被魔气入侵破坏,好在时间还短,没有完全污染道基,还有得救。
其他侥幸并未被魔道折磨的人恍恍惚惚的起身,望着周遭的景象,恍如隔世。
若不是这些残垣断壁,周遭残留的魔气,还有那人留下的一摊血迹,他们还以为刚才那一出不过是所有人做一个噩梦。
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死里逃生的。
只记得,似乎是沈少主做了什么?
所有人都忍不住看向突然消失又出现的沈鹤之,灰色的大鸟也落了下来,挥着翅膀站在沈鹤之的身边,看着他那被鲜血浸染的肩膀。
大鸟有些不忍的撇开头,拿翅膀捂住眼睛叫了一声。
沈鹤之也不禁轻叹,“幸好未被小祖宗看到。”
大鸟拿下翅膀摇摇头,然后又叫了一声。
“我自会尽快疗养好,不让小祖宗担心。”
“沈兄,”这些修真者中,唯一能够前来询问沈鹤之的,恐怕也只有沈鹤之的朋友玉奇昕了,“你方才做了什么?那个魔道怎么不见了?他怎么了?”
沈鹤之笑道,“只是送他去了该去的地方。”
“嗯?”
沈鹤之并未详细说明,转而说起另一件事,“我们暂不能再做支援任务,这次结束之后,只怕要回宗门修养一趟。”
虽然对沈鹤之的回答有些疑惑,但提起修养,原本对灭杀魔道非常积极的玉奇昕也少有的十分赞同。
他们刚刚才经历了一次生死难关,从没有哪次像这般只能无力等死,若不是有沈鹤之在,这次他们真的要命丧于此了。
与实力相差如此悬殊的敌人交锋,又被对方强大的威势压迫得连反抗的心思都升不起,哪怕心性再强大的人,也难免在心里留下痕迹。
他们这些人虽然不是少宗主沈鹤之那样的身份,却也是内门数一数二的天才人物,哪里受过这种屈辱,若不能好好调节一番,不慎在心里留下痕迹,未来的道途恐怕就毁了。
哪怕大多数人并没有受重伤,也不适合再继续支援了。
至少也要缓冲一下才是。
“这样也好。”
“吾已同宗门联系,宗门同意吾等回宗暂且歇息一番,等伤员的伤势有所好转,便即刻动身。”
“沈兄竟已经同宗门联系上了?”这也太快了,而且,宗门同意他们回去修养,岂不是已经知道他们遭遇了什么。
玉奇昕忍不住拍了拍头,他们怎么这么倒霉遇上这事儿?总觉得有种丢脸丢到家的感觉…
其他人倒没有玉奇昕想的这么多,只是到现在,心里才终于是松了一口气。既然已经脱险,沈少宗主究竟做了什么也不重要了。
那么,沈鹤之那个时候到底做了什么?
他其实是讨了一个巧。
他手里有不少六安交给他的保命之物,但凭六安合元期的攻击手段,即使能给那人造成一些困扰,也不可能将其击杀或者击退,而非攻击的手段,也只能支撑沈鹤之一人逃走。
沈鹤之身为战团的核心,自然不可能抛下同门独自逃走,如此,沈鹤之想要将所有的人从那魔道手中救下,便之能另辟蹊径。
他们在离开的当口与那魔道遭遇,说倒霉也倒霉,说幸运也有几分幸运。
那个时候,他们先前设置在此处城池,为了防止魔道利用符阵逃跑布下的禁空阵盘还未来得及收回。
沈鹤之那时正需要一个契机来混淆魔道的感知,立刻就想到了埋在此地的禁空阵盘。
他先是利用渊瞳遮掩了自己的气息,让那魔道以为他突然消失,以此激起魔道对他的警惕之心。
而后,他直接将此处的禁空阵盘引爆。
因只是禁空阵盘中的一块,爆炸的威力并不是太大,且也不会波及到城中的其他地方。
而身为与空间有关的阵法,即使爆炸的威力不太大,禁空阵盘也可以轻易牵动空间震荡,使得此间之人不能轻易跨越空间。
也因为阵盘爆炸的威力不大,防备着沈鹤之出大招的魔道发现“攻击”没有达到他的预期,心中便难免有一丝放松,就是这一丝放松和阵法爆炸的干扰,使得那“小飞镖”轻易接近了魔道。
当魔道将攻击的拳头对准“小飞镖”之时,便已经一脚踏进沈鹤之的算计之中了。
那“小飞镖”并不是什么厉害的攻击,或是什么不得了的宝贝,它只是一块长距离传送符。
那割伤魔道的力量,也不是那枚“小飞镖”携带的神秘力量,不过是传送异常而作用在魔道身上的空间之力而已。禁空阵盘爆炸之后,此处的空间震荡,传送符不能毫无阻碍的使用,那魔道在不稳定的空间“使用”传送符,自然会被空间之力反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