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因为巨大的痛苦,魔修连晕都不能晕过去,等疼痛终于让灵魂感觉到麻木,渐渐适应过来之后,魔修才强打起精神想要重新操纵那邪针。
然而,他原本的实力都不能让邪针如臂指使,还是强行用秘法提升了实力方能勉强一用,如今肉身尽毁,连元婴上的力量也被阵法抽走不少,灵魂之力也折损得厉害,他哪里有力量破开沈鹤之渊瞳的扰乱重新指令邪针?
更何况那邪针也是贪婪无比,既然已经吃上了,又怎么舍得松口。
故而,那魔修竟然是在细针的吸食下越来越萎靡,连能量凝聚的元婴竟然都显化出老态,六安和沈鹤之都清楚,这是灵魂折损,影响到修真者的寿数,从而反馈到了灵魂所寄生的元婴上了。
魔修心中万分不甘,看着将他弄得如此下场的二人,心里像是淬了毒。
然而灵魂被蚕食显露出来的疲态令他连自爆的精气神都无法提起,这可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六安与沈鹤之都没有再动手。
那个黑红台子似乎是魔阵的阵法核心,被魔修元婴从内部打破之后,那座原先被六安抹去了部分核心符文都未能崩散停止的魔阵却是突然没了生息。
只不过先前阵法逆转之后,阵法从魔修元婴上抽取的魔气却是随着阵法散布在空中,渐渐在魔禁之中弥漫开来,沈鹤之与六安都并非魔修,身处在这种环境之中必然也不觉得好受。
沈鹤之的渊瞳被动开启,捕捉这魔禁空间之中的生死血气,但他本人却是皱了皱眉。他原先虽然身具魔族血脉,却因这魔族血脉吃了不少苦头,因而对这些魔修魔气具是没有好感。
他并非弑杀之人,也并不以看别人遭受折磨为乐,魔修承受过苦果也就罢了,却也没必要让他继续苟延残喘。
他看得出来,那针雾虽然厉害,但吸收的灵魂之力也是有限的,那邪针的胃口只怕还吞不下分神期大圆满的魔修神魂。既然如此,也不必磨磨蹭蹭的了,不如干脆一些。
更重要的是,一直在这布满魔气的空间之中久留,未免被魔气污染体内灵气,小祖宗一直在使用净化之力,无论何时都有一缕心思放在小祖宗身上的沈鹤之如何察觉不到?
劳六安这般消耗,他自然是心疼的。
“小祖宗,既让这魔修自食恶果,我们也不必为他委屈自己,不若直接将他解灭,我们也好快些离开这地方。”
六安见沈鹤之这般想,倒是丢给他一个满意中带着赞赏的眼神,“也好。”
六安早就不想待在此处,之所以不曾向沈鹤之开口,也不过是因为这次灭杀“猎艳手”的任务是沈鹤之接取,自然以沈鹤之为主。
虽然沈鹤之素来以他为先,但在沈鹤之的历练上,六安却也不会喧宾夺主。
若不是因为魔修的诡秘手段太多,怕不小心被他逃走,六安这次是一点也没想过出手的。
索性最后还是沈鹤之的渊瞳出力将那魔修的元婴制住,六安虽然动了点小手段,也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现在,沈鹤之不打算再看那魔修的惨状,而选择干脆利落的直接将魔修杀死,六安心中也是满意的。他可不希望他精心教养的崽子变成那等喜欢看人挣扎痛苦的变态。
见六安答应,沈鹤之便是一个抬手,五指微张,而后一捏,那被细针折磨的魔修元婴前方便凭空生出一只灰色大手,随着沈鹤之手指的合拢,那大手也裹挟着恐怖威压捏住了那萎靡的元婴。
而后,砰的一声,竟是连同元婴与那细针通通捏碎了!
干脆利落的将那魔修杀死,沈鹤之取出一块玄色牌子往那魔修元婴消散之处一丢,那玄色牌子便截取了一缕气息,而后消失不见了。
那牌子乃是领取任务的凭证,只需让那牌子记下此刻的气机,凌乾仙宗那边自然有所反应。管理任务之人便能根据这缕气机判定任务完成与否。如此一来,也不必多费周章,只等沈鹤之回去以后,便能直接领取任务奖励了。
那魔修死得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什么痕迹。而他的神魂被那邪针所吸食,能否支撑住轮回也是未知数。不过,这些也与六安二人无关了。
六安点点头,而后道:“这些东西留在此处也是祸害,需得清理干净。”
沈鹤之颔首应下,这些魔阵魔禁也只剩下残缺痕迹,想要彻底破坏并不困难,沈鹤之运转渊瞳,仅以凝风指便将之破坏了干净。
彻底失去魔禁支撑,这座先前被沈鹤之和魔修对阵时的能量冲击过的地底洞窟也支撑不住,沈鹤之收走禁空阵盘与六安一同瞬移离开之后,便整个坍塌下来。
轰隆隆一阵地动山摇,那洞窟所在的位置上方便露出了一个巨大的凹坑。
离开祖月山之前,六安还好心丢了一张御土灵符将凹坑填上。
之后他们回了祖月镇林家一趟,因着先前为了伪装借了林家一用,六安又对这个家族有些好感,他倒是费心给这个家族留下了一件足够合适,又不会惹来强者觊觎的好处,便做了个记号以示离开了。
而后,两人马不停蹄的往魔修匪窝赶去。
魔修匪窝就不用像对付“猎艳手”一般费尽心思做戏了,六安直接以神识在匪窝中一扫,确定合元期匪首,三个分神期魔修,十来个元婴期此刻都在山中,他们也没有耽搁,直接让沈鹤之杀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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